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远古巨人
溪流自雪山而来，雪水纯净不含丝毫杂质，依照古老的传说而言，这一切都是世界树的造物。
“冈格尼尔。”
艾瑞斯立在雪山缓坡上，气喘吁吁地望向山下小镇。
神王奥丁的武器，世界树枝干打造的长枪，永恒之枪。
冈格尼尔作为神王的武器，具有至高无上的伟力，任何誓约都将在它的印证下实现，它的锋芒一旦对准了敌人，就必然会命中。
“于图家的人可不像是诸神。”
艾瑞斯双手撑着膝盖，望向小镇边缘一座小山上的城堡，那是于图家的豪宅。
奥丁的神谕是世间最为致命的武器之一，艾瑞斯为了自保，不得不承受着巨大的反噬，具现出另一件无上神器。
不过神王终究高居神座，不会轻易对他这个凡人下手，何况他已有安全保障，倒是不急着解决这个麻烦。
相较之下，诸多线索指向的于图一家，才是他更加关注的目标。
伊索尔德发现了某些隐秘，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而不是女警口中的死于恶劣天气。
“看来镇子里的水，真的有问题。”
艾瑞斯没有找到伊索尔德生前的遗物，但却在冰川隧道之中找到了一堆来历不明的铁桶。
如果这些东西就是真正的污染源，那么埃达激增的患癌率就找到了元凶。
也就是说，于图一家是害死伊索尔德和艾瑞斯母亲的真正凶手。
“所以，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艾瑞斯直起身子，猛地向下腾跃，他健步如飞，重力势能的作用下，他根本止不住脚步。
海拔越来越低，冰雪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枯黄荒原。
艾瑞斯依旧在加速，剧烈的刺激下，他感觉血脉之中的某些东西正在熊熊燃烧。
远方传来一声鹿鸣。
他忽然想要停下来，于是他伸出手，抓向一棵半腰粗的高大松树。
咔、嚓。
摧枯拉朽。
松树倒下了。
艾瑞斯的速度降了下来，他一脚猛地蹬地，将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踩的支离破碎。
“Hei，siri。”
艾瑞用坐手撑着倒下来的巨松，右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记录可能激发神力的要素：
1.一定的身体素质；
2.汹涌的情绪；
3.生与死的刺激……”
他侧过身子、松开左手，粗壮的松树树干轰然落地。
不远处，驯鹿群四散而逃。
……
埃达中学。
“艾瑞斯，我需要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拉恩左手抱着文件夹，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笑着望向艾瑞斯。
“好吧，校长女士。”
艾瑞斯装作无可奈何一般，将背包交给了梅根，不理会后者幽怨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跟在拉恩身后。
“早上好。萨克莎。”
艾瑞斯对路过的靓丽少女说道，萨克莎看了看母亲的脸色，浅笑着回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她似乎很怕你。”
艾瑞斯故意将目光凝视在拉恩身后挺翘的某处，笑着调侃道。
拉恩没有立即回答，直到她打开了校长室的门。
哐嘡。
“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我。”
拉恩一把将艾瑞斯按在了墙上，她抬起头来，悄然将上身贴近了艾瑞斯的腰腹。
“校长女士，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艾瑞斯一把挣脱开来，攻守易位，他将拉恩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拉恩闭上了眼睛。
“别再招惹我。”
咔。
哐嘡。
艾瑞斯离开了。
拉恩靠在墙上，望着左手手腕上的红色印迹，眸中的光芒更甚，她嘴角微翘。
“早上好，艾瑞斯。”
楼梯拐角处，俊美且妖异的男孩立在原地，笑着望向艾瑞斯。
“你是……马格纳的弟弟？是叫，劳里茨是吗？”
艾瑞斯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作为马格纳的弟弟，劳里茨不知为何却是瘦小身材。
“你记得我的名字？哦，这可真是……”
劳里茨舔了舔嘴唇。
艾瑞斯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他看了看劳里茨的精致妆容和黑色长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要离开，但却又犹豫了起来。
“劳里茨，你相信神吗？”
艾瑞斯忽然开口问道。
劳里茨愣了愣，他必须得承认艾瑞斯很对他的口味，但这个怪诞的问题着实让他有些疑惑。
“不信，怎么了，这是一种社会调查吗？很有意思。”
劳里茨笑了笑。
“没什么，随口一问。”
艾瑞斯转身离开了，他打消了某个猜测。
现实宝石碎片来自于漫威世界，在那里，雷神索尔有一个弟弟叫做洛基，劳里茨与他一样，他同样是瘦小身材，黑色长发。
艾瑞斯因此疑心劳里茨是否与此有关，但目前看来，似乎并无可能。
“第一节是历史课，虽然我对伊索尔德的死感到很遗憾，但你知道的，她爸爸总是喜欢讲述老掉牙的北欧神话。”
梅根将背包扔向艾瑞斯，有些无奈地说道。
“挺有趣的不是吗？”
艾瑞斯对此持有不同的意见。
梅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回到了座位。
他知晓梅根对他的心思，梅根是个好女孩，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安全。
挪威的高中是两年学制，艾瑞斯与马格纳都是二年级，但却不在同一个班。
伊索尔德的父亲埃里克，正是埃达中学唯一的历史老师，照理来说，他此刻应该待在家里为伊索尔德的葬礼做准备，缺不知为何竟回到了学校中。
“我受不了待在家里，所以这节课依旧由我来上。”
他将眼镜折叠别在了衣领上。
“众所周知，远古的诸神有好几代，在奥丁时代之前，世界由诸多巨人掌控，他们，是最初的神。”
他在侃侃而谈，看似云淡风轻，但大家都明白他不过是在强颜欢笑，作为一个失去独女的鳏夫，他的心情恐怕不会有多好。
“于图家族……”
艾瑞斯翻开课本，轻声呢喃，书页正中有一幅插图，古老的巨人正主宰着世间。
“诸神不会无缘无故地觉醒，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
艾瑞斯望向窗外，他望见了雪山之巅。
“于图家族……巨人……”
他似乎抓住了一丝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