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如果本王战死，忱离交给你

“嘿，殿下，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好久不见殿下的爱徒，心中甚是想念。”孙季储还是嬉皮笑脸的，完全不在意旁边还站着殷夫人。

果不其然，殷夫人听到孙季储的话后，脸都黑了，她拽着我，小声地问：“忱离，这谁啊？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哭笑不得，说：“母亲，他是殿下的朋友，是商贾之家，刚刚那些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不需要。”樊云亭在隐忍，我很担心下一秒他会把孙季储扔出去。

“殿下……”孙季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樊云亭给打断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孙公子今日来，本王并不认为是来送忱离的。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樊云亭并不买孙季储的账。

“如果殿下不是王，真的可以去当锦衣卫了，哈哈。是这样的，南伽这不是要与北延交战了吗，父亲说，以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再留在西筵，所以，我是来与殿下道别的，明日便动身出发去中筵。”孙季储说出了实情。

不是吧，连孙季储都要离开这里去中筵谋生……那樊云亭在这里岂不是没有人和他交心了？我不禁感到樊云亭有些可怜。

“看来孙公子对本王的信任实在是一低再低，怎么，都觉得本王没办法守住西筵吗？”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却透出了樊云亭深深地担忧，所有人都认为承泽王此战凶多吉少，即使他武功高强，也没有用，他强，他的对手也并没有差到哪里。

“殿下言重了，我对殿下的武力值信任有加。”孙季储并没有听出樊云亭话语中的难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贫嘴。

我们就这样在中堂里寒暄着，说着家常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樊云亭要我们用了午膳再离开，虽然殷夫人一再拒绝，但毕竟是承泽王，说话就是好使，夫人没有让樊云亭再重复第三遍。

等候午膳时，我拽了拽樊云亭的衣袖，说：“师父，弟子不想走了。”

樊云亭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拽他的那只手，问：“为什么？”

“孙季储都要离开了，这样师父在西筵就没有朋友了，既然没有朋友，又能和谁倾诉衷肠呢？弟子思来想去，还是留下为好，我们都走了，师父会孤单的。可师父不能随我们一起走，军中不可无主，所以，弟子想留下来陪着师父。”我很坚定。

樊云亭拒绝了，说：“大敌当前，忱离不可拿性命开玩笑。师父知道忱离是为了师父，但孙季储的话你也听到了，百姓们认为迟御受伤，单凭师父无法守下西筵，可师父不认命。没关系的，孙季储走了，不是还有八十万王军留在这里吗？我与王军，同生死。”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这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军人的担当与滚烫的爱国情怀，我不禁为之动容。

见我又要哭，樊云亭笑了，说：“忱离怎么又要哭了，殷府的人还在这儿呢，你哭了，别人会怎么看我啊，说我只会欺负徒弟？”

我被他逗笑，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孙公子，过来一下，本王有话跟你说。”樊云亭朗声说道，我也不好跟着掺和，便走远了些，领着殷夫人和流玉参观承泽王府。

“殿下有何事，要避开殷姑娘？”孙季储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他迫不及待地问。

“本王怕她听到，又要哭了。”樊云亭无奈地说，徒弟太爱哭，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没办法，而且大部分原因都是他这个师父，让他情何以堪。

“殿下，您尽管吩咐吧，我万死不辞。”孙季储以为要他上战场，满腔热血，就差拿把剑去把南伽君主给绑架了。

“如果本王战死沙场，那忱离就交给你了。小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笨了点，还有点直白，本王有时也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确实是个能让你开心的主儿。”樊云亭自嘲地笑了笑。

“殿下多虑了，殿下福慧双修，定能大获全胜。殷姑娘还等着殿下凯旋而归呢。”孙季储行礼，这个话题，他不想提起，别看他每次这么调侃樊云亭，其实他心里是最不希望樊云亭出事的人，他知道，樊云亭看起来这么厌烦孙季储，其实樊云亭是把他当兄弟，不然，一个小小的商贾，如何能跟北斗之尊的樊云亭搭上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