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离开
两人连忙说道：“老黄只管放心，绝不说与第四人，一切到此为止。”
“既然低阶弟子活得这么惨淡，是否有人主动离开？”金梓鸣禁不住问道。
“这话你千万不能再提，这是禁忌。三年前曾有一名黄牌弟子，利用外出做任务的机会逃离。
他长期不回来复命，自然被宗门察觉，派出一名金丹修士将其捉回，直接废了丹田，贬为凡人逐出。”
金梓鸣不由得乍舌，心中一阵苦涩，好不容易走上修真正途，却不料掉入一个大坑之中。
晋升的概率很低，极可能成为一名终生碌碌无为的低阶修士，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高压下，苦修成为唯一的选择。“丹田浅析”说上丹田的修炼，即为“炼神还虚”，所谓还虚，金梓鸣的理解就是虚化身体。
他想起在黑茫森林和对战洪海派筑基修士时，皮肤内的一切均化为空气的感觉。
“这可能是还虚前的一种状态，遗憾的是，自从那两次美妙之后，再未重现。
或许，要炼出上丹田，首先要高频，甚至随时出现那种仅存皮囊，囊中仅余空气或灵气的特殊感受。
如果有一天，将那层皮也虚化掉，整个人变得虚无，全化作空气或灵气，神识可以随风飘移，甚至瞬移，是否就是炼神还虚？”
他曾幻想，从百会至尾闾，一根明亮的管子上串着三颗闪亮的气球，也就是三个丹田。
心中莫名兴奋，“有朝一日，如能实现，将重现在龙翔帮时，以一根铁钎，串烤三颗地瓜的爽感。”
龙晴派为新弟子安排有公开讲座，金梓鸣去听过几次，感觉华而不实，于是改为只听基础理论，其他时候都独自苦修。
他只和曾泽一人交好，有时二人会去坊市聚聚，偶尔老黄也会参加。不知什么原因，这家伙与他们相处，总是很谨慎。
在派内遇上，要么装不认识，要么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流，从不会主动来聊，让金梓鸣觉得此人颇为怪癖。
一晃大半年过去，下丹田的紧实感愈来愈强，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这是即将突破到炼气期大圆满的征兆。
而在打坐吐纳时，通过深度入静，六次复现仅存皮囊的状态。
魂针的攻击性增强，已能连续发出三根，只是一根比一根弱。
每日挥舞千遍“基础刀法”，已练成人刀合一，既然曾泽说这是烂大街的招式，在他面前就失去神圣感。
他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修改，怎样出刀更顺，威力更大，就怎样改。
一番胡乱尝试后，他决定由内向外改，先改内气运行线路。目标是让气机更顺畅，让灵气输送更快捷，为此征用不少自建管道。
然后把多余的动作去掉，并新添少许，待全部改完，这已是一套量身定做的刀法，仅与他契合。
挥刀更高效，行气更流畅，气机也更雄浑，招式变得诡异难测。如果其他弟子以常理来应对这门“基础刀法”，定然会吃大亏。
修行之余，聚会仍在间断中进行，老黄越来越颓废，曾泽有时也会因为前途渺茫而眉头紧锁。
一天晚上，难得老黄心情不错，主动约了一场酒，金曾二人欣然前往，酒至酣处，老黄喜笑颜开：
“我最近好不容易搭上外门祁长老这条线，开始帮他料理一些琐碎事务。
他对我印象不错，说是低调能吃苦，再过些时间，争取帮我搞一个执事的位子。
来来来，我敬两位小兄弟一杯，老黄我终于快熬出头了。”
随即，他不经意提及一事，却极大勾起金梓鸣的兴趣。
“前几天二公子回家探亲，祁长老很高兴，昨日二公子有一位同门来访，是我去传送阵将他接到家中。
听他俩在酒宴上提及自己的门派，真让人羡慕，听得祁家老三都动心了。
那是南风洲新崛起的一个二级门派，叫凌云派，发展非常快，福利好得难以想象，外门筑基期弟子，每月能领到一百枚中品灵石。
而龙晴派的内门筑基弟子，每月才十枚啊！
凌云派扩张很快，现在大量招收新弟子，门槛也放宽了一些，没有超过三十岁的筑基期修士，都可以去试试。”
曾泽听完，艳羡不已，可惜他才炼气中期，离筑基还远，何况作为蓝牌弟子，也走不掉。
见金梓鸣沉吟不语，老黄赶忙提醒道：“难道你想去？你可要当心，万万不可透露半点口风。
门派就是这样，对于绿牌弟子，他可以淘汰你，但如果你想主动离开，绝无可能。
而一旦成为蓝牌弟子，就只有一直扛下去，连淘汰的机会都没啦。”
金梓鸣回到住所，陷入沉思，继续在龙晴派耗下去，对修行没有多大意义。
他不是君兰国之人，也不是特殊体质，获得宗门扶持，根本无从谈起。
就算学老黄那样去钻营，估计也用处不大，何况他还没时间、没兴趣干这事。
“既然凌云派的待遇如此优厚，想来在功法等方面，亦不会吝啬，我何不去争取一番？
要安全离开龙晴派，唯一的机会，便是两月后绿牌弟子的年度考核，那时会有十个淘汰名额，怎样给自己争取一个呢？”
他思索良久，终于想到办法......
第二天早上起来，演练完“基础刀法”，不换衣服就去听课。别人琴棋书画，他满口粗话，让周围之人既鄙夷，又难受。
一些女弟子甚至因此而翘课，几位邻居亦很诧异，这位仁兄从前可不爱听课，现在为何如此上进？
一段时间下来，无论长老、执事，还是学员，均对这家伙心生厌恶。
风纪堂找他训话，谁知这厮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老黄替他打听，是否会被淘汰，答案却很残酷：“虽然你现在口碑很差，但十个淘汰名额，都已有了意向。
主要是针对炼气后期弟子中，资质很差，或者得罪了长老之人，我觉得你没戏。”
金梓鸣傻眼，明白只有继续胡来，当天下午，有一个“兰香剑会”。
这是龙晴派为增进弟子间的感情，并激发他们学习剑术的热情，而搞出的活动。
每月都会举办一次，每次俊男美女云集，且只要是外门的，新老弟子均可参加。
金梓鸣曾去过一次，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大堆年轻男修，追捧一位名叫徐洁莹的蓝牌师妹，那叫一个舔，让他极度鄙视。
至于剑会上那些“飘逸”的剑法，亦被他吐槽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一招“基础刀法”，便能劈飞。”
穿着不上台面的粗豪汉子，径自朝“兰香剑会”走去。
剑会在一块空旷草坪举行，晴空万里，温暖怡人。蝴蝶翩翩起舞，花香和浓郁的灵气混合，让人倍感振奋。
剑会泾渭分明地分作四个区域。
第一区是君兰国弟子，占了总人数的三成，最为热闹；第二至第四区则分别为黄、蓝和绿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