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乱刀砍杀衍圣公孔胤植
“又让廷尉说中了！这个叫孔胤植的衍圣公是真的愿意剃发！”
朱元璋鄙夷地瞅了孔胤植一眼。
接下来，孔胤植为讨清廷欢心，还真的在孔庙举行了隆重的剃发仪式。
而朱元璋也列席参加，且也正巧在孔庙看见了衍圣公府用的封号是元朝封号。
朱元璋神色因此变得更加严肃，并问道：“贵府还用的是元朝封号。很好，就是要这样，他朱元璋一介布衣平民，怎配赐圣人封号。”
孔胤植自然猜不到朱元璋是故意这样说，为的是好套路他，只以为眼前这位自称是建虏旗人的将军对朱明很讨厌，也就投其所好地如实说道：“凤阳朱氏，贱民出身，虽得帝位，不过暴发户耳。哪及前元黄金家族尊贵。又怎配得上封我先祖。”
朱元璋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待孔胤植等剃发完毕后，朱元璋才正式发难，看着这一干蓄着金钱鼠尾辫的圣人后裔，喝令道：“将这一干数典忘祖，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拿下！”
才剃了发而只觉头皮一阵凉凉的孔胤植很意外，当场怔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不是大清的将军吗？”
“自己这都已经剃发了，还写好了遵旨剃发的表文啊？”
朱元璋朝孔胤植走了过来，当场一鞭子朝孔胤植抽了过去：“咱都替朱家觉得不值！他们对你们这些圣人后裔那么好，可你们竟毫无半点爱戴之意！你们老祖宗所倡导的君臣之礼被你们吃进狗肚子里了不成？”
孔胤植被抽得一张胖脸上顿时隆起一道血痕。
但现在孔胤植也来不及喊疼，只忙跪了下来，道：“饶命！饶命啊！”
“咱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咱也懒得再对你们客气！反正，你们这些儒士也帮不了咱的社稷，甚至一个个还破坏着咱的社稷，乃至允炆即位时，直接挑唆着他一即位就削藩，让刚刚承平的大明陷入四年的内乱，如今由检当皇帝，你们一个个不是卖国就是叛君！”
朱元璋说到这里就吼道：“咱尊你这圣人后裔又有何用！”
孔胤植被朱元璋这么一吼，全身哆嗦起来，瘪嘴哭道：“入中华者，则为中华主，我圣人后裔其职责就在于使天下民顺于新朝，而免于干戈之祸呀！亦为新朝以礼治国而略尽绵薄之力。故乞请将军息怒，而饶敝人这乡野竖儒一门啊！呜呜！”
“瞻念鞑虏，忤逆圣意，甚至对君王大不敬！乃至卖国求荣，剃发忘祖，实在罪该万死！如今条件有限，就先将孔胤植乱刀砍死！留其首级。其余成年男丁，一并枭首。家产抄没。”
朱元璋这时候直接下令道。
孔胤植听后大惊。
他可没想到朱元璋会杀自己。
关键是，就算要杀，能不能等自己蓄回头发再说。
“是！”
孔胤植被拖了下去。
而这时候，孔胤植也意识过来，喊道：“不对！你是崇祯的人，你怎么这么卑鄙，你为何要如此卑鄙！我圣人门第得罪你什么了，你非要如此坑我们！”
“啊！”
一时，数名朱元璋麾下官校拔出刀来，砍在了孔胤植身上。
孔胤植顿时被砍得身上不停飙血，且惨叫起来。
“痛啊！”
孔胤植喊了一声，没多久就被剁得断了气。
孔兴燮则挣扎着朝朱元璋喊道：“饶命啊！这位将军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枉顾朱家圣恩，我们不该鄙夷皇室！”
咔嚓！
孔兴燮还没喊完，头颅就落在地上。
待衍圣公府被彻底抄没，且孔胤植等的首级也悬挂在孔庙时，朱元璋才神色好转不少，心道：“也不知道他们先祖在九泉之下，看见自家子孙蓄鼠尾辫是什么心情。”
……
“如廷尉所料，这衍圣公府的确是白眼狼，全无半点礼敬我皇明之意！在他们眼里，鞑子都比咱朱家尊贵！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大明得国之正，还不如前元！”
“所以，咱已抄了他们的家，留下了他们献媚建虏的证据。接下来，就看全天下的士大夫知道这一真相后是什么心情。”
朱元璋在回到东昌后，就对王录说起了他去衍圣公府的一番经历。
“这不奇怪，对于这些想永远奴役百姓的权贵官绅们而言，夷狄都比庶民更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主子！在他们眼里，庶民就不该有称王的妄念。”
王录回道。
朱元璋不由得道：“可孔圣人亦有华夷之辩，更有民本之言！为何，世人受其教，而多成国贼禄蠹之流，无君无国？！”
王录瞅了朱元璋一眼道：“自然是念歪了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本性如此，难以尽灭。”
朱元璋点首：“廷尉说的是。咱老朱在即位以后，也渐渐发现大臣们越来越不堪信任，他们或贪财或贪权，真正为民者，少之有少。圣人理论，他们只是在对别人说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但所行之事，却完全悖逆正道。以致于，咱不得不启用锦衣卫，以严法振纲纪，乃至办社学，允民告官。才使得政治清明，国泰民安。”
“你所做的事里，无论是以法治国，还是办社学，增加庶民受教育的机会，乃至允民告官，到后面都没得到好的继承，以法治国最终还是变成了以礼治国。社学后来渐渐荒废，为私塾书院所代替。民告官更是堙灭于你驾崩之后。”
王录说道。
“咱知道这样在所难免，天下士人素来不喜苛政！”
朱元璋神色落寞地回道。
王录又道：“虽是如此。但你所做的努力也并非皆付诸东流。”
朱元璋忙抬头看着王录。
“尤其是兴办社学这一点，还是让民间不少庶民有了进入定国安邦的机会，出了不少敢为天下先敢为天下言的大臣。如，使你明室江山免遭半壁江山沦陷之危的于谦，为社稷敢谏言废孔子王位而只封至圣先师的张孚敬，倡恢复洪武之法且敢直言君王自私的海瑞，以及全国范围内清丈田亩而逼权贵官绅还利于国的张居正。这些皆是明证。”
“廷尉的意思是欲使汉人不为奴，而士大夫不敢虐民，其根本依旧在于教化？”
朱元璋忙兴奋地问道。
王录点首：“没错，得开启民智！使民得教育。而不能让教化只成为帝王禁锢士人的工具，也不能使其成为食利者巩固自己根基持续兼并天下资源的工具。”
朱高炽这时候则插嘴道：“廷尉容禀，在下有一言，如今不得不斗胆请问。”
王录一脚踢在朱高炽屁股上：“有屁快放。”
“哎哟！”
朱高炽摸着自己的大屁股，忙道：“好，我说，我想问，是否真的有必要开启民智，而使天下汉人不为奴？因为如果民智大开，君王只怕更加难为！可能君王不只是会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