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狐媚之术
拐弯抹角的走了好一会儿,秦琅跟着总管停在一间精舍前,里头亮着灯。
总管对秦琅笑了笑:“老弟,这就是你的住处。时候不早了,我失陪了。”没等秦琅说话,就走了。
秦琅有点儿纳闷,可是只一想,就明白了几分。他笑了笑,迈步进了门。
进了精舍一看,外头是个精致的小客厅,纱灯明亮,静悄悄的。靠里另有一间屋,垂着帘,也透着灯光。
秦琅关上门,转身往椅子上一坐,微笑道:“好香啊,这恐怕是苏州的香粉。”
里头那间屋垂帘一掀,带着一阵香风走出来一位姑娘,挺美,还带着几分媚。
她的岁数不大,娇嫩的肌肤配上一袭合身的裙褂,身材尤其动人。
她美目一瞟,未语先含笑:“白爷好厉害。”
在八王子府,所有人都以为,秦琅就是来自江南的高手白玉楼。
那位姑娘倒了一杯茶,纤纤玉手送到秦琅面前:“您喝茶。”
秦琅称谢接过,道:“不会每间屋里都有姑娘这么一位吧。”
姑娘摇了摇头,挪身坐在秦琅身旁:“这是八王子酬功。”
秦琅轻“哦”一声,笑道:“我没想到八王子是这么酬功法。”
“现在您知道了。”
“唉,看来八王子没有知人之明!也难怪,我刚进八王子的门儿,八王子对我还不够了解。”
姑娘睁大美目:“您这话……”
秦琅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这个调调儿。”
姑娘为之一怔,旋即展颜娇笑:“您不喜欢这个调调儿?”
“看来,姑娘是不信。”
姑娘瞟了他一眼,娇媚横生:“我是有点儿不信!我不信像白爷您这么个人儿,会不懂温柔滋味,风流情趣!”
秦琅笑道:“姑娘说着了,我还是真不懂。”
姑娘将水葱般一根玉指轻轻地点在秦琅的心窝上,笑问道:“您是嘴上不懂,还是这儿不懂?”
秦琅笑笑:“这儿么,跟口古井似的,不扬一点波。”
姑娘秋波一转,媚态毕露:“白爷,您这种人我可不是头一回遇上。不瞒您说,我阅人多了!
男人骨子里都是一个德性,有的一见面儿跟三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恨不得和口水儿把人一口吞下去。
有的脸皮儿嫩一点,初见面也跟您现在一样,可就经不起逗,一逗就现原形了。
所以说您么,我也要试试。您要是真能跟柳下惠一样,那我算是服了您。”
话说完,她摔身就往秦琅腿上一躺,水灵灵的一对眸子直望着他,那眸光能勾人魂,摄人魄。
秦琅凝望着她的眼睛,突然心神一震,急忙用造化金光护住全身,不被对方的媚术迷惑。
“姑娘很懂得保养,一身肌肤凝脂也似的,这么娇嫩,难怪以往的那些人,经姑娘一逗,就都把持不住了……”
“您呢?”
“我么?”秦琅笑了笑。
“我不敢说,姑娘以往碰见的都是凡夫俗子,但我要说,姑娘耍弄的这一套,是媚术中的下乘。”
姑娘轻“哦”了一声,两排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真的么,白爷。”
她心有不甘,正要进一步迷惑秦琅,突然瞧见秦琅一扬手,指尖射出一道金光,向自己激射过来,不禁愕然。
金光瞬间消失,她的脸上突然泛起厌恶的神色,冷冷道:“我懂了,白爷您来自江南,阅人良多,在您眼里,我是个庸脂俗粉!”
“姑娘有很高的天赋,倘能舍下乘而取法乎上,绝没有人敢把姑娘当庸脂俗粉看待,白玉楼也非醉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不可。”
秦琅庆幸自己出手及时,没有被对方的媚术迷惑。他很清楚,自己抵受诱惑的能力并不强,幸好有造化金光护体。
姑娘嗤笑道:“说了半天,您还没告诉我,什么是上乘呢!”
