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势
宁越感受周身的情况,只觉得舒畅无比,身体轻盈,丹田饱满充盈。
但一想到昨日的四婴大妖,宁越刚刚志得意满的骄傲,瞬间化为满地的碎片,自己这点实力怕是有了成为炮灰的资格,恐怕十个自己都不够那只大妖吃的。
“嘶嘶!”宁越收敛心神,双手手腕上的青白二蛇松软身子,从宁越的手腕上滑落下来,开始在竹林中四处游走,终于二蛇找了个松软的落叶地,身体盘旋,蛇头朝上,喷吐着蛇信子,吸收周遭的灵气。
小白到是脚踏实地,在竹灵间吸纳吐息,小青却是没那么安份,在林间自由穿梭,时不时爬上紫竹,感受天空中的的太阳,觉得太过炽热,又爬了下来,玩闹了一会,终归是定格在小白的身旁,老老实实的吐息收纳。
看着青白二蛇,宁越也是觉得有趣,但也并不太再也,转而看向腿上的褐色瓷碗,这碗看似普通,但却在关键的时刻救了宁越一命,要是这次突破不了,怕是还要三天才能突破,这三天的时间耽误下来,无意于夺人性命。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褐色瓷碗,将手中的鼎气注入其中,小碗只不过是微微颤抖一二,又跌落回宁越手中,宁越双眼瞪如铜铃,自己这点鼎力注入碗中,不说移山填海,但移动半人高的石头是没问题的,可这小碗却是不听使唤,鼎力注入其中,宛若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碗上的光华只是闪动一二又消失不见。
宁越眯着眼睛,仔细把玩一二,随后操控褐色瓷碗将吸收天地灵气,瞬间周边的灵气快速涌入,源源不断的补给宁越。
宁越大致算是了解了瓷碗的所用,当时这碗是从那具尸体旁取来的,宁越仔细揣度一二,这些人应该是为这个碗来的,至于他的效果,宁越却是不得而知,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摸索。
宁越收起褐色瓷碗,看着手中已然见底的凝力丹,宁越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抵达了凝气境,凝力丹的效果就不大了,需要用聚气丹才能慢慢悠悠的吸收,要不然只能依靠自身,慢慢修炼,而一瓶聚气丹需要四瓶凝力丹找陆老头兑换。
宁越看着空空如也的丹药,无奈的叹息一声,寻思着只能等到下个月领取了,可兽潮迫在眉睫,宁越能不能领取到下个月的都是两说。
收敛思绪,宁越从腰间掏出一柄铁胎弓,这是宁越用一枚将军币从摘星塔下的铺子兑换的,宁越单手拉弓,屏气凝神,取了一支箭矢,对着竹林放射而去。
“嗖!”长箭如风,在宁越三百米的距离滑落,但是威力却是小了许多,只是在紫竹上留下一道划痕便是没了力道。
宁越拉了拉弓弦,闭目沉思,感受气息在手中流转,左手持弓右手张弦,以弓身为主,一支淡黄色的气箭在宁越手中快速凝聚,第一次凝炼气箭的宁越有些勉强,但还是成型,对着前方放射。
“嗖……轰!”一百五十米处,宁越的气箭击中了紫竹,在紫竹上悄然炸开,坚硬的紫竹也是被炸开了一道拳头大小的缺口。
“呼……!”宁越喘息着浊气,按照这种力道来说,以宁越目前的实力,撑死只能凝聚七次,七次之后,没有丹药补充,自己怕是要死翘翘了。
宁越蹲在地上,掏出那本毒箭决,此箭以毒为主,也可淬毒,前半部分皆是以用毒涂抹在实质箭矢上,给予对手二次伤害,同时又说明了制毒的方法步骤。
而后半本则是说明了以气入毒的方法,当然以宁越这种境界,目前还窥伺不到,对于现在的宁越而眼,前半本才是最实用的,后半本留待日后吧,当然最让宁越忌惮的是这后半本的第一行字:修炼此法,生死参半,各安天命。
这一行字可把宁越吓了个机灵,连连哆嗦,只能选择用实质箭矢,看着手中的一捆竹箭,宁越犯难了,军营里哪里来的的毒药?
