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
计划的具体目的，江一并不知情，但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去不回，这留给了江一很大的阴影。
“当年，你的父母被委以重任，两人只身前往地球，但却一去不回，两人在失联之前，传回了一段诡异的画面。”
张淼说罢，随即放出了当年被封锁的影像。
由于当年作为江北辰的至友，同时也是江一的监护人，权限很高，所以很好的将这段影像珍藏了下来。
当江一真正看到这个画面之时，如鲠在喉，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锁住了自己的脖颈，无法呼吸。
因为，这正是环绕了江一十七年的梦魇！那个画面——漆黑无尽的深空，繁星闪烁，一个充满着白色雾气的星球！
与江一4岁时曾第一次做的梦境一模一样！
而这个画面，跟随了江一整整17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提前梦到这个画面！”
“原来我在梦里看到是，是预言吗……”
“这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过去的未来！”
江一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白。
梦境，直觉，预感，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一层厚厚的结膜覆在了自己身上，顿时笼罩起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的父母，真的很伟大。”张淼继续说道，“他们当初的选择，是为了拯救人类未来的希望。”
“为什么？！”江一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答案。
“其实……奥林帕斯站，还有其他站点，即将就要走到终点。”张淼转而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你成为一名尘埃猎人。”
“终点？什么终点？”江一听罢，不知所以。
“……末路的终点。”张淼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满目慈祥的看着江一，“还有3年，奥林帕斯站的资源将难以为继，那时候，就是末路的终点。”
“末世来临，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在野外生存，只有成为一个出色的尘埃猎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否则，奥林帕斯站会遗弃大部分没有生存能力的人！”
“如果只是在星辰学院混吃等死，注定要被抛弃，只有学会求生的技能，才能够活下去！”
说罢，张淼将江北辰留下的盒子，递给了江一。
“为什么会这样……”
张淼的话如雷贯耳，彻底惊醒了江一。
原来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并不美好，即使有脑机和元宇宙这样代替生活的高科技产品。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是时候交给你了。”张淼说罢，不再多言，至于江一会如何抉择，仅凭自己恐怕无法左右。
“父亲留给我的……”江一捧着盒子，并没有很沉，但其在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打开盒子后，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脑机芯片？”江一看着这个过时的东西，不知道一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迭代，脑机芯片早就经历了无数次更新，江一不知道父亲江北辰为什么留这样一个东西给自己，莫非是里面有一些特别的东西？
怀着独特的想法，江一取出了耳朵后方脑机接口里的芯片，将这枚父亲留给自己的芯片换了上去。
“加载进度：1%……2%……3%……”
不愧是过时的芯片，连加载的速度都要慢上几分。
许久之后，这枚芯片才完全加载。
“叮……智脑已激活，请命名。”
“什么……什么玩意？！”脑机中传来的声音让江一大跌眼镜，没想到父亲留给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过时的不能再过时的AI语音助手！
“WTF？！”江一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抱歉，该命名过于低俗，请再重新试试。”
“……”
江一的脑门上不禁飘起了几道黑线。
既然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那肯定要认真对待。
“呃……既然是个女声（生），那就叫‘老婆’吧。”
“对不起，智脑没有生育能力，请再重新试试。”
“还挺幽默。”江一也是被老爸这个脑机芯片折服了，“那就叫小猪吧。”
“对不起，智脑不是你的宠物，请再重新试试。”
“内裤？”
“对不起，智脑不是内衣，请再重新试试。”
“胖次？”
“对不起……请再重新试试。”
“……”
张淼看着江一不停说着奇怪的话，宛如一个智障，一时哭笑不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比我祖宗还难伺候！”江一有些被这个名叫“智脑”的玩意惹恼了。
“哎，我在呢！”
“尼玛！”江一快要被这个AI语音助手给气死了。
“命名成功，如果有需要呼出智脑，请念出名称即可。”
“……”江一这下彻底蚌埠住了。
无论江一怎么呼唤，智脑仿佛都跟消失了一样。
再看向张淼时，对方正在像看傻子一样笑看着自己。
“他奶奶滴，你让我社死，那你也白想活着！”一气之下，江一试图去弹出脑机芯片，打算销毁。
“‘祖宗’已与你终生绑定，无法取出！如果强行取出，‘祖宗’将启动自爆程序，机毁人亡！”
