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矢志求学

“你倒是心地善良。不过此事不急，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夜枫和白雪便在婆婆这里学习魔药知识。

想配制各种效果神奇的药水，其中的关键之一便是材料，再搭配上特殊的比例混合研制，一瓶药水便诞生了。

说来简单，然而做起来却殊为不易，即便在婆婆这里可以学到现成的配方，可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却令夜枫无处可寻，他的魔药学知识大多只能停留在理论上，无法亲自实践，令他十分遗憾。

他深入了解之后，发觉即便他耗费心思背下一大串儿古怪的材料名称，也无法令他肉眼可见地变强。

婆婆掌握的大部分药水配方都是辅助类的，诸如一些变形、治愈、解毒，甚至还有美容养颜的，林林总总，可谓稀奇古怪。

至于一些增加属性的特殊药水，却是连婆婆也配制不出来，总之，除了婆婆赠送的几瓶治愈药膏，可用的知识他是一点儿没学到。想要提升实力，目前这条捷径却是走不通的。

“婆婆，您是不是藏私了？”

有一天，夜枫实在忍不住厚着脸皮问道。经过几日相处，他发觉婆婆为人非常风趣，心态年轻，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做派。

婆婆正在她的工作室里盯着炼药炉，炉子里面沸腾着深紫色的诡异液体，此刻正在不断地往上冒泡泡。她不时丢一些材料进去，若是一些植物花草茎叶便罢了，然而其中还有各种动物的羽毛残肢内脏。

“你这孩子，又到我这儿胡搅蛮缠来了。”

婆婆头也没回，专注地盯着手上的魔药书，有条不紊地依次放入相应材料。

婆婆的炼药架势非常渗人，自从夜枫亲眼看过药水炼制的过程，婆婆再想哄他喝药水试效果，他是打死也不愿意了。

若不是已对婆婆有所了解，知晓她为人和蔼，心地善良，他准会以为眼前是个邪恶的巫婆，正在炼制什么见血封喉的致命毒药。

“婆婆，您都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不歇一会儿吗？”

“没关系，很快就能完成了。”

婆婆的精力丝毫不输年轻人，炼制药水的时候更是一丝不苟，完全是一副废寝忘食的忘我状态，其执着的精神连夜枫也深为佩服。

她往炉中投入最后一份材料后，缓缓地合上了手上的魔药书。

“小夜枫，跟我来。”

婆婆转身走出炼药室，夜枫随即跟上。

她将魔药书塞回墙边的书架上，随后转身望着夜枫，缓缓开口道：

“孩子，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见她态度如此郑重，夜枫知道她所说的事必是极为重要。

“婆婆，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辞。”

似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婆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在这里已经许多年了，起初也会觉着无聊，随着时间一长，也就慢慢习惯了，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时间过得真快，岁月不饶人啊。”

夜枫不知道婆婆为何突生感慨，然而她语声中隐约透露出一抹浓重的苍凉，令他不觉为之动容。

“你也坐下来，慢慢听我讲一个故事吧。”婆婆指着一旁的椅子，等夜枫坐下来后，她才继续开口道，“这个故事还是和玫瑰公主有关，我之前与你讲过，但是其中有些细节现在不妨告诉你。”

夜枫正襟危坐，凝神倾听。

“我曾与你说过，国王为玫瑰公主请来了几位巫师来教导她，在诸位巫师中，不乏一些知识渊博的贤者。然而由于玫瑰公主不具备魔法天赋，因此无论怎样学习钻研，始终没有成效。其中有两位巫师偶然在王宫里碰见了，他们私底下关系不错，谈话间便无意中提到了公主。

“其中有一位觉得依照公主的情况，再如何尝试也是白费力气，不如转而劝其尽早放弃的好。而另一位的看法稍有不同，他亲眼见识过玫瑰公主秉烛夜读，孜孜不倦的钻研精神，非常欣赏她，也因此倍觉惋惜，便说公主的情况未必没有转机。

“言谈中，他提到世间有一种神奇的魔药，可以令普通人获得魔法天赋，继而掌握魔法。而他恰巧听说过一位知识渊博的魔药学者，正打算择日亲自去登门拜访。他的朋友听说他有这种想法，便劝他慎重行事，因为那位魔药学者的风评不佳，为人古怪，一向不与外人打交道。

“这位巫师听到朋友如此相劝，心下也有些踌躇，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们却没发觉，他们之间的谈话被偶然路过的玫瑰公主尽数听了去。”

说到此处，婆婆顿了一下，她见夜枫面现思索之色，便询问道：

“孩子，若你是这位玫瑰公主，会怎么做呢？”

夜枫思索片刻，轻声答道：

“这位公主定是想方设法地找到了那位魔药学者，她拼尽努力便是为了一线机会，如今机会在前，她必定会去尝试一下的。”

“是啊。”婆婆垂下眼帘，幽幽地说，“我们都小看了她的决心。公主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倘若定下了一个目标，就非得实现它不可。唉，她的性格若不是这么要强，也许就可避免日后的悲剧了。”

婆婆缓缓地摇了摇头，似是在为公主心痛惋惜。

“让我接着说下去吧，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玫瑰公主的时候，细细算来，也有90多年了。她的美貌动人自不必说，更令人惊叹的是她的执着。魔药学者的住处极为隐蔽，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确切位置，而且和玫瑰城堡相隔很远，便是乘马车也得走上半个月。

“而公主带着少许食水，仅靠着一匹马便成功地寻到了正确的地点，可谓是幸运到了极点。之后想来，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魔药学者见到了这位稀客，知晓她的来意后，非常惋惜地告诉她自己不能实现她的愿望，他研制不出她需要的药水。

“公主听闻此言，内心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她并未气馁，仍抱着一线希望，决意作为学徒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