最终宁越将目标顶上了青白二蛇,两条加起来还不足宁越手腕粗的灵蛇面对宁越的阴鸷笑脸,发出嘶嘶颤音,似乎在询问宁越:“你要干什么?”
宁越依稀记得,这种品质的蛇也是有毒的,宁越嘿嘿怪笑,抓着青蛇,抚慰着它的鳞片道:“老铁!帮个忙!”
说着宁越将箭头往他的蛇嘴送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要杀蛇呢?
妖兽一但和主人结成契约,便是心意相通,当然知晓宁越的用意,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用铁针般小小的獠牙往箭矢上吐去。
但不吐不要紧,一吐吓了宁越一条,精铁所打造的箭矢上,滴露了几滴青蛇的蛇毒,顿时白铁的箭头上出现了几个腐蚀性的小孔,可见这蛇毒的厉害。
“我滴个乖乖!”宁越下意识的松开青蛇,看着已经穿透的箭矢,盯着青蛇心中有些酣然,这要是落在身上,怕是连骨头都没了。
小青蛇吐着蛇信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在鄙夷宁越:让你瞧不起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现在宁越犯难了,怎么将蛇毒淬炼上去,当下宁越翻开毒箭决在,最终决定使用锅烧。
宁越端了个铁锅,里面放些水,随后将三十支箭矢放于锅中煮箭,给了青白二蛇两个眼神,青白二蛇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身子,不断往铁锅里喷射毒液,因为有水的稀释,这才没有将箭矢腐化掉。
“够了!你们两个去玩吧!”宁越蒙着白布,不断搅动着沸腾的热水,两条小蛇却是百无聊赖的爬上了紫竹,没事偷偷鸟蛋,倒也没闲着。
宁越加大火力,不时发动饕决,吸收天地的灵气,随着热水的蒸腾,毒箭上附着一层灰白的粉末,在看着锅里还有几个淡白色的粉末,宁越做了了竹筒,将粉末收集进去,这才大功告成,看着十支毒箭,宁越知晓这是自己目前为数不多的底牌了。
“越哥!干啥呢?”高牛和路南鸿两人结伴来到紫竹林,腰间还别着两个锄头,不用想这两个又来挖笋了。
“夺笋呐”紫竹林中的紫竹看着两人,摇曳着竹叶,似乎在瑟瑟发抖。
宁越拍了拍手收拾完东西,深吸一口气道:“炼箭呢?”
“练箭!宁哥你修了剑术吗?”路南鸿狐疑的盯着宁越,宁越摇头解释:“不是!是弓箭!”
“哦!”两人这才恍然大悟,高牛揉了揉手腕,随即补充道:“赶紧回军营吧?今日下午好像要聚阵!”
“好!”宁越没有迟疑,跟在两人身后就往山下赶,临行前吹了个口哨,两个小蛇直接化为两道光影,自宁越腿脚钻入手腕,又变化成手环的形状。
宁越掂量了两个小家伙的体重,发现他们比之原先又重了不少,看样子这几天,两个小家伙又没闲着啊。
校场上,宁越、鱼老叟、高牛、成安、外加上白子夜这个变态,这家伙修炼天赋太过惊人,一天登鼎入武道,三天破二鼎,直到今日这家伙已然有了八鼎的实力,突破在即,而且这家伙手段参差不齐,让人无可奈何。
百夫长一共八人,另外两人都是从鱼老叟麾下熬出来的,分别是英朱、池镇还有一个叫李立的。
陆老头站在校场台上,拿着烟枪来回转悠,看向百人道:“军队中!个人战力,往往比不上团体结阵!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是妖兽,单人对战,以你们的实力无异于找死,故而每百人设立百夫长,为的就是凝聚百人的力量来对抗妖兽”
“老夫来做个示范,你们八人看好了!”陆老头来到百人军阵中,随后双手结印,瞬间无数将士的鼎力纷纷向陆老头的高空中凝聚,以陆老头为圆心,行程一道容纳数百人的保护光照,陆老头的白发无风自动,怒喝:“兵!”
