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五更有战
孟蹄仔细回忆了这一天发生的故事，感觉有些异常。
为什么羌衍囯派来王茅这样高级别人物来谈判呢？难道说他们不明白郑督军的级别吗？难道说他们羌衍囯没有和郑督军对等的合适的人选吗？
从整个谈判过程看，也有些异常。王茅这样的高级别人物，为什么来去匆匆呢？是能力不足还是不想为羌衍囯卖力呢？
因为他对于师傅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他根本不认为师傅预测的事情会出现问题。
他这样思来想去，觉得羌衍囯内部确实出了问题。
很可能是羌衍囯内部对立的两派之间发生矛盾后，王茅这一保守派势力没有占了上风，所以才被冒着生命危险派来与吕国谈判。
既然是弱势力来谈判，那么，他们就会出现消极应对的局面。既然消极应对，那么，他们就不会有太强硬的军事手段。
最后孟蹄判断，也许他们今晚不会来了。但是，他的思想又是非常矛盾的。因为按照师傅的预测他们是必须来的。
这样的矛盾结果，把孟蹄折磨的有些头疼。
于是，他再次燃上旱烟袋。
小鹿鹿那光鲜亮丽的身影再次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黑暗的山坡上，他仰望浩瀚的天空，似乎看到小鹿鹿就是那一颗亮晶晶的星星，正在面对他诉说相思之苦。
“小鹿鹿，山坡见，秋波荡漾春心乱；不眠夜，西征难，翻山越岭，回头相见时，她已成遥远，成遥远……
小鹿鹿，英雄恋，亭亭玉立嫩芽弯，长相思，苦难填，一路寻觅，两眼泪涟涟，荣儿何时再归还，再归还……”
孟蹄发自内心的呼唤，由于思念小鹿鹿心切，竟然一口气唱出了他内心世界的痛楚和心酸。
月亮在为他陪舞，星星在陪他唱歌，山岗在陪他擂鼓，树林在陪他弹琴，栖鸟在陪他抹泪……
自从小鹿鹿离开了他，他对小鹿鹿的思念一刻钟都没有停下。
他在心中设计出各种相见的场景：前面就是收复羌衍囯之后，凯旋而归的胜利的队伍，他站在这只队伍的最前列，迎接凯旋而归的队伍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这个人也站在这只迎接队伍的最前列。
这个人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倾国倾城，她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向他猛扑过来，就像七夕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那样感天动地……
他又一次设想，在冲锋陷阵的关键时刻，他看见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小鹿鹿，她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杀敌无数，而站在领奖台上为她颁奖的时候，她居然搂住他的脖颈不放手，嘴里还念叨着对他的深切思念，诉说着离别之苦。
他甚至设想，他打完了羌衍囯这一仗回到咸阳京师，接受祯祥帝和高太后恩宠的时候，小鹿鹿也在现场，他们双目相望，情水泛滥，内心鼓噪的样子。
他还大胆地设想，他去祯祥宫向祯祥帝汇报收复羌衍囯的情况时，祯祥帝不在，而小鹿鹿激情满怀把他抱起的情景来。
……
夜色越来越深，远处不见一点动静，这也正是他打开思念大门的时候。
“兄弟啊，你辛苦了。”
冷不丁后面有人跟他说话，这句话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打了一个冷颤。立刻转过身，郑督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督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一定没有睡着吧？”
孟蹄一看郑督军这么早就来了，有些吃惊和担心的问道。
“现在都三更天了。要不你先去睡觉吧，羌军看样子今晚已经没有行动了。”
郑督军这次没有提到他师傅的预测，孟蹄听了心理上很残酷：难道说我师傅真的不够灵验了？
“督军，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敌人好比一只狐狸精，狡猾得很啊！他们恐怕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致我们于死地啊！”
孟蹄仍然念念不忘师傅的嘱托，仍然相信敌军会出现。
“听我话，你先去睡，我来值守，一旦发生意外再去叫你。”
郑督军一边鼓励他休息，一边用手推他离开这里。
孟蹄看郑督军要他休息的决心很大，只好离开这里。
“一定记着叫我！”
临走他还不忘嘱咐督军。
……
话说王茅这时已经玩得精疲力尽，又喝了那么多酒，被几个侍卫抬到炕头上，像扔死猪一样，呼呼地睡去了。
谁曾想这一觉一睡就是三个时辰。现在已经到了四更天。
他被一泡尿憋醒以后，立刻想起来昨天孙向给他安排的任务。
于是，急匆匆进行了紧急战略部署和战前动员。
其实，孙向并没有闲着，自从安排了王茅之后，一直暗中盯梢他的行动。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孙向派人监视着。
孙向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抓住王茅把柄，在羌衍囯国王发丧期过后，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把他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这样以来，就消除了羌衍囯内部的异己分子，更加纯洁了他们改革派的队伍，更有利于以后耕牧制度改革，更有利于羌衍囯社会稳定，政治安定，人们安居乐业。
就在王茅即将完成战略部署，展开战前动员的时候，孙向给他派来了一个新助手，也就是他的参谋长梁雕。
梁雕其人，是羌衍囯国舅的堂弟，为人一向飞扬跋扈，擅长打猎射箭和摔跤。
王茅在这几个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就是孙向的阴险之处。
尽管他安排的是一位副手，可是，在未来的日子里，王茅是无法驾驭和领导此人的。
这一点又正是孙向安排给梁雕的战略任务。
别看现在是副手，在未来抓捕的时候，梁雕还是他的得力对手。
梁雕的到来，让部队焕然一新，生机勃勃。
他实足的野性，让王茅望尘莫及，也让他自叹不如。
雷厉风行的性格，让羌衍囯部队犹如插上了翅膀，还不到五更天已经大军压境吕国边界。
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就要打响了，战事一触即发。
“督军啊，你听什么声音？”
孟蹄回到驻地根本没有心思睡觉，休息了一会儿后，就返回了阵地。
现在他已经听到了敌军呐喊声和战马踏踢的声响。
“没错，敌军已经行动了。”
郑督军听孟蹄一说，干脆趴在地上侧耳细听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