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望
李若希没有拒绝，沈诗晓看向张昀，张昀知道她想说母亲没有拒绝，本不忍戳破她的希望，但还是说道：“夹什么我妈就吃什么，不夹她就光吃饭。”所以张昀平时让楼下的快餐店送饭给母亲，都是直接让他们把饭和菜装在同一个饭盒里。
张昀准备了两个饭盒，每天早上会把新的饭盒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快餐店送饭的小姑娘来的时候会在外面敲门喊母亲，母亲开门了她会取走干净的饭盒又把当天的午饭递给母亲。
这是他陪着母亲练了好多次才达成的惯性操作。
沈诗晓不在意，又自顾自地和李若希说了一些话，虽然都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她并不在意。
李若希只吃了一小半就放下了饭盒，张昀习惯了她只吃这么一点，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吃完饭他收拾了一下桌子，打开电视，放到中央一台，等着新闻开始。
“她就看看新闻，结束就会洗漱去睡觉。”
沈诗晓看着李若希盯着电视，但目光似乎很虚无，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看到画面。
沈诗晓偶尔和李若希说一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新闻差不多放完的的时候张昀开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诗晓犹豫一瞬间，问道：“我后面还能过来吗？”
张昀无奈道：“过来有什么用，我妈她也不和你说话……”他之前其实很想有人能陪陪她妈，他去拜托过舅母和李妍，但是舅母借口工作忙，李妍直接讽刺他说“四中没有九中那么闲”。
亲人靠不住，他妈以前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但是有一个本来住在A市的在他们初中的时候就移民国外了，以前她们还经常在微信上联系，后来他妈不再用手机之后就断了音讯。另一个一直都在外省，根本也不现实。
他和母亲这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但时间一长，似乎也都习惯了。
沈诗晓没应他，反而对李若希说道：“若姨，我后面还可以来看你吗？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作你同意了……”
李若希似乎看了她一眼，但仍然没有说话。
沈诗晓笑道：“若姨同意了，你反对也没用。”
张昀没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如果她周末偶尔有时间愿意过来一下也就随她去了。
眼见他又要开口催她，她问道：“我能看看你房间吗？”
“没什么好看的。”张昀先是拒绝，见她似乎有些失落，想着自己的房间似乎也没什么不能示人的地方，还是站起来妥协道：“你要看就看吧。”
沈诗晓看到张昀打开门，又蹙眉道：“有烟味，你还是别看了吧……”
沈诗晓越过他走进房间，很小的一间房，一张估计只有一米二宽的床，一个窄的立式衣柜摆在床尾，边上放了一个书桌，上面摆着一台台式电脑，电脑上面刚好有几层书架，放着一些英文文献和电脑语言类的书籍，几乎都是张昀自己去二手图书市场淘回来的，并没有高中生必备的教辅类书籍。
这间房比较狭小，唯一一个窗子也只是个暗窗。虽然李若希不愿意见阳光，但他还是把大一点照得到太阳的房间让她住着，即使不直接晒太阳，住在大一点的房间里应该也会舒服一点。
两个人站在房间里几乎都没有能够移动的余地，外面新闻播到尾声，张昀听见动静，见沈诗晓正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能说道：“我出去看一下我妈。”
“嗯，我看看你这些书，没问题吧？”
“你看吧！”
张昀出去以后，沈诗晓迅速拿起书架上的一个小便签记录本，张昀的习惯还是没变，现在网上需要注册账号密码的东西太多，有些对密码设置的要求还不一样，张昀习惯把自己的一些账号记在便签本上，密码用他自己能理解的方式简记着。
沈诗晓听着外面的动静，迅速地拿自己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将本子放回原位。最后才抽出一本英文翻译类的书籍出来。、
没翻两页，张昀就进来了。
“你的英语那么好就是因为经常看这些？”沈诗晓摇摇手上的书问道。
“偶尔随便翻翻！”
沈诗晓又随意翻了两页，才将书放回去。她看着桌上的烟灰缸，说道：“你还是尽量少抽点烟吧！”
“嗯！”
沈诗晓见他不说话，只能问道：“就这么希望我快点回去吗？”
张昀很想说没有，只是这里不似从前，这间卧室还没有曾经的半个书房大，书桌再也容纳不下两个人一起学习了。
最后他只能说：“这里烟味大，怕你不舒服。”
沈诗晓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走出房间，看他就要去开门，她忙道：“我等若姨出来和她打个招呼再走。”
“她洗漱时间比较长，你太晚回去了不好。而且，你后面不是还来吗？不急在这一会儿……”
沈诗晓只能跟着他离开。
张昀以为沈诗晓只会在周末有空的时候才会再去，没想到她在下周一的中午就又去了。敲了很久的门，李若希应该是还记得她，最后还是给她开了门，她带了点水果给李若希，又自顾自地和李若希说了些话，然后自己拿着背过来的书翻一会儿，又和李若希说几句话，估计是抱怨书太难，一直到快上课了，她才离开。
张昀是从手机远程监控里看到的，他自然不会放心母亲这种状态自己在家，但是现在的条件请不起保姆，他只能在客厅装了个监控。当时本来弄了一个圆的摄像头摆在客厅，但母亲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脾气，她把镜头砸了，还差点摔了他的手机。后面他只能买了个很小很不显眼的，趁母亲不知道时把它装在摆在客厅里一个小吊柜里面的一个玩偶的蝴蝶结中间。
母亲经常会擦拭一下家里的东西，监控头应该是进了水，后面就只能接收画面听不到声音了。但他也没有急着换，他主要是确保母亲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