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呵呵，你是不是傻啊？
一大早，走廊空无一人，陈重明从万世顶层总裁办出来，脸色沉闷。
办公室里却热闹极了。
姚月把齐妙拉到一边：“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周二么？他们怎么过得比周五还热闹？”
“你不是在群里么，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齐妙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WS的大秀要来了么，大家肯定兴奋啊。”
“加班还兴奋啊？真优秀。”姚月感慨，这和以前她印象里的社畜人设不一样啊！
“什么加班啊！”齐妙恨铁不成钢，抓过姚月的手机翻了起来，“给，你自己看，不着急，多看两遍，你可是当事人！”
“反正现在着急也没用了。”齐妙小声道。
姚月接过手机，觉得自己还是见识的少了，群里可比办公室热闹多了，要不是看了眼群聊名称，还以为点开了直播弹幕。
“今年只有青鸟和盛世会去啊？”
“对啊，不是一直都是么，这可是全国唯二的两家时装设计巨头！怎么样，牛不牛掰！”
“切，你一万世的跟着乐呵什么？”
“呵呵，你是不是傻啊！万世是子公司啊，也在参赛名单里的！”
“看这条！”齐妙看她这傻老大一通乱翻，直接上了手，在姚月旁边唉声叹气，“要不我去跟于欣悦道个歉吧，你脑子这更新速度，跟你混我怕怕的。”
这条群发的消息是在说姚月和于欣悦上次比赛的结果的，虽然和姚月有关，但是却并没有艾特她，而是在快下班的时间匆匆发出来，后面跟着各种临时的任务清单，毫无波澜地被一条条的消息覆盖过去。
因为获胜的人，是于欣悦。
姚月刚读完这条消息，陈重明的微信就闯进来，齐妙也看到了：“快看看总监跟你说了什么？”
姚月点开，陈重明说于欣悦以家族的名义投资了万世，条件就是这次的比试结果，公司高层同意了，他没拦住，来向她道歉。
“我去！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瓜！”齐妙惊了。
“你不准说出去。”姚月嘱咐。
“知道知道！”齐妙一脸满足，“没想到于欣悦背景这么厉害啊，我回头好好问问，但是人实在恶心！”
姚月很快接受了这个消息，能做设计师就挺好，什么主设、连升两级她并不是很在意，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她还是想一点一点来。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齐妙像模像样地拍拍姚月的肩，“不是还有WS大秀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姚月一脸的事不关己。
齐妙觉得自己受了一记闷拳，把手机扔回姚月怀里：“你自己翻吧，我去泡杯咖啡冷静一下。”
姚月在群公告里翻到了齐妙说的消息：WS大秀在即，作为青鸟的下属公司，万世设计部即日起进行为期半月的全部门选拔，作品获胜者将入选万世预选小队，继续参加青鸟集团的内部推选。
“姚月！”
小李在门后口喊得不情不愿：“陈总监叫你去一下。”
“好。”姚月起身。
“月月，欣悦的事，实在抱歉。”陈重明给姚月煮了一杯咖啡。
“没什么，我能理解。”姚月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陈重明煮的咖啡平淡得很，她作为一个冰美式和焦糖玛奇朵都喝得惯的人，意外地有些抗拒。
“你也说了，我和于欣悦的实力本就大差不差，让她一次也没什么。”姚月打趣，“何况人家还砸了那么多钱呢！”
陈重明低头笑笑：“你真这么想就好，我早晨一直在想该怎么和你说……唉，总之你不怪我就好。”
“怎么会？”姚月答。
“还有件事，公司内部选拔的事你听说了吧？”陈重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轻抿一口，在姚月旁边坐了下来，“这次的情况不同，万世是青鸟的子公司，要是最后在青鸟集团内部的推选中胜出，将代表中国参与WS时尚大秀的角逐。这可是国际大赛，关注度极高，相对的，也很难会有人凭借实力以外的关系拿到比赛的入场券。”
再次开口，陈重明有些兴奋：“而且这一次，我就是公司预选小组的负责人，你好好准备！和我一起杀进决赛。”
“但是学长，最近我不一定有时间，上次找你帮忙看的册子我还没有头绪，所以，我想跟你再请几天的假。”姚月可没有比赛的心思。
“这是什么话！”陈重明反对，“月月，这次比赛的机会十分难得，WS大秀虽然每年都有，可这次的评委与你的设计风格十分合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奶奶的……”
“是！奶奶的东西是十分重要。”陈重明着急，“但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事先放一放，就算我给你一周的假，你就能保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明白么！”
