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妙尔尼尔
马格纳家，餐桌之上。
五人围坐桌前，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刀叉的碰撞声。
“埃里克，我记得你在课上说起过永恒之火？”
艾瑞斯放下餐刀，有意无意地挑起了话头。
“北欧神话里，永恒之火出现的次数很多。
它是苏尔特尔的宝物，拥有着无穷威能。
洛基盗取了这簇火焰，并帮助索尔打造了妙尔尼尔。”
埃里克斯文地擦去嘴角的油渍，他推了推眼镜，笑着看向艾瑞斯。
“可以说说洛基吗？”
劳里茨趁机发问，他先是看了看母亲特莉，这才看向埃里克，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还是先享受晚餐吧……”
特莉并不想把这次约会变成神话历史课，她瞪着劳里茨，如是说道。
马格纳想问问妙尔尼尔的故事，但他却打消了这个想法。
原因很简单，伊索尔德去世的那一夜，他在雨中抛飞铁锤，砸中了一千五百多米外威达的跑车。
特莉见过那张现场照片，她甚至一度怀疑马格纳是故意去于图家干的。
埃里克似乎来了兴致，借着酒意，他侃侃而谈。
“没关系的，特莉，我很高兴他们会对我教的课有兴趣……
洛基本来是一位巨人，他与神王进行了血契仪式，成了奥丁的义兄弟，变成了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巨人和诸神血脉的神。”
埃里克隆猴饮下半杯柠檬水，讲述完这段快要消失在挪威人记忆中的故事。
“听上去很有意思。”
艾瑞斯啃完一根鸡腿，适时地发出了赞叹，这看似是恭维，实则有意无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劳里茨身上流淌着巨人血脉，这注定他不会完全站在正义的一方。
艾瑞斯不希望他太早知道关于洛基的一切。
“哦，孩子，这还有不少炸鸡，还有…玉米卷。”
特莉将一个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在了艾瑞斯身前。
“感谢您的慷慨，特莉女士。”
艾瑞斯温和一笑，那俊朗的外表让劳里茨愣了愣神。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马格纳房间里。”
劳里茨扭着一块三明治，一边咀嚼一边看着艾瑞斯。
显然，他察觉了一些异常。
“事实上，那时我刚来没多久。
马格纳邀请我和他一起撰写关于环保的论文，楼下门开着，我就直接进来了。
抱歉，我应该先敲门的。”
艾瑞斯咽下半块玉米卷，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没什么，孩子。马格纳一直独来独往，我还担心他交不到朋友，还好有你愿意和他来往，否则我真不敢想象他会变得多么孤僻。”
特莉喝了一口啤酒，欣慰地笑了笑。
劳里茨暂时摒弃了对艾瑞斯的爱慕，他理智地思索着，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马格纳抱着笔记本半躺在床上，艾瑞斯则有些不自在地站在一侧，这看上去可不像是一起撰写论文的模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经常去百货店兼职？”
埃里克手机响了，他翻了翻消息，忽然皱起眉头看向艾瑞斯。
“生活所迫。”
艾瑞斯摊开双手，乐观地笑了笑。
“文克失踪了。”
埃里克眉头紧缩，他不知道埃达这半年是怎么了，先是伊索尔德出事，接着威达死亡，现在又是文克失踪。
“文克？谁是文克？”
特莉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
“百货店的那位女收银员……额，没准是她开的这家店也说不定。
你知道，我的兜里没几个钱，可她总是不介意给我点吃的。”
劳里茨开了个玩笑，气氛这才和缓了起来。
……
“感谢您的款待，特莉女士。”
艾瑞斯站在门外，笑着看向马格纳一家。
埃里克已然微醺，艾瑞斯不得不搀扶着他。
“这不算什么，欢迎你再次来这儿做客，你知道的，我的两个儿子都很喜欢你。”
特莉故意拍了拍劳里茨的肩膀，她并不干预孩子们的性取向。
艾瑞斯勉强地笑了笑，随即搀扶着埃里克离开。
“妈妈，我还有点事要问问他，一会儿就回来。”
马格纳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家门，劳里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早点休息，埃里克老师。”
艾瑞斯将这个丧妻丧女的鳏夫送回了家，他刚关上房门，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吧，别激动伙计，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背对着身后的那个人，举起了双手。
“别装了，你知道是我。”
马格纳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得承认，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不少，否则今晚我早就露馅了。”
艾瑞斯转了过来，他有些惊讶地说道。
“我需要一个解释。”
马格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雷神索尔以勇力著称于世，但他并非没有脑子的蠢货，只不过是大多数问题都可以用力量解决，这才显得他头脑简单。
“你认识沃坦吗？”
艾瑞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及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
“你该不会是想说，是沃坦将你带到了我面前？”
马格纳回忆起那个腿脚不利索，脑子也不怎么灵光的老人，他不明白文克为何要把项链交给他。
虽然沃坦与奥丁一样是个独眼龙，但马格纳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神王的力量与威严。
“沃坦让我协助你打造妙尔尼尔。”
艾瑞斯坦然地与马格纳对视，马格纳无法从那对金色眼眸种看出半点心虚与不自然。
“你知道的，沃坦是奥丁的一个尊名。”
这句话成功地打动了马格纳。
“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做？”
马格纳记得文克死前说过的任何一个字，他明白雷神战锤对索尔的重要性。
可惜文克没来及说出妙尔尼尔的锻造方法便逝世了，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
“马格纳，还记得我问埃里克的那个问题吗？”
艾瑞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路边走去。
“你是说，永恒之火？
对了，打造妙尔尼尔离不开它。
不过，我该去哪找到它？”
马格纳并不清楚劳里茨的真正身世，否则他一定会知道永恒之火的下落。
“为何不去问问神王呢？”
艾瑞斯望向天空，他与马格纳的初见也是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