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小诗，你有去医院复查吗？”周一的早上，张昀突然开口问她的病情。
“啊……有去。恢复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你没打算回一中吗？叔叔和阿姨是什么意见？”
沈诗晓顿了一下，才道：“我在这里挺好的，成绩也在稳步前进，其实，在哪里也都差不多……我妈她们……不会说什么……”
张昀眸色渐深，他周六没有去打工，中午的时候守在沈诗晓住的地方外面，见她穿着一条不属于九中的校裤去坐公交，他自己打车先到了地铁口，再去了“天域蓝光”的小区外面，等了十多分钟，就看到沈诗晓已经换上了一中的校服进了小区。
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沈诗晓的父母，或许根本不知道她来了九中。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简直不敢细想……
“上学期期末开家长会，叔叔阿姨怎么都没有过来？”
不知道张昀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但沈诗晓还是答道：“那次，我爸刚好出差在外面，我妈，你知道的，她自己在学校很忙，没能赶过来……”
张昀见她回答问题并没有直视他，才发现她似乎每次说谎都不敢看他，只是曾经他没有多在意，此时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后，他才注意到这些。
下午第二节做眼操的时候，他看着沈诗晓似乎又快睡着了，才终于反应过来，以前她都在说谎，什么正经睡觉的时候睡不着，在学校反而容易犯困。
她哪是睡不着，明明是中午忙着去陪他妈妈，晚上忙着自己学习，忙着给他梳理知识，忙着被他“补课”……
他曾经就知道，小诗性格很好，在初中的时候和班上好几个同学关系都很好，她们会约着一起学习一起玩闹，那时只有上学和放学路上，还有大多数的周末她才会属于自己，其他时间她都和别人在一起。
可是自从她来了九中，他几乎没见过对方和其他同学相处，除了耿雨萱作为班长偶尔有些交流，她似乎没有交到任何朋友，以前高言峰他们打趣他说对方几乎都在围着他一个人转，他以为是因为抑郁症的原因她不愿和别人交流，现在才知道，明明是因为他，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
他看着她喝着刚刚课间冲好的咖啡，忍不住接过来喝了一口。
沈诗晓被惊讶了一瞬，然后脸上立马泛起了红色，嗔道：“你……你干嘛呀……”
张昀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喝了她的杯子，只是他此时已经不敢去想那些旖旎的心思，他只感知到了入口的苦味，沈诗晓的咖啡完全是纯苦的，他只知道她不爱喝奶茶，但也绝对不是喜欢这种苦咖啡的人，她只是为了提神而已……
“不苦吗？”张昀问道。
沈诗晓不知道张昀想问的其实不只是咖啡的味道。她当然不是喜欢喝这么苦的咖啡，只是精力不济的时候喝点苦咖啡才能保持清醒，于是便淡淡地回道：“还好吧，喝习惯了觉得还不错。”
是啊，喝习惯了，从上学期开始她就有这个习惯了，只是张昀不知道原来她从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在强撑着了。初中的时候沈诗晓的身体挺好的，照她所说就是小时候在村子里面野惯了，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所以当初一共三年，张昀见她生病的情况都极少，每年顶多一两次。但是光是上学期，她就已经感冒了四五次，免疫力变低的原因，他现在终于清楚了……
之前想不通沈诗晓的妈妈为什么会让她来九中，不知道她为什么改了喜好不去S大，反而想要考A市的D大，现在他还能不清楚吗？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瞒着家人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来到了九中，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法离开A市去其他地方，所以她是为了他，才想着留在A市……
“这个问题的第三问有些复杂，我们不统一讲了，感兴趣的同学下去自己思考一下。”鲁仕杰的声音刚说完，这节下课铃就打了。
班上的同学开始出去放风，张昀见沈诗晓转过来问他：“张昀，帮我想想这个问得怎么做？”
张昀侧头看她，心道：这个问于他而言算是有些难度，但对于她来说，一中那些难度更高的题她都能解出来，现在这么浪费精力重复做这些无用功，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知道一中的进度超前，这几天也才注意到她课上经常会把教材和辅导书往后翻。也是，她要考D大，以她现在的基础不是不可能，只是也需要再提升一些才更有把握。只是，在九中这个环境，老师为了面对绝大多数学生，对学生的要求本就没那么高，她能得到的知识深度和广度和在一中根本没法比，加上她还要操心自己的成绩，根本就没法安心学习。
张昀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回了一句他要去卫生间，沈诗晓只能将题摆着等他。可他却只能来到小天台，将兜里的烟拿了出来……
高言峰刚好也来放风，看见他在这里还惊奇道：“昀哥，稀客啊……怎么没陪着妹妹学习呢？”
自那次他和几人解释了自己和沈诗晓的关系之后，他们很喜欢打趣地称呼沈诗晓为“妹妹”。
“陪她学习？”张昀苦笑着反问道。
高言峰不知道他的意思，自然地接道：“可不嘛，没发现现在我们出来放风都不叫你了吗？看着妹妹经常要你教她学习，我们也怕耽搁了她嘛……”
张昀一时没有接话，高言峰又接着道：“不过也挺好，你帮她的时候自己也在进步，我们看她精神状态也挺好，除了隔三岔五地感个冒什么的，其他的都没话说。这可不得了，小诗妹妹该怎么感谢你呢？该不会这周五你生日，有人得以身相许吧？”
张昀没有搭理他，听着预备铃响，往楼下走去，路上还遇到了3班的谢雨涵，两人点头示意分开后，高言峰还玩笑道：“哟哟，你这有了新欢，就把我们谢大才女这个旧爱抛弃了吗？渣男！”高言峰停顿一瞬，又疑惑道：“不过不对，到底谁才是新欢，谁才是旧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