“陈重明！”姚月愤然打断，脸色通红地站起来。
陈重明缓了缓情绪：“对不起，我没有任何不尊重奶奶的意思。月月，我没说不帮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参加选拔的心情，你不能逼我。”姚月不想再说下去了，“谢谢学长的咖啡，我回自己工位了。”
“假我不会批的！”陈重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有任何回音。
见姚月回来，齐妙靠过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总监找你过去说了什么？”
“让我参赛。”姚月答。
“这不是废话么？还用他说！能不能有点用！”
齐妙小朋友在没人的时候异常胆大，姚月已经习以为常：“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去？”齐妙不懂了，她还错怪陈重明了？
“我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比这个还急啊？那个于欣悦也去，你得赢她啊！用实力打败她！！”齐悦斗志满满，前边的设计小哥一回头，她瞬间拉低了音量，“给她点颜色看看！”
姚月听着她弱小又有气势的声音，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你听起来比我还恨她？”
齐妙直了直身子，不屑道：“你惹到她了么？没有！我也没有惹过她啊，她每天神神经经的干些破事，针对这个，针对那个，我们设计圈名气和背景固然重要，但是也要凭实力的，她那点斤两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在背后耍手段还趾高气昂的，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惹人厌烦。”
这一段话说下来，姚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妙：“妙妙啊，不！妙妙姐，你吐槽很可以啊，够毒！”
王希孟在齐妙旁边出现，对姚月默默点头：“你可得小心了，不要惹到她。”
王希孟居然主动开她玩笑了？姚月决定好好夸夸他，但消息音响起，陈重明的消息又跳了出来，可能之前的姚月没有看到，竟是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月月，之前我太着急，言语间冒犯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次大赛特别适合你，中国赛区只有青鸟和盛世有名额，盛世的选拔几乎是和我们同时进行的，这个时间，你只能通过万世参选了，听学长一句，一定要去。”
“你好好考虑一下，回我消息。”
最后一条是：“月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姚月指尖一按，手机黑了屏。
“王希孟！走！”姚月在心里喊，“我们走。”
“咦！姚月姐！”见姚月拎着包走了，齐妙压低声音叫她，“你中午不和我一起吃啦？”
王希孟安静地跟在姚月身边。
“市图书馆找不到，我们就去国家图书馆找，正好我大学老师也住在附近，如果还是找不到，就请他帮忙联系认识的教授，你别着急。”姚月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陈重明打来的。姚月深吸一口气，接了。
“月月？你考虑好了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陈重明无奈叹气：“我们先不说这事了，晚上去我家一起吃饭吧，吃个饭总行吧？我妈妈她也好久没有见你了，听说你现在在我公司，这两天就一只念叨着，你等我，下班的时候我接你一起？”
“我也很想阿姨。”姚月想起了那个常常在院子里喊她去吃糖醋排骨的长辈，“改天好吗学长，改天我去看阿姨。”
陈重明拿姚月的固执没有办法，只能先挂断电话。
“我现在就买车票，我们下午就走，你别着急。”姚月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划动，找买票的应用程序。
“姚月，我不急。”王希孟说。
“怎么可能，你说你从不说谎的。”姚月答。
“我没有骗你。”王希孟的手盖过姚月眼前的屏幕，“是你在着急，你很急，为什么？”
“我急什么！我这不是想帮你么。”姚月眼神闪躲。
“你在害怕。”
突然被人窥中了心事，姚月被他说得指尖一抖：“我没有。”
“好好的你干什么挑我的刺，我去学长家吃饭你就开心了？”姚月岔开话题，收起手机，票也不买了。
“有什么不可以去的。”王希孟看着她道。
姚月眼尾一挑：“你还真想我去啊！”
王希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问得一愣，不明白自己又错在哪儿了。
“去就去！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