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锻造神器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
艾瑞斯借雷霆之利销毁了拉恩的弓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销毁上古武器了。
他猜测于图家一共拥有四把上古武器，这样可以与四个巨人相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只剩下一把铁抢和一把战斧，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愿你的灵魂能得到安息。”
艾瑞斯看着地上残留的焦灰，沉默片刻，随即将地面清洗干净。
“我得加快解析进度了，除此之外，还得让奥丁把那簇永恒之火还给我。”
他再次坐在沙发上，上面甚至还沾着一点泥浆，那是拉恩留下的痕迹。
现实宝石早已复刻了永恒之火蕴含的法则，但艾瑞斯无法从纷杂如麻的规则海洋中找到专属于火焰的那一丝。
“马格纳，劳里茨……”
他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在彻底摧毁于图家之前，他必须消除与马格纳的隔阂，还要想办法解决劳里茨这个隐患。
轰隆。
雷鸣再度响起。
艾瑞斯望向窗外，透过那密密麻麻的雨幕，可以看见雷电自苍穹落下，接着散开布满半个天空。
“如果实在没办法，或许我只能试一试了。”
这并不是个好主意，没有人愿意被雷霆击中，即便是诸神与巨人也不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不过，直接接触最原始的雷霆，的确会加速解析的进程，或者…加速死亡。
……
马格纳在临近天明时找到了奥丁。
“我失败了，我没能带回永恒之火。”
他看上去沮丧极了，那对澄澈的蓝色眼眸中，夹杂着几分不甘。
“不算太糟，至少你没死在尤腾海姆。”
奥丁将一头白发剃短了，他看上去很精干，这具躯体至少有七十岁了，然而年龄并没有成为他的桎梏，反而让他显得格外睿智。
“如果我没有妙尔尼尔，我该怎么战胜巨人？”
马格纳有些郁闷地低下了头。
“听着，孩子，你是雷神，从妙尔尼尔诞生之前就是了，我相信你可以掌握雷电的力量，那本就属于你，不是吗？”
奥丁似乎爱上了烈性白酒，他捏着那瓶伏特加，狂饮了一大口。
“我该怎么做？在雷雨天放风筝吗？”
马格纳知道富兰克林收集雷电的故事，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你应该再疯狂一点儿，也许你可以立在山顶用金属引雷。”
奥丁端着酒瓶，摇了摇。
马格纳沉默不语，他觉得沃坦多半是犯了疯病。
“你为什么不在去尤腾海姆之前问问我？也许我本就拥有永恒之火呢？
你是雷神，阿斯加德最强大的神，但你不能只依靠你的力量。
艾瑞斯，那个年轻人，你应该向他学学。”
奥丁站了起来，他把酒瓶递给了马格纳，当然，他得举起胳膊。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是说，他隐瞒了许多事情……巨大的力量，威达之死，隐形斗篷……”
马格纳曾把艾瑞斯当做知己，他以为这会是他在埃达收获的第二段友情。
“无论如何，他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向巨人复仇。
与其怀疑他接近你的动机，倒不如好好看着你的弟弟。
洛基不止一次背叛众神，他很聪明，但这个词有时候被称作狡诈。”
奥丁的智慧令人折服，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天父，我必须再次解释这件事，他是我的弟弟，而非洛基，他会帮助我战胜于图家，我确信此事。”
马格纳握紧了酒瓶，他就像是一头幼狮，竭力想在雄狮面前证明自己。
“也许吧，孩子。”
奥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沃坦，你今天还好吗？”
侏儒护工打开了房门，他笑着看向立在轮椅旁的老人。
“他来了，马格纳。”
奥丁微微颔首，目光锁定在侏儒身上。
哐嘡。
“尊敬的神王陛下，我已准备好了锻造神器的材料，只等待雷神亲自监工。”
侏儒来到奥丁面前，他没有看马格纳一眼，而是径直半跪在地。
“马格纳，趁着天还没亮，去打造你的武器吧。”
奥丁重新坐在了轮椅上，每当这个时候，他那只独目总会格外明亮。
传说奥丁坐在神座上时，可以看见九大世界。
“为什么？”
马格纳对此抱有疑虑，他不明白为何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还要让他和劳里茨涉险。
“如果没有这次冒险，你何时才能看清楚艾瑞斯的真面目？
我的儿子，你注定会继承王座，阿斯加德不希望他们的王是个蠢货。”
奥丁将轮椅调转了方向，他望向群山，雨已经停了，但雾霭依旧遮天蔽日。
“我不是也不会成为索尔，这我很清楚。”
马格纳对着老人的背影喊叫了一句，这才发现侏儒已经走向门外。
“谁知道呢？”
奥丁轻声呢喃着，两只乌鸦从天空中飞来，立在他两侧肩头上。
侏儒个头很小，他甚至只比马格纳的膝盖高一点，但奥丁曾说过，他那小个子里藏着熊的心脏。
马格纳不会因为身形的差异而小觑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与奥丁有关。
“雷神大人，我们需要去修车厂，只有那里才有全部的工具。”
侏儒没有回头，但他的语气很是恭敬，毕竟马格纳与雷神索尔有着难以割舍的渊源，而黑暗精灵则是神族最忠诚的仆从。
“永恒之火。”
马格纳突然开口道。
“什么？”
侏儒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来。
“我是说，永恒之火一直在诸神这儿吗？”
马格纳低下头，语气温和。
“恕我不能告知您此事，雷神大人。”
侏儒犹豫了片刻，他皱着眉头，但最后还是守住了这个秘密。
马格纳沉默了，黑暗精灵的答案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我们到了。”
侏儒指着不远处的小修车厂说道。
“这项工作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您来鼓风，我负责烧铁。”
他望着那座煤炉，如是说道。
炉火烧的很旺，永恒之火已经在这座炉中待了不少时日。
这是世间燃烧最久的火焰。
钢锭很快被烧的通红，黑暗精灵用铁钳夹起钢锭，放在了平台上。
马格纳开始挥动锤头，他对此很在行，比黑暗精灵还要在行。
锤头落下，暗红色的钢锭再度恢复火红色彩，铁皮掉落，杂质随之清除。
叮、叮……
一锤，又一锤，直到一千锤的时候，钢锭已变成火红的钢片。
“我们需要渥尔娃女巫的羽毛，这让它能够去而复返。”
黑暗精灵将鹰羽放在了铁片上，它瞬间燃烧无踪。
“我们需要古老的箭头，这能让它分清楚方向，辨别敌我。”
他将箭头放在了铁片上，马格纳用钳子将铁片对折了起来，他再度抡锤。
马格纳数不清自己抡了多少次锤头，总之，当第一缕曙光翻越金伦加鸿沟时，这把锤头完成了九成。
“我们需要剁掉锤柄多余的部分。”
黑暗精灵虔诚地将斧头递了过去。
“我需要一个长锤柄，这样我就能双手发力了。”
马格纳抡起了斧头，朝着锤身包裹的那根钢棍剁去了。
“这不是个好主意。”
劳里茨握着一根箭矢，笑着走进修车厂。
马格纳猛地抬起头，斧头砸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