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半商讨

“老爷。”深夜，殷夫人推开了书房的门。

“夫人？怎么了，这么晚了，为何事来找我？”殷士严有些意外，殷夫人从来不熬夜，作息十分规律，结婚十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殷夫人在深夜时来找他。

“老爷，这几日，我总梦见忱离过得不好，昨日心口突然一痛，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今日清晨，才好转过来，找了大夫看也找不出病根来。我就觉得是忱离出事了。”殷夫人愁容满面。

“夫人，莫要想这么多了。梦都是反的。虽说承泽王去了边疆，生活远不比宫中，可皇上到底还是承泽王的兄弟，血脉亲情，而且我已经将忱离托付给了承泽王，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本就不会亏待王军的，更何况身为主帅的承泽王。”殷士严劝道。

“我都知道，可……唉，罢了罢了，妾身知道，有承泽王在，忱离不会受什么委屈的。老爷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妾身退下了。”殷夫人转过身，又问道：“老爷，这几日流玉的婚事准备的差不多了，婚期也快到了，不知还用不用把忱离叫回来，毕竟流玉侍奉她多年，二人情同姐妹。”

殷士严犹豫了一下，说：“忱离要回来，不知承泽王同不同意，虽说是父母，可承泽王好歹是忱离的师父，又是皇室，不可莽撞，若是没有征得殿下同意，老夫也没办法。”

殷夫人试探说：“那……妾身明日便动身去西筵，亲自找殿下商谈？”

殷士严叹了口气，说：“明日……近日南伽在边境试图挑起战乱，只怕殿下并没有时间来应付这件事。明日老夫去上朝，正好，问一问西筵的情况。”

殷夫人语气略显凝重，说：“也只好这样了。”

说完，殷夫人便退出了房间。

“也不知把忱离这丫头托给殿下是否妥当。全怪老夫当初太糊涂了，为了前程将自己女儿送去边疆。罢罢罢，都是忱离的命。”殷士严摇摇头，埋头对付自己面前的奏折。樊云胤刚刚登基，好些事不懂得如何处理，将一些天灾人祸的奏折交给殷士严批奏，偏偏秋季多发洪涝，殷士严忙得焦头烂额。

殷夫人从书房回来，便一直无法入睡，干脆起身坐在床边愣神。

“咚咚。”敲门声响起，殷夫人回过神，说：“进。”

“夫人。”原来是流玉。

“流玉？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吗？出嫁那日是要风风光光的，若是没有休息好，你不会遗憾吗？”殷夫人问。

“夫人，流玉做事惯了，一下子让奴婢整日休息，奴婢还真的不习惯。”流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唉。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殷夫人直入正题。

“夫人，奴婢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想着自己出嫁时能让小姐看到，让小姐知道奴婢即使离开了殷府也不会忘了主子的恩德。可……大家都知道，南伽即将对北延宣战，这不是奴婢这种下人可以左右的，边疆军务众多，小姐身为殿下的弟子，自然是要为殿下分担的。可能等到奴婢出嫁时，也无法见到小姐一面，更别提……奴婢刚刚听到膳厅的姐妹说，夫人跟老爷提议把小姐暂时从西筵接回来，”说着，流玉突然跪下了，“奴婢想跟夫人一起去西筵，哪怕接不到小姐，见一面说说话也足够了。”

“这孩子，好好的跪下干什么？”殷夫人连忙去扶，流玉犟得很，不答应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快起来。”殷夫人无奈，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