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骄子烦恼
三个后宫扁牌名称修改之后,很快悬挂起来。
“祯祥宫”、“祯福宫”和“祯祺宫”的大块扁牌,高高地悬挂在拱门之上,显得高贵而又气派。
刚劲有力的黑漆字体,在金色边缘的映衬下,闪耀着靓丽的光彩;边框内中国红的底色显得喜庆而又抢眼;黝黑的四个边框彰显了皇宫的威严与肃穆。
最近几个日子,皇宫内新鲜的油漆味道儿,弥漫了整个宫廷的上上下下,喜鹊成群成对地在高空中盘旋嬉戏,一拍欣欣然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优美喜悦的生活环境,有人高兴,也有人悲伤。
最悲伤的除了管大人,就是曹夫人。
管夫人的悲伤在于竞选皇后的失落,而曹夫人的悲伤更多地反映在“祯祺宫”的名字上。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虽然管夫人对于册封皇后感到失望,但是,让她最得意的在于祯祥帝的心中仍然装着她,并且后宫里面的三个扁牌的名字当中,她的“祯福宫”是祯祥帝为她钦点的,并且还是第一个挑选出来的。
这样的待遇,在三宫六院之中,她是唯一享受此荣誉的宫中主人。
还有让她比较满意的是,尽管她的父亲管疆在南疆受到了查处,可是,这件事并没有把她本人牵扯进去。
唯一不能如愿的就是没有被册封为皇后。
曹夫人的情况与管夫人完全不同。
曹大人感觉自己失去的太多,因此,伤心也相对比较严重中。
她和管夫人一个共同的伤心处就是没有实现“母仪天下”的宏达愿望。
除此之外,曹夫人还有两个方面最伤心和失望。
一个是大儿子吕容,也是祯祥帝的长子,被过继给郑皇后,尽管后来在竞争皇后的过程中,高太后默许了她的儿子吕容可以成为太子,但是,这一点曹夫人比谁都清楚,这哪里是在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呀?分明是为郑皇后母仪天下做准备。
既然吕容过继给了郑皇后,即便日他做了太子又能怎样呢?他还认她这个亲娘吗?即便可以认,那郑皇后能同意吗?这和卖出去的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此,她全身心投入到了第二个儿子吕元的身上。
她第二个伤心与失落,表现在对于后宫名字招牌的选择上。
这一点在她的整个生活中,占据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分量。这件事也是最让她焦虑最压头的大事。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祯祺宫”是被管夫人和郑皇后选择之后,剩下来的一块扁牌。
言外之意,大家都很明白,说明这块扁牌是最不值钱的最没有分量的一块扁牌。
后宫内每一块扁牌,都是主人身份的象征。曹夫人能力外吗?既然不能例外,那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这块剩下的扁牌高悬在曹夫人的门沿上,只能说明她的身份是比较下等的。
因此,每当她看到这块扁牌的时候,她总感觉这块扁牌并没有挂在门头上,而是沉沉地压在她的心脏上面,让他感觉呼吸非常困难,甚至有些窒息,根本喘不上大气来。
可是,这块扁牌能卸下来吗?这块扁牌能移走吗?
有谁敢有如此大胆去挪动这块扁牌呢?
所以,只要她曹夫人还有一口气,这块扁牌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永远和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那不是扎在她心脏上的一根银针吗?
贵为吕国夫人,一辈子竟然不能拔下来扎在自己心脏上的这根银针,那是多么悲哀,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呀?
