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八月十日

我若不像现在这样傻，本可以过上最幸福、最美满的生活。像我现在所处的这样一个使人心醉神迷的环境，是很不容易遇到的。是啊，常言说得好：人之幸福，全在于心之幸福。我是这个和睦家庭中的一员，老人爱我如儿子，孩子们爱我如父亲，而且还有绿蒂！就说善良的阿尔伯特吧，他从不以任何偏见嫉妒来破坏我的幸福，而是以其平和友善来拥抱我；对于他说来，除了绿蒂我就是世界上最亲爱的人了。——威廉，你听听我俩散步时是怎样谈绿蒂的吧，这会让你愉快的。在世间，恐怕找不出比我们这种关系更滑稽的了；然而我却常常被它感动得热泪盈眶。

阿尔伯特曾对我讲绿蒂可敬的母亲，讲她去世前如何把自己的家和孩子们托付给了绿蒂，如何又叮嘱他对绿蒂加以照顾；讲到从那以后，绿蒂如何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勤劳地执掌家务，对孩子们非常爱护，全身心地为他们操劳，就像是一位母亲；但尽管如此，她那活泼愉快的天性并没有改变。我和阿尔伯特并肩走着，不时地弯下腰去采摘路旁的鲜花，用它们精心扎成一个花环，然后——我把花环抛进了从面前流过的溪水里，目送着它缓缓向下游漂去……

我记不清是否告诉过你，阿尔伯特将留下来，在此地的侯爵府中获得一个待遇丰厚的差事；侯爵府上的人很看重他。像他这样的办事谨慎周到的人，我见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