第43章 我师父姓程
“他们要是敢敲门,直接给我扔出去。”
“是,世子。”
到了晚上,许遥几人回来了。
“世子,在城北的一处破庙里,他们一共六人,没见到那位宗师。”
宗师?守拙和谨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李成梁连忙问:“我师父怎么样了?他眼睛看不到,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他?”若是,若是有人敢伤害他,他一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李成梁身上的戾气瞬间就被景慕笙察觉了,她和梁禅对视了一眼,说道:“别着急,听许遥说。”
“我听那些人一直称呼那老先生为程先生,是不是你师父?”
“对,我师父姓程。”
许遥道:“目前没什么事,倒是没有伤害程先生,只是,他们却一直在逼先生背什么东西?”应该就是那兵书吧?
看不见,写不了字,便只能背给他们听吗?
李成梁双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头,浑身的血液仿佛燃烧了一般,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冷意,森冷至极。
梁禅突然开口,“别激动,兵书不到手,他们不会动手的。”宗师级别的也不屑于动刑,何况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老人家。
李成梁抬眼看他,“你们就不想要吗?”李家的兵书,武将家怎会无动于衷?
不料,梁禅却笑了,他视线落在景慕笙的脸上:“你人都是武靖王府的了,我们要你的兵书做什么?”
霓儿几人: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尤其是那句“我们。”
蓦的,李成梁笑了笑,他垂了垂眸子,好一个平南王世子,武靖王府的郡主他都敢要,不怕皇家忌惮吗?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救了我师父后,我就是武靖王府的人了。”他刻意强调了武靖王府几个字。
梁禅看向他,李成梁与他视线相撞,眼睛中是众人看不懂的复杂,钟灵等梁禅李成梁走后问景慕笙:“他不会是还想着跟咱们抢人吧?怎么把李成梁带旁边院子里去了?住小楼也是一样的。”
“他说不抢就不会抢了。”
钟灵不信,“那他和李成梁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景慕笙手下敲了两下桌子,抬眸说道:“不用在意,是一些平南王府的旧事,和我们无关。”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他骗我们。”
“好了,去喝药,喝了药早些睡。”
待人都走了,院子中只剩了守拙一个人。
“泓儿还好吗?”
“我和公子去看小公子两次,小公子住在了藏书阁,每日早起练剑,然后就是看书,现在已经回书院了。”
“奉然呢?他这次没能出京,可和侯爷闹了?”
守拙神色僵了僵,公子肯定不想他多嘴,可他又不想瞒着,景慕笙见他纠结的表情,说道:“他一定闹了,他那个脾气,侯爷没打他吧?”
守拙连忙摆手:“没有,侯爷这次没打公子。”
“嗯,等池州城门开了之后你们就回京吧。”
“郡主不回京吗?公子想让我和郡主一起回京。”公子还等着呢,可是,郡主大概是不会和他一起回京了吧,今日见到平南王世子和郡主那般熟,着实惊到他了,公子的念想不会没了吧?
想到这里,守拙低了低头,不由得为自家公子难过。
“这两日你和谨言就住在前面小楼,方才你也听到了,那位李成梁就是我来池州的目标,他就是李思敬的后人,我们还有些要事,你和谨言就不要跟着我们了。”
“我们可以帮郡主的……”
景慕笙打断他:“守拙,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那你也该想到,那位宗师一定是来自京城,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所以,这事,镇远侯府不能再掺合进来了。”
“可是那是宗师。”郡主身边才三个人,还有一个受伤的。
“别担心,不是还有隔壁那位世子呢吗?相信我,他绝对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虽然景慕笙没有把守拙当外人,可守拙听这话的时候还是莫名的听出了景慕笙对那位世子的信任,心里不由得更难过了。
“这事你若是想告诉奉然,回去私下跟他说,信里报个平安就行了。”事关重大,还不知道那位宗师是哪位的人。
“郡主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行了,回去歇息吧。”
夜色渐渐深了,景慕笙在院子里坐了一会便回了房间,也许是晚间药膳的作用,景慕笙一夜好眠。
池州云麾将军府。
“知道她是镇远侯府的什么人了吗?”唐韶铭问自己派去的侍卫。
侍卫摇了摇头:“那小楼我根本靠近不了,也寻机会问了从里面出来的大夫,大夫说不知。”
“知道了,暗中盯着,有什么情况来报。”
侍卫走了后,唐韶光问道:“哥,你在怀疑什么?”怎么老是对小楼那般在意?
“池州瘟疫,镇远侯府来的比朝廷还快,你不觉得哪不对吗?”
“哪不对?镇远侯府的速度快呗,不然,他们还能提前知道池州爆发瘟疫?”唐韶光说完不自觉的拧了拧眉。
“提前知道?提前!哥!哥!那个算卦的,她、她、她!”唐韶光震惊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霎时,唐韶铭心里的疑团就解开了,他瞳孔猛地放大:“对!是她,她提前就知道池州会爆发瘟疫。”
所以舅舅才会突然回徽州调兵封锁池州城,所以,青阳周围的物资才会来的那般及时,所以,伯父才会在刚刚发现染疫的百姓时,就往京中加急送了揍报。
自古以来,哪座城池爆发瘟疫没有十室九空?而池州因瘟疫死亡的百姓却只占了以往的一个零头。
唐韶光惊讶的久久回不过神,最后说了一句:“她还是人吗?”
唐韶铭心里同样震撼,他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呢?就像张曜一事一样,他也不相信是她算出来的。
“她一定跟我们不一样。”
此时此刻,唐韶铭才勉强承认他心底一直不相信的事,他不是较真的人,不需要她一次一次证明她真的会算卦。
“哥,那你让侍卫监视她,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会不会告诉舅舅?”那样的话,他们又该被舅舅收拾了。
唐韶铭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是谁?她应该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连对手都不是,唐韶铭幽黑的眼底如一汪黑潭,沉静幽深,不可见底。
是不配吧?不过,他不会一直待在谷底的,总有一日,那高处也必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