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是当所有的羽毛都收集到一起之后，爷爷和林阳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天鹅从北方带回来的羽毛，比上一回从南方带回来的多一倍还多。这下把鹅绒全摘下来的话，真的足够做成一件天鹅绒保暖服了。
爷爷对林阳说：“等把鹅绒都摘好了，我来给你做一件漂亮的天鹅绒服，开开心心地迎新年怎么样！”
林阳马上就不同意了，“嗯，这可不好；我是小小少年，全身的火气旺着呢，不用天鹅来帮忙的。爷爷您就不一样了，上了年纪，穿上天鹅绒做的保暖服才更合适。”
爷爷一听的确也是；象林阳这样正在长身体的小少年，温暖过了头，不见得是好事。于是爽快地答应说：“那好，我就先给自己做一件保暖服；有鹅绒余下的话，就给你做一付手套；要是还有鹅绒的话，咱再一人做一顶天鹅绒的帽子；这样该是最好的了吧。”
林阳高兴地跳了起来，“嗯，就是这个主意！”
好的，幸福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有它们不利的一面。还是拿天鹅们来说，无忧无虑地来在天鹅湖水里，天鹅们自己也惊讶了，怎么我们已经来了两个星期了呀！时间怎么没打任何的招呼，自顾自地遛走了呢；若要有人能帮着把它们抓回来，该有多好呀。可是时光毕竟是无情的，天鹅们知道，天鹅湖水再好，总归也非久居之所，温暖的南国才是自已快乐的家园。
天鹅们又要起程南飞了。临飞之前，依然少不了吃上一顿林阳和爷爷的干葡萄粒和野核桃仁。吃饱了也喝足了，天鹅排成整齐的队列，又一次给爷爷和林阳行注目礼。领飞的天鹅围着林阳和爷爷绕飞两圈；所有的天鹅绕飞天鹅湖水三圈之后，排成大Ⅴ字阵形，向南飞去了。
天鹅带走了美丽又华贵的秋天。之后的天气一天一天地冷了下来。爷爷又要准备着迎接天鹅湖水里第二个，也几乎肯定是更大的丰收了。
有了去年的成功经验，今年的捕劳过程又快又顺利，不到四个小时，鱼和虾都出水了。
还是跟去年一样，鱼和虾按照大小和种类分列开来。爷爷和林阳又一次受到了特别的奖励，成为鱼王和虾王当仁不让的主人。爷爷和林阳脸上的笑容比去年更加灿烂；林区的叔叔和阿姨们个个也都笑逐颜开了。
爷爷又一次被授予林区年度杰出贡献奖。颁奖式后，腰鼓队又一次献上了精彩的节目；表演的还是爷爷一年里的劳作，辛苦而且幸福。
在欢快的掌声中，林阳和爷爷又一次上来表演了。不过这一次的表演有些深沉，因为爷爷和林阳表现的正是春天里，那只逝去的天鹅将羽毛托付给同伴们，历经万里之遥捎给林阳和爷爷的故事。
那份真实的情感打动了所有人，也再一次深深感动了爷爷和林阳自己。天鹅和人类是和谐世界里的共同成员；你帮着我，我帮着你。幸福永远围绕着我们和天鹅。
冬天再一次的降临了天鹅湖，湖水结冰了；爷爷和林阳又有了珍贵的冬歇期。可林阳跟爷爷并没有闲下来。
爷爷拿出了天鹅们从遥远的南方和遥远的北方捎回来的羽毛。爷爷说：“我们趁着这个冬天，把羽毛上的鹅绒摘下来，然后把它做成保暖衣；这也是天鹅们的心愿呀。”
林阳点点头，跟爷爷一起摘起天鹅羽毛上的天鹅绒来。
很少有人做过类似的工作。天鹅绒真的比鸿毛还轻，摘下之后稍不留神，它就飞起来了；再想把它重新抓回来，就很难了。而且使的劲越大，鹅绒飞开越远。看来要想把铁杵磨成针来，光会下功夫显然是行不通的。
林阳终于从爷爷身上真正学会了，什么叫坚持、耐心和恒心。
几乎用了大半个冬天，爷爷和林阳成功了；天鹅的羽毛变成了柔软到极致的纯净的天鹅绒。剩下的工作，爷爷更有了十足的底气；只是在填充天鹅绒的时候需要格外留神，因为现在稍有不慎，飞走的不再是单片鹅绒，而是漫天飞雪了。
爷爷托人从城里买回来的防绒布料到了。爷爷拿起裁缝专用剪刀，把布料裁成衣片；然后在旧式缝纫机上缝了起来。
林阳注意到，这次爷爷比起上一次赶制校服，一点也不轻松；主要是针脚要缝制得特别好。只有这样天鹅绒填进去之后，才不容易钻出来。
爷爷壮年时的有力大手，这时候变得如巧妇一般巧了。赶在光线足的晴好天气里，爷爷完成了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在衣片上打成了一条一条的窄条纹。
要填充天鹅绒了。林阳问爷爷：“我能帮忙吗？”
爷爷摒住了呼吸，轻轻摇了摇头。林阳退在了一旁。
爷爷抓起一小把鹅绒填入第一个窄条纹，然后迅速用宽边夹子把开口处夹起来。
一块衣片都填充好了，爷爷把它轻轻地放在缝纫机台上，手在衣片上来回抹了几下。鹅绒在里头分布均匀之后，又开始在衣片上打横的条纹。横条比竖条难打多了，用力需要非常均匀，真象是影视片里的慢动作了。一整片打下来，爷爷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看上去好象没怎么用力，可爷爷已费力千斤哪！
林阳把打成长方格的衣片拿在手里，压下去，软软的；手一移开，立刻又复原了。真是纯的天鹅绒啊。
林阳看着爷爷把三个衣片，一大二小，做成了。最后要做的是两个衣袖；做法跟衣片一样，只是最后要做成袖的形状。
休息之后，最后的决战开始了。爷爷一气呵成，把衣片拼成马夹；马夹上面安上衣袖。最后的衣领对于爷爷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不过，就是这个在林阳看来的画龙点睛之笔，其实能几乎完全体现出缝衣人的真功；难度系数不在袖子的拼装之下。
天鹅绒的保暖服就这样做成了；爷爷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