一声怒斥,随后丝丝鼎力从众人身上输送而出,
一道5米高的士兵虚像浮现而出,陆老头来回变幻阵法,轻喝:“战!御!”
士兵虚像一会出枪一会盾防,完全的令行合一,看的宁越等人面红耳赤,他大致知晓了公孙重楼击杀四婴的手段了。
“散!”陆老头淡漠一声,随后士兵虚像直接溃散,麾下的士兵大多都精疲力尽,显然这也是有负担的。
陆老头背手而立道:“这招名唤兵势,需要鼎力坐在支持,而像公孙将军,更是可以一人统帅万人。各位多加勉励,这是能够在战场上保命的手段!半月后!会有一场阅兵大典,到时候申屠将军会亲自检阅十万新兵的兵势,前十名有丰厚的奖励,各位各自加油”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有了激励才能有动力。
宁越回首盯着自己麾下的百人,这是真真意义上的生死兄弟。
宁越没有像英朱等人一样急躁,急不可耐的去尝试凝聚兵势,这家伙刚刚凝炼到一半,随后直接溃散,化为点点星光,显然这兵势也不是轻易能够凝聚的。
宁越带着百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带,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士兵,宁越神色凝重的盯着众人道:“各位兄弟!也许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你们也有各自的梦想,但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家卫国,平安度过兽潮。我不敢夸下海口,说什么必然保护你们的废话,但我宁越能做到一点,那就是同生共死,你们死了!我也逃不掉!为了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信念!诸位!愿往之否”
“活下去!活下去!”路南鸿难得脑袋灵光一会开始帮腔怒喝,周年的将士原本还对宁越不感冒,但现在心中多少有些归属感。
“我当年街边乞讨,虽然识了半箩筐字,但也曾白嫖几句千军万马笑傲江湖。但凡兵者必有军号,军旗有魂,将必有声。虽然咱们是杂兵,连身像样的盔甲和兵器都没有,可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番号,绝对不是强军,故而咱们必须要有军号,我读书少!各位兄弟可有识文断字者!给我等想一个!”宁越坐在地上,招呼着坐下,眼中满是诚恳。
一旁抽烟的陆老头盯着宁越的军队,吸了一口烟枪,砸吧嘴嘿嘿直笑,露出自己满嘴黄牙。
“要不叫陷阵吧!以前常听说书的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听着就霸气!”一位身材颇为瘦弱的年轻人,估摸着肚子里有二两笔墨率先开口。
“不妥不妥!走人家的路那不叫路,那叫拾人牙慧!要我看!咱们既然在鸿关,路过那做踏山路,不如叫踏山!各位知道以为如何!”
“可以可以…宁百人你说呢?”
“可以!”宁越没有抹杀这些人的积极性,相反他们越兴奋,对宁越更加有利。
“有了军,总不能没有番号啊!给位兄弟说是不是啊!”越说越热闹,许多人都开始起哄。
“各位说!叫什么!”
“保家卫国!为国而战!如何”
“唉唉唉!太俗气了!依我看叫踏山碎海!势守山河!”
“不对!你这自相矛盾!听着就没意思!”
“忠诚!”宁越言简意赅,看向众人道:“我们的口号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的意义太多了!各位绝非如何!”
“好!就叫忠诚!”
“好!兄弟们!为了必胜的信念!为了在半月后的大比中脱颖而出,兄弟们!凝聚兵势!”宁越奔袭在众人身前,按照鱼老叟交给他的激发开始实验,周边百人鼎力流动,丝丝缕缕的鼎力凝聚在宁越的头顶,瞬间一股光照将众人笼罩在内,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众将士的面色也不好看,当即怒喝:“踏山营!”
“忠诚!”数百名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喝,将周身的鼎气疯狂涌入宁越周身,瞬间一员将士虚影在众人眼前浮现,这员武将的身形有些虚浮,只维持了半分钟的时间就轰然破碎,慢慢消散。
“孺子可教!”陆老头抚摸着胡须,赞叹的看着宁越,眼中止不住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