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曹化淳进宫(除夕快乐)
曹化淳连忙点头,谄笑着附和道:“九千岁哪里话,奴婢既然决心跟着您了,肯定以您马首是瞻,再说万岁爷疼爱信王爷,也不会亏待他,当个清闲王爷不是挺好的吗,奴婢也用不着担心他呀。”
魏忠贤看他一眼,张张嘴后闭上,摆摆手道:“算了,皇上如今要当尧舜禹汤,咱家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你去司礼监先呆一段时间吧。”
曹化淳千恩万谢的去了,自从得到方正化的消息,明白朱由校要用自己,他就绞尽脑汁,几次三番讨好魏忠贤,今天终于被接纳了。
司礼监掌印王体乾,看到他到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可人是魏忠贤安排来的,他又不敢反对。
试探几次后,发现曹化淳现在乖巧懂事,慢慢也就放下戒心,没再整天紧绷着提防。
朱由校也见到曹化淳了,不动声色的依然如故,他知道以老曹的能耐,只要能被魏忠贤接纳,根本不需要自己相帮,他自己都能处理好。
曹化淳的能耐可比魏忠贤大多了,唯一的缺点是亲近东林党,直到他临死之前才悔悟。
他一生为了东林党平了两千多件冤案,结果最后被东林党污蔑成开城门投降李自成的人。
天知道那些人怎么那么不要脸,那时候他已经告老还乡五年了,根本不在北京城,还能被陷害成开城投降的老贼。
“大伴,工部那边军器局火器制造并入内廷已经定下来了,你打算让谁去管这事?这事很重要,丝毫不容马虎,朕会随时盯着的。”
终于等到新内阁通过工部改革,第一件就是军器局之事,朱由校马上叫来魏忠贤问道。
此次并非合并,军器局依然存在,只是把火器这一块移交给内监的兵仗局,而兵仗局则把冷兵器业务移交给军器局。
双方这次的互动,等于把冷兵器和火器分开,外朝不再管火器制造,内宫不再处理冷兵器。
老魏偷看他一眼后,沉吟说道:“皇上可有人选?奴婢一定照办。”
朱由校瞟他一眼笑骂道:“别跟朕耍心机,朕哪来的人选,知根知底的也就你们几个,小方太小,王体乾离不开司礼监。”
魏忠贤暗自松口气,笑嘻嘻的凑过来道:“皇上圣明天子,哪有不知道那些奴才的,奴婢知道皇上这是疼我,才让我来安排的。”
朱由校笑道:“别给朕戴高帽,快说说人选,朕要亲自考核。”
魏忠贤一咯噔,为难起来,自己手下那些心腹,有点本事的都在要职不能动,能动的都是废物,阿谀奉承、收刮财物会,可办事不行呀。
踟蹰了一下讷讷道:“皇上,奴婢手下实在没人才了,此事是军国大事,奴婢不敢误国,还请皇上自行任命。”
魏忠贤究竟作恶到什么程度,后世所说恐怕不乏污蔑,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凡是涉及到军国大事的,这家伙从不拖后腿。
历史上宁锦大战的胜利,连时任辽东巡抚的袁崇焕都上书朝廷,盛赞魏忠贤之功为历代厂臣少有。
这不是袁崇焕对他歌功颂德,而是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监军太监纪用是他派去的。
但这位监军太监,不仅没有掣肘,反而主动深入第一线奋战。
战后魏忠贤更是为血战不退的满桂和赵率教请功,而且毛文龙曾力保好友,东林党官员,魏忠贤竟然没怪罪毛文龙。
朱由校惊讶问道:“当真!朕要是任命,你可不许心存芥蒂呀。”
“皇上冤死奴婢了,奴婢哪敢呀!”
看着他快哭的脸,朱由校哈哈大笑道:“玩笑话都不知道,大伴你可越来越没趣了。”
魏忠贤哭丧着脸,心说哪有这样开玩笑的,谁敢跟你心存芥蒂呀,活腻味了差不多。
“那这样吧,其他人朕不熟悉,小方这些日子一直在朕身边,又是你的人,那就勉为其难吧,年级小点就小点,多提点一下就是。”
魏忠贤看一眼老实巴交的方正化,有心说不是我的人,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只好装作开心的应承下来。
朱由校开心笑道:“小方,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恭厂的火药仓库给朕清理干净,全部搬到石景山脚下去。”
方正化一惊,此时的石景山隶属于宛平县管辖,可并不在京城内,火药仓库这么重要的场所,搬到那不安全啊。
可朱由校见他犹疑,大手一挥道:“先搬过去再说,朕打算扩大京城外城,不需要方正,直接筑城墙到石景山,你找人去勘探地形,先把仓库建好,记住,半年之内必须完工。”
魏忠贤也惊呆了,这都哪跟哪啊,火药仓库好好的搬走,皇上难道不怕花钱了。
正要询问,朱由校止住他道:“大伴莫问,这件事很重要,但朕不能说出原因,明年你就知道了。”
见他说的郑重其事,魏忠贤只好示意方正化照办。
方正化不亏是历史上的能臣,这家伙还练过武,而且身手不弱。(肯定不弱,历史上他一人连杀李自成军队数十人,最后才被围攻而死。)
做事干净利落,没几天就跟军器局交接好事项,开始去石景山一代勘察去了。
朱由校这边等来了袁可立,匆匆北上赶来的袁可立,一到京城就被召进宫中见驾。
“先生身体还好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朕可靠着先生才能安稳。”
袁可立看着他那英俊的脸,不禁百感交集,当年那稚嫩的少年,仿佛还在自己眼前。
“皇上,老臣听说皇上要励精图治,老臣不敢惜身,但请皇上亲贤臣远小人,老臣死而无憾。”
朱由校一点不尴尬,亲热的拉起袁可立的手道:“朕会平衡内外的,这一点先生放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民生,这些年天灾频繁,让百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先往后推推好吗?”
袁可立登时赞赏道:“皇上睿智,安民保民才是根本,这一点张太岳当年就曾做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