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魏忠贤又哭了(感谢书友鸟尽弓藏 兔死苟烹的打赏)
皇后难得一次发飙瞒不住朱由校,他知道后问了来龙去脉,才知道竟然发生过这种事。
气的他想弄死郑贵妃得了,可想想张嫣已经处置过了,自己再出手会让她没面子,遂作罢。
“大伴,福王那边的材料出来了吗?朕要拿他出气。”
毫不掩饰自己的生气,把魏忠贤弄糊涂了,自家主子一向宽厚待人,这事有这么生气吗?
不禁不解问道:“皇上不是说先治贪官,再谈宗室吗,这样一来会不会让贪官警觉啊?”
朱由校看他一眼道:“大伴,福王叔以前给了你多少,朕已经没追究了,再敢收他的贿赂,朕把你送去辽东当选锋。”
“扑通”一声,魏忠贤跪下,脸色白的没一点血色:“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不敢了皇上。”
朱由校一看,明白这家伙还在收钱,气的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都这样了还死不改悔,你要气死朕才甘心是吧!跟朕说清楚,收了他的银子,有没有泄露咱们的事?”
“没有皇上!奴婢一丁点都没泄露,那是他每年按例送来的,今年的刚好前几天送到,奴婢想着推了不好,怕被怀疑,那个……那个奴婢就收下了……”
“真没有?”
“没有皇上,奴婢不敢,奴婢只忠于皇上一个,真的。”
可怜巴巴的魏忠贤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刚刚到手的银子啊,还没捂热,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
福王朱常洵每年都会送钱给魏忠贤和客氏,这点他早就知道了,为的是他母亲在宫中能够生活的更好。
朱由校生气的是,自己刚刚整顿完内廷,自己最心腹之人又在收钱。
好在魏忠贤说没泄露,让他松了口气,但还是没好气道:“起来!这次先记下,朕要他犯法的证据,快点整理一份送来。”
魏忠贤如蒙大赦,赶紧的爬起来,跑着去办这事去了。
其实他刚才那话也有几分道理,先动贪官才是更重要的事,贪官盘根错节,势力很大。
皇室宗亲则不同,大明自朱棣开始,就把皇室宗亲当猪养,他们几乎没有反抗皇帝的力量。
唯一一次宁王造反,那是因为宁王跟任何亲王都不同,朱棣登基后取缔了亲王手上的护卫军队,唯独宁王保留了一个卫的正规军队。
那是因为当初朱棣造反,被朱允炆大败后,求着宁王出兵,并发誓夺得天下后跟他共天下。
结果宁王出兵了,帮着他取得天下,朱棣却反悔了,不仅没打算跟他共天下,还把宁王的封地,从大宁搬到江西。
要知道那时候,手上拥有最强兵力的不是朱棣这位燕王,恰恰是宁王朱权才是朱元璋诸子中,实力最强的。
蒙古的朵颜三卫,就隶属于宁王麾下,宁王的封地也是在最前线,镇压辽东到遵化以北的地区。
偏偏这位人称贤王奇士的宁王爷,根本没想争皇位,但他跟朱棣感情极好,这才被忽悠着帮他夺天下。(另一说法是被胁迫)
朱棣反悔后也觉的不好意思,因此诸王被撤掉护卫,宁王得以保留一个卫,这才是后来的宁王朱宸濠有实力造反的原因。
……
朱由校最终还是忍住,拿着魏忠贤拿来的证据后,没有处置福王朱常洵,而是叫骆思恭那边先整理出山西官员的罪证。
这倒不是他急着处理晋商,而是山西太重要了,占据山西就能席卷天下,同样山西要是腐败到不可收拾,天下之危就在眼前。
他担心的是那些被晋商培养、收买的山西籍官员,在自己大举收拾贪官后,会铤而走险,鼓动山西百姓造反。
因此在没动其他贪官之前,要先手一步把山西理顺,而且跟晋商勾结的不止是京官中的山西籍官员。
最重要的边军参与其中,走西口的晋商们,没有边军的放行根本出不去,零星的走西口,根本对大明造不成威胁。
那是活不下去的穷人,没办法去的九死一生的道路。
可真正出卖大明的晋商,都是整队车马的出关,这里面没贿赂边军根本不可能。
目标太大,不被发现是做不到的,只有让边军配合,睁一眼闭一眼,甚至参与分红,才能顺利的出关。
因此朱由校一旦动了在京山西官员,晋商那边绝对能嗅到异样的味道,蛊惑边军造反是有可能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事必须通盘考虑,锦衣卫几个月了,还没提交证据,正是因为边军那边取证困难。
但今天终于提交上来了,朱由校马上召集内阁诸位,把证据往他们面前一摆道:“朕要调防山西军队,诸卿有何建议?”
大明的圣旨必须由内阁签发,六科审核,这是绕不过去的坎,只能让内阁诸位抱成一团支持自己,寻找其他理由调防军队,不让六科给事中找到破绽,压下圣旨。
诸位阁臣看一遍证据后,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知道军队腐败,但没想到腐败到这地步。
山西将门几乎都参与了,难怪女真人每战必得先机,原来是晋商为了赚钱,勾结女真、甚至在辽东的商号打开城门。
这已经不是腐败了,而是卖国卖祖宗。
袁可立深吸一口气,威凌四射的注视其他四位道:“诸位请以祖宗牌位发誓,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绝不露口风,否则袁某愿当万世骂名,斩杀诸位于此。”
崔呈秀浑身一哆嗦,骇然看向大家,却见包括黄立极在内的其他人,庄严的起誓道:“某黄克缵(李宗延、黄立极)以祖宗之清名,在此起誓……”
等到大家发誓完看着他时,崔呈秀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朱由校脚下。
“臣万死!罪臣接受过晋商的贿赂,罪臣不敢隐瞒,请皇上治罪,看在罪臣不曾参与通敌的份上,给罪臣留个全尸。”
朱由校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开口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做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