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疯老头
而离墨，则是不停的往河底沉去。
凤祖将赵清仙抓起来后便毫不留情的一把丢在了地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眼里全是杀意。
“当时就该直接杀了你的。”凤祖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谢凤祖当初网开一面。”赵清仙虚弱的坐在地上。
“还有什么遗言吗？”凤祖淡淡的说道。
“他总是爱逞强，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憋在心里。”说着，赵清仙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微笑，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如果可以的话，请凤祖帮我和他说一声，让他这一世不要活得这么累了。”
凤祖不耐烦的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去死了！”
凤祖话音一落，便一掌向赵清仙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在凤祖和赵清仙之间，凤祖这一掌也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这个黑衣老人身上。
这一掌带起的罡风打得龙祖衣衫猎猎，龙祖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凤祖，缓缓的说道：“凤，你不能杀她。”
凤祖收回了手，脸色冰冷的说道：“你又要挡我？”
龙祖微微摇头：“你明知道她和离墨是什么关系？为何还要走到这一步呢？”
凤祖语气不屑：“那又如何？我不相信他会为了她和我翻脸。”
龙祖叹了口气：“可是这样小家伙以后会很伤心的。”
凤祖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深深的看了龙祖身后的赵清仙一眼，冷冷的说道：“要是他掉了一根毫毛，就算你已经魂飞魄散，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转身往河里跳去。
看着凤祖离去，龙祖缓缓转过了头，赵清仙一脸抱歉的说道：“我本是将死之身，还连累前辈为我受凤祖一掌。”
龙祖没有回答赵清仙的话，而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赵清仙“不要怪她。”
赵清仙微微一笑：“我不会怪她，以前我还不知道他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他的前辈，看到凤祖这么关心他，我很高兴。”
龙祖微微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赵清仙的头“傻孩子，辛苦你了。”
“这是我自愿的。”赵清仙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执念了，这样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这一刻，赵清仙笑了，她笑得很释然，这是她这无尽岁月以来最开心的时刻，只要能和他再续前缘，就算让她再把之前遭受的苦难再走一遍她也不怕。
她的魂魄早就该飘散了，这无尽孤独的岁月，她就凭借着这一抹执念走到现在，如今她执念以圆满，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离墨，你知道吗？在没有你的这无尽岁月里，我真的好孤独，但是我从未后悔过，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再见，这是你亲口和我说的，你没有骗我，我也一直相信你……”赵清仙露出微笑，眼角留下一滴清泪，她原本虚弱不堪的身形开始不断的飘散，一点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龙祖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微微的闭上了双眼。
直到一块古朴的玉佩掉落在草地上，龙祖缓缓将苍老的双眼睁开，轻轻的将玉佩捡起，赵清仙已经完全消失了，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有——这块古老的刻着一个‘墨’字的玉佩。
这时一个身穿金甲的俊俏男子从龙祖身后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凤这次太任性了。”麒麟缓缓说道：“她太容易被情绪所掌控。”
龙祖微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她越来越像‘人’了？”
麒麟看向龙祖，表情有些诧异。
龙祖呵呵笑了笑，目光神秘的看向河面，没有说什么。
随着凤祖的离去，这方世界又重新回归了平静，夜色也回归了原本的黑暗，龙祖收回了笼罩在天空的巨尾，可是他们之前战斗的下方却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破坏，好在这些原住民都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散发着圣洁白光的麋鹿跳了出来，在这片土地上奔跑。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麋鹿的奔跑，身后那些原本被破坏的地面，居然缓缓抽出了嫩芽，青草开始快速生长，大地也在逐渐修复，不多时那些废墟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离墨缓缓睁开了眼，他只记得赵清仙被抓走后他便不停的下沉，神河好似无底洞一般，也不知某一刻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了河边的草地上。
离墨起身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却发现在他身边正盘腿坐着一个老头。
眼前的老人吓了离墨一跳，因为老人的打扮实在是有些吓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破洞和泥渍，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杂乱无章，脏乱的头发将他大半张布满皱纹和黑泥的老脸遮住，所以看不清他的模样，就算是乞丐也没有他这么落魄。
“你醒了？”这时乞丐转过头对离墨说道。
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就仿佛黑洞般深邃，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吸入其中。
离墨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呀？”老头嘿嘿一笑“我就是个赶路人，只是走到这儿，路就突然断了，我便坐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总有一天那条路会被重新补全，对，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
看着眼前的老头神神叨叨，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离墨心里有些发怵，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试探性的说道：“那你在这等，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哈。”
“离墨，你来晚了，嘿嘿，她已经走了，嘿嘿。”
老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正欲转头跑路的离墨一愣，看向老头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那老头又开始神神叨叨的念道：“有两个女人之前来找你，一个好凶，一个好可怜，后来的那个好厉害，好厉害……先来的那个好像就要魂飞魄散了嘿嘿，好可怜呐嘿嘿……”
离墨皱了皱眉，小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你说我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走了，都走了……最近一次是多久来着？多久来着？”老头神神叨叨，好像在想着什么“对！对了，是二十年前，哈哈，真有意思哈哈，她找了你二十年，结果你这二十年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哈哈，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吗？哈哈，她二十年都白找了，哈哈……”老头的样子突然有些疯癫。
这老头说的那个可怜的女子应该是赵清仙，只是不知道赵清仙现在怎么样了，凤这么温柔，一定不会为难她才对，至于是谁二十年前就在找他，他就不得而知了，离墨默默想到。
接着他又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那里，二十年前找我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她走了，她找不到你就去天荒神国了，嘿嘿……”
“天荒神国……”离墨想了想，这正是他要去的地方，那个人会在那里等他吗？她到底是谁？
离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继续问道：“那她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说话？嗯……嗯……我想想……”老头摸了摸下巴，努力的想着什么，突然他惊叫一声，兴奋的说道：“对了！有！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句，是有一句来着！”
“哦？”离墨也跟着有些焦急“是什么是什么？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臭道士，你给我老实点！”
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