因此,她希望把第二个儿子吕元培养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以便有朝一日拔出自己身上的这根银针,成为母凭子贵的吕国主宰。
说来也怪,这位年纪轻轻的吕元,从小就爱读书,三字经之类的国语,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记忆力非常好,几乎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从三岁开始,就开始到各处去借书,一边学习,一边抄录。
他的抄书和别人不同。
他会把自己喜欢的正本书,用临摹的方式,用小楷毛笔几乎一页不差码地抄录下来。
然后,他会把原装原版的图书留下来,而把自己抄录下来的图书再送还给图书的原主人。
这样做,书的主人当然不干了。
于是,吕元就让书的主人开一个价,用银两来换出一部原著来。
因为吕元所给书的主人银两非常丰厚,所以前来主动上门给他借书的人比比皆是。
越是这样,吕元收藏的图书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珍贵,越来越越值钱。渐渐地他成为远近闻名的收藏大家,读书博士,和吕国专家学者型人才。
这是曹夫人能够坚持活下去的唯一一根精神支柱。
至于他爹曹兴,他叔叔曹旺和曹达,根本她的不在眼里。
当然,她这几位长辈也都是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他们的前途命运与很有希望的吕元相比,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毕竟吕元还有被立为太子,封为皇帝的一线希望,和一种可能。
而她们曹家根本就不具备这种高贵的血统。
因此,自从郑禄荣被册封为皇后以来,除了必要的礼节性拜谢和问候,曹夫人几乎三门不出六门不进。只专注于儿子的茁壮成长。
与曹夫人的儿子吕元相比,管夫人的儿子吕骏,排行老二,也就是祯祥帝的第二个儿子。他生性意志坚定,有勇有谋,善于利用各种矛盾处理身边遇见的问题和困难。
有其表现在武术、打猎、射箭等方面。
在管夫人心目中,只要吕骏不出意外,肯定会取代长子成为吕国的天子。
为什么管夫人会有这样的预感呢?
原因很简单:长子吕容尽管过继给了郑皇后,但是,他早已经成为管夫人和曹夫人心目中的假想敌。
谁都想有朝一日把他拉下马,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取而代之。
另外,就吕容本身来讲,他的学识,他的胆略,他的思想等,无论从纵深作比较,还是从横向作比较,他都不是吕元和吕骏的对手。
宫里的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长子吕容,除了基本功略好一些,并没有特别突出的特长和优势可言。
几乎完全依靠着祯祥帝和高太后的皇家扶持与政策倾斜,和他作为祯祥帝长子的优越条件,才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郑皇后对于长子吕容倍加呵护,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把吕容当做自己的心肝宝贝和掌上明珠来对待,时时处处为了他的未来着想,也为了他未来作为太子和王储的方向做着最大的努力。
并且先后请教了几位全国最著名的人物和私塾先生来教学。
还聘请了各种具体顶尖技术的行业专家为他辅导指点行业秘籍。
书法家、音乐家、武术教练、围棋高手、骑手、射箭冠军等等,几乎都在紧锣密鼓地手把手地帮扶吕容在努力进步。
为了吕容安心学习和习练,祯祥帝还专门为他准备了吕国最好的马匹、文具墨宝、丫鬟、庸人。
有专门的洗澡师傅、按摩师傅、针灸推拿师傅以及各种贴身服务。
可惜的是吕容每每力不从心,学步维艰,把师傅们急得满头大汗,大喊难教。
与吕容形成对比的倒是吕元和吕俊二位兄弟,他们两个弟弟尽管年龄比他小一些,可是学习进步很快,自学能力很强,悟性也相当高,他们都能触类旁通,引经据典,一目十行,过目难忘,老师们教起来也分外省心省事,效果也非常满意。
高太后眼看着打算被立为太子的吕容,和他的弟弟吕俊与吕元差距越来越大,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不安和忧心忡忡。
这可怎么是好呢?
他们作为长辈,把能用上的各种资源,和各种本领都已经用尽了,那还有什么新花样呢?
他们甚至暗中发出告示,用高额的悬赏,在民间在官场发布聘书,聘请高见怪才来帮助他们顺利教学。
可是时间很快过去了半年,这个暗中发出的告示,几乎应聘者寥寥无几,就是偶尔来了一位师爷,在宫内待不了几天,也就灰溜溜的自讨没趣地逃跑了。
有的人害怕皇上怪罪,连酬谢都不敢提,就自认倒霉地离开了宫廷。
高太后伤透了脑筋,祯祥帝伤透了心,郑皇后也自认无能,束手无策。
难道说这个吕容就无药可救了吗?他们看着从社会上找不到这样优秀的老师了,就把目光转移到他的官僚群体上来。
经过认真查看官僚群体每个人的档案,仔细的调取了他们最近一个时期的新业绩和新特长,再经过他们高层内部,层层筛选,层层把关,最好又进行了深入细致而又持久的探讨、交流与对比研究,他们终于确定了初步的人选,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现在他们做着各种积极准备,克服各种困难,准备接纳这几位官场上的导师。
他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呢?又能请来什么样的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