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朋友
肖凌是真的不清楚，他和高言峰一样，不清楚高一是怎么回事，但这么久以来他以为张昀一直是喜欢沈诗晓的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往前看去，但是沈诗晓坐在前面，又看向窗外，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不敢让段芷萱再讨论下去，只能将话题岔开，以免沈诗晓不快。
沈诗晓是听过谢雨涵的，当年在贴吧上看到张昀消息的时候，上面就出现过谢雨涵的名字，只是她没有相信过，那贴吧上后来也有人跟帖说两人后面没有什么交集，她一直以为先前的传言只会是谣言。
来九中以后她也是见过谢雨涵的，对方在很多学校大会上都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过话，她也听过谢雨涵的一些评论：成绩好，人随和洒脱，能力强，乐于助人……总之，应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生……
她刚刚也看到了对方站在张昀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两人一黑一白，看上去极为般配。
看高言峰他们的反应，两人应该是最近才确定的关系吧？也难怪，最近她时常觉得张昀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谈恋爱了……
谈恋爱也挺正常的，十六七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慕艾呢？九中对学生早恋这事一直屡禁不止，她是清楚的啊……
只是，原来……她就是妹妹吗？
她还记得初中的时候，他曾说过，只有他妹妹才能坐他自行车的后座……
也是，当年是自行车，现在还是不一样了……但她还真的一直都是妹妹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面色如常地下了车和所有人一起坐着吃饭的。高言峰几人说笑的时候她也跟着笑，几人叫了很多啤酒，她很想喝却又不敢喝，怕自己失态，怕自己坏了气氛……唯二的两杯啤酒，一杯是祝张昀生日快乐，另一杯是跟着大家一起打趣祝福两人“新婚快乐”……
吃完饭还要去唱歌，王星泽刚刚喝得有点多，走去KTV的路上紧挨着沈诗晓说话，他说：“当初在这里差点被人下药就是被张昀救的……”还说：“张昀打架可厉害了，一个能顶三……我也还好，一个还是能打得过的……”又说：“张昀不厚道，自己好了女朋友，还不准我……”
最后的话被高言峰捂着嘴咽了回去，他骂骂咧咧地说了高言峰几句。高言峰也不管他，径直和沈诗晓道歉：“你别介意啊，老王喝高了就这德行……”
沈诗晓似乎才反应过来刚刚王星泽和她在说话，她慢慢地开口道：“没事，挺好的！”简单的五个字似乎都斟酌了许久，生怕自己说错了一般。
高言峰没敢喝多，他总觉得今晚的气氛不对，他搞不清楚张昀究竟为什么和谢雨涵好上了，却能看得出沈诗晓对张昀的在乎。对方一晚上都表现得很平和，只是比平时似乎迟钝了一点点，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她很难过。
他看张昀其实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看向沈诗晓，眼里的情绪复杂得他也看不懂，没法乱清几人之间的纠葛，他只能保证自己清醒着一些，省得发生点什么没人能主持大局。
好在估计是他想太多，一晚上过得很顺当，段芷萱本来建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高言峰说人太少，没什么意思给拒绝了。
后来就是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唱歌。段芷萱怂恿张昀和谢雨涵合唱一首情歌，最后张昀以不会唱那首歌婉拒。最后就是肖凌、段芷萱、谢雨涵和王星泽这个醉鬼的主场。沈诗晓以自己嗓子疼唱不了歌没有唱任何一首歌，但整个过程都很认真地盯着屏幕在看，别人唱完还很给面子地鼓掌说好，偶尔喝一点给她和两个女生点的果汁。
张昀和高言峰喝了几杯酒，小声和他说：“一会儿你帮我送她回去。”
高言峰看着那盯着屏幕看的女孩，忍不住问道：“昀哥，你和谢雨涵认真的吗？”
张昀只是随意应了一句：“啊……”
最后四人实在嚎不动了，终于在十一点多结束了这一晚上的狂欢。
到了门口，张昀自然载着谢雨涵送她回家，快要分别的时候肖凌才提醒道：“沈诗晓，你礼物还没给寿星呢……”
沈诗晓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准备给张昀的礼物，她停顿了一下，思考礼物是否有不妥的地方，自己在里面似乎没有写什么不该说的话，最后才将袋子递给张昀，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张昀接过袋子，攥紧了绳子，最终只回了两个字。
高言峰将沈诗晓送回住的地方，也忍不住问道：“这里经常会出警吧？你晚上睡着都不吵吗？”
“嗯，不吵。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看着沈诗晓上了楼，高言峰等着按照张昀的指示，只要三楼朝大门这边的房间灯亮起就可以离开，可是等了半天，想着沈诗晓就算是爬也该爬了上去，可是灯还是没亮，他只能上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好在这边都是老旧小区，并没有在楼下设有单元门之类的，他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直接走上楼，到了二楼上面的楼梯拐角处，就看到对方正坐在三楼的一间房门口，她将头埋在腿间，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似乎微微在颤抖，并没有察觉到他在楼下。
他止住脚步不敢继续上前，对方一晚上的表现让他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他停顿了一会儿，关掉手电筒。在楼梯间站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机拍了一张黑漆漆的照片，折到楼下，给张昀发了过去。
电话很快回过来，张昀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他当然认得出照片里的人，虽然月光很暗，人影只有模模糊糊一片。
“快半小时了，她就坐那里，我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敢叫她……”
张昀回道：“你先回去吧……”
“那她怎么……”高言峰正说着，就看见张昀从远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