这下轮到江一彻底傻眼了，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滴个亲爹嘞！这是个什么玩意！你让我堂堂九尺男儿天天管一个AI叫祖宗？我还有何颜面！有何自尊！”
江一懊恼的拍着大腿，悔不该把这枚芯片放进脑袋里。
突然，江一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
“祖宗！启动自毁程序！”
“你不配。”
脑机里淡淡的传来的短短三个冷冰冰的字，霎时让江一的信念彻底崩塌。
简直比无赖还要无赖！
“这孩子……不会又中邪了吧……”张淼看着失心疯般的江一，不知道还以为这孩子又得了什么邪症。
“咳咳……”张淼假装咳嗽，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同时也猜到，造成的这番景象，想必定和江北辰不无关系。
以江北辰的性格，搞不好真会弄出什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继续说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会如何抉择？”
张淼正色道。
“是选择未知的道路，还是踏上末世求生之路，你要想考虑清楚……”
“选择了那条路，你就有可能和你的父母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张淼心里始终不愿意江一去冒这个险，步入他父母的后尘。
即使他不去参加，也会有人去完成这项使命。
但江一过人的天赋，肯定会使他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这是最令他担忧的一件事情。
“张叔……”听到这样的劝说，江一的心也是极度拧巴。
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但刚刚看到的那短影像，深深刺激到了江一的内心。
冥冥之中，江一似乎感觉到命运在呼唤自己。
有太多的谜团需要自己去解开。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为何会离奇失联，了无音讯。
而自己又为何在很小的时候就预知未来，包括那些奇怪的“第六感”和十分准确的直觉，又是从何而来？
“我……决定了……”
张淼祈盼的看着江一，无比希望他能够遵从内心的选择，但也更希望他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
“我去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放弃。”江一给出了自己最终的回答。
“好……吧。”张淼放下心底最后那些固执，终于释然。
因为他知道，老虎的幼崽，注定不可能一直与四处捕猎的狼群同行，更何况这个幼崽，他现在也已经长大了。
这一夜，江一睡的特别香，似乎是接上了命运的轨道，有了新的指引。
睡梦中，自己驾驶着一艘飞船在星空中自由自在的穿梭，这对于一个没有上过太空的人来说无疑是梦幻的体验，尤其是那种感觉，还特别的真实。
数日之后。
曙光计划的招募如期举行，举办的地点，则是在元宇宙的星辰学院之中。
说到元宇宙，不得不提及一个伟大的发明——万象舱。
它可以根据元宇宙中的场景变化，随之跟随改变，例如攀山，划水，都可以完美的实时模拟。
这样的设备，几乎每个人人手一个，即便没有，也可以去站里万象大厅，那里布置着许多。
而元宇宙的载体，正是每个人都拥有的脑机接口和里面最核心的芯片。
“张叔，我和丰都约好了在星辰学院见面，我先走了。”
“去吧。”
打过招呼后，江一步入了万象舱中，说是走，其实就是去屋里墙角里摆放的蓝色大铁盒子里。
呼吸之间，江一眼前的场景瞬息变幻，耳边也出现了一些嘈杂声，来到了元宇宙中最为神圣的地方，星辰学院。
本来还担心这个过时的芯片“祖宗”能不能驾驭元宇宙，但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面孔，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太过多余了。
性能这一块，起码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坑自己这个儿子。
说到元宇宙，它还有一个很深的历史渊源，据说这里曾是根据地球的样貌构筑的，起因是二十一世纪初，元宇宙这个概念兴起，一家社交公司带头做的。
随后越做越大，导致各个国家都纷纷跟投，最后和由先驱Elon.Musk所在的公司生产的脑机结合，形成了最初的元宇宙。
当然，那时候的脑机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大，但还是很好的将地球上所以的地貌全部保存了下来，经过不断的更新和改进后，这里已经和真实的世界无异了。
“江一！”在约定的地点，丰都立马就看到了出现的江一，热情的招呼道。
随后又想起了前些天发生的不愉快，随即道歉：“对不起！上一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出卖你的。”
“没事，都过去了，也没发生什么，不碍事。”江一正说着，身旁一个梳着利落的马尾辫的白人女孩突然从两人中间撞了过去。
“你谁啊你，这么不长眼！”
性格本来大大咧咧的丰都本就心疼低落，被这么一撞，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被指责的白人女孩倒也不以为意，而是指着头顶说道：“抱歉，没看到，这是学院门口，被人撞一下很正常吧？”
“嘿！学院门这么大……”丰都还想再顶两句，但看到女孩的脸后，一时语塞。
不得不说，这白人女孩的脸长的极为俊俏，炼身材也是极为火辣，怪不得丰都语气都软了。
“你是……克里斯缇娜？星辰学院的TOP2！”丰都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这般人物，但他好像忘了，自己身边站着的就是TOP1。
“这你都知道？”江一讶异的看着丰都。
“那不废话，大美女谁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