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恋恋不舍
白梦兮铅笔的销量与日剧增，乌玉国的国王听到白玉国公主将半座山的黑铅都已运回国内，制作成便于携带的铅笔，很是气恼，又听说，邻国公主还将河中粗石剖出各种上等玉料，旅行社的生意更是红火，南来北往有些钱的商人，自是趋之若鹜。
乌玉国国王经朝会商定，决定私访临国，民间流言，多有不实，他要亲去体会一二，方知虚实。
日日更新的报纸，让白玉国的消息不再闭塞和滞后，邻邦诸国都甚是羡慕和嫉妒，商人们更是源源不断地被吸引来通商，大有昔日盛唐之气象。
白梦兮听说白玉河内采石的多为女子，带了些府中护卫开着官船向西北方的白玉河驶去。
驶入白玉河后，白梦兮就观察到，很多捞石的船只，都是女子下水采玉，她命人打听到，水深湍急处往往会出奇玉，河岸处居住的女子从小就要磨练水性。
自从白梦兮将粗石变成了国宝。
捞石的人就越来越多。
当地就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风俗，认为养女儿是老天给的发家致富的机会，玉石会受未婚女子阴气的招引，留驻在河底，不会顺水流去，就容易捞取。
而生男儿的家庭，看着有女儿的人家欢天喜地抱着石头去里长那换钱，难免眼馋。
就会有搏一把，冒险让男儿下水捞取粗石的想法，结果有的人就会因此而丧命，仅仅只是少数，却也全都害了怕。
像这种水本阴性，女子阴气自能压住。
还有女子的阴气带回来的都会是些上等的玉料，而男子捞回来的都会是不值钱的烂石头的说法，不胫而走。
年轻的就会加把劲儿，想早日生得一女，年龄大的会让儿孙辈生女。
生女一时成了此地的风气。
白梦兮想了一个办法，让随来的老少水手跳入河中，去捞取粗石，并汇集打捞粗石的一些村民，让到官船上亲眼看着剖石，几次下来，也会有些村民不再逼迫女孩子们下水。
一些水性好的男孩子也都逐渐跳到水中捞石，带到官船上剖石。
这一日，白梦兮的官船快行到了乌玉河的交界处，她正站在船上看着奇观，白玉河与乌玉河之间有一条黑白分明的界线，大自然独具匠心般将两河的水分的清楚明白，一白一黑，泾渭分明，她正在想水是流动的，为什么那一面会是墨色浸染？
她命人刚刚放下一艘小船，拿着竹儿递下来的玉瓢，刚伸出手去要舀一瓢水看个究竟，一只冷箭射了过来，白梦兮跌落水中。
乌玉河另一艘官船上一个铿锵有力地声音喊道：“越界者死！”
撑船的水手也中箭落入水中而亡。
白梦兮落入水中后才明白了，为什么水是黑的，因为水下到处是黑泥与黑石，水是没有颜色的。
我就要死了吗？
若风，我还没有为你生下一儿半女，爸妈，我也还没有帮你们完成夙愿……
白梦兮渐渐沉入水底，脚**了两块大石的石缝中，没有了意识。
竹儿着急的喊道：“公主落水了，快去救人！你们快去救人啊！”
对面的船上听到喊声，像是接到了什么人的命令，几个水手也都纷纷跳下河去救人。
白梦兮被乌玉国国王救起，被带回宫中。
白梦兮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难掩欢喜之情地看着她，并低声问道：“梦兮，你醒了？”
白梦兮发出微弱的声音，惊叹道：“凌大哥！”
虚弱的继续问道：“是你救的我？”
凌简温声软语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莫要乱动，好好躺着。你昏迷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会儿是不是饿了？”
凌简命令婢女道：“还不快些给公主拿些滋补的膳食？”
几个婢女鱼贯而出。
“凌大哥，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些。”
“凌大哥，这是哪？”
“乌玉国。”
“白玉国与乌玉国自古就有嫌隙，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看你屋内陈设，你如今非富即贵，一定位及人臣了，我在你乌玉国会不会引起皇上对你的疑心？”
“不会。”
白梦兮焦急地坐起身，忍受着一个头两个大的眩晕，想要离开这里。支撑着身体说道：“你不用为我宽心。”
凌简哄道：“你先莫要着急，等你好些了，我就把你送回去，你这个样子还没走出门口，又要晕倒了。”
出去的几个婢女端着膳食回到宫中，为首的说道：“皇上可要在这儿用膳？”
白梦兮身体虽是虚弱但听力不差，“皇上”二字真真的落入耳中。
“你就是乌玉国的皇上？”
凌简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回了一声：“是！”
“为何我听来往的商旅都在说你穷兵黩武？”
“人言可畏，是虚是实，你与我相处些时日，便知晓了。”
“我一个敌国公主，堂而皇之住在你的寝宫之中，自是不便，我还是去驿馆吧。”
“你做了我的皇后，我看天下还会有何人说三道四。”
“我已成婚，况且我的夫君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若风。”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靠攀着你扶摇直上的驸马爷，而我手里的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国家。”
“你要保护他一辈子的话，言犹在耳，可如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什么主人仆人的，我与他是一样的。这句话可是你对我说的。”
白梦兮冷笑了一下，她笑的是自己。
凌简端起一碗红枣百合莲子枸杞粥换了一副口吻，哄道：“好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了，来，张开嘴。”
“我头太晕了，吃不下，看着食物就恶心想吐，想再睡会儿。”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让碧落带着她们照顾你，一会儿再多派些婢女供你驱使。”
白梦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凌简给她窝了窝被角，恋恋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