秦琅淡笑道:“姑娘是个聪明人,这还用我说么。”
姑娘沉默了一下,没趣的吁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我是碰上高人了……行了,我听您的,以后要在上乘上多下工夫了。”
她挺腰坐起,摇摇头,又道:“我奉命而来,在您这儿讨了一顿没趣,明儿八王子那儿也少不了一顿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这是图啥呢!”
“姑娘放心,八王子那儿,我自有说话。”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八王子他就该挑一个您看得上眼的来。”
秦琅笑道:“所以我说八王子没有知人之明,还不了解我!”
姑娘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好吧,您喝了这杯茶吧。这杯茶是我倒的,您要是连这杯茶都不喝,那我就更交不了差了。”
说着,她端起那杯茶,双手递给秦琅。
秦琅笑笑,接了过去,道:“姑娘既是这么说,它就是杯穿肠毒药,我也要喝个点滴不剩。”
姑娘脸色一变。
秦琅举杯就唇。
姑娘一双眸子里,射出了异样的神采。
突然,秦琅目光一直,落在姑娘左手的无名指上。
姑娘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镂花的戒指,镂花处鼓鼓的,有拇指甲盖儿那么大,手工细致,相当精美。
秦琅放下茶杯,抓起姑娘的左手,淡淡道:“姑娘这个戒指好美,哪家银楼打的?拿下来,让我看看,行不行。”
姑娘一惊缩手,旋即一脸怒色道:“我们是庸脂俗粉,戴的还不是庸俗玩意儿,不敢让它渎了您的高明眼法。”
秦琅笑道:“姑娘可真是小心眼儿啊,我又不要姑娘的!”
姑娘摇头道:“我知道,白爷您是位高人,哪看得上我们这庸俗的破烂玩意儿。”
秦琅大笑:“姑娘这张嘴可真厉害!好了,好了,别得理不饶人,这样吧,这杯茶敬姑娘,算我给姑娘赔罪!”端起那杯茶,递了过去。
姑娘脸色又一变,站了起来,嗔道:“哎哟,您这是干嘛呀,这不是折我们么。”
说着,她转身要走。
秦琅探左掌,掀住她的右腕,端着那杯茶站起来,笑吟吟的道:“这杯茶姑娘说什么也得喝了它,要不然我会不安,今晚别想睡了。”
姑娘脸上堆笑,笑得却不自在,道:“白爷,您这不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么!要是让八王子知道……”
秦琅正色道:“姑娘放心,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姑娘摇头道:“不,白爷,说什么我都不能喝您这杯茶……”
秦琅目光一凝,道:“姑娘,这是杯茶,又不是穿肠毒药。”
姑娘笑容微敛,道:“白爷,您怎么这么说!我虽是个女人,可是府里的礼数规矩我还懂,我不当喝的就是玉液琼浆,我也不敢碰!”
“当喝的呢?”
“它就真是杯穿肠毒药,我也照样喝它个点滴不剩。”
秦琅笑问道:“那么姑娘看这杯茶谁当喝?”说着,手一翻,一杯茶倒在地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那一股水柱不像是茶水,倒像是铁锤,使得铺地花砖啪啪的一阵响,一连裂了好几块。
姑娘顿时花容失色,脸色大变,左腕一翻,从袖子里掣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照准秦琅的心窝就扎。
可是,她忘了右腕脉还在秦琅的手里。
秦琅淡笑着一收五指,只用了三分力。
她立即血脉倒流,浑身酸软,那把眼看就要扎着秦琅心窝的匕首竟无力地垂了下去,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秦琅放下茶杯,脚尖一挑,将那把匕首挑起,旋即左手一伸,正好接住。
灯下再看,那把匕首的尖端,竟然是蓝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