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本事你就去爱
李赫然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烬。
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人类的这段歌词，唱出了我的心声。
夏季末，几千里的高空，云烟散去，偶尔穿过几架飞机，垂眸可见飞舞的蜻蜓，在阳光下翅膀的透明色点点发光闪耀，像散落在湖里的熠熠珍珠。
前往仙女湖的路上，我从高空俯瞰，仙女湖的白房子从未如此动人。
李赫然冷清俊逸的容颜，无人能敌。在严肃的时候，表面无情的漠然，会令人心生畏惧。高空下的景色再美，也不及立刻见到心爱的人。
我似乎可以听到清淡的语调，那是张笑傲在给她的学生言传身教的声音。
她的容颜极为年轻，仿佛吃了长生不老药。很多学生评价她是少男杀手，根本不像三十多岁。眉眼清淡，杏眸却有着对初开桃花的淡淡粉色，清洌娇弱。
我对她的动心，起源于什么呢？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我飞了几公里，落在白房子上。
就在我踮起脚尖想要从屋檐下飞下去时，天空乌云密布，眨眼雪花飘舞。
变天了。我爹曾经说过，在不该下雪的季节下的雪，称之为妖雪。
我窜到屋檐下，红木大门上有一个很大锁扣，我用手敲门，没人应。这好端端的下起了雪，不符合常规。我摇摆着锁扣，用力碰撞。
张笑傲
“奇怪，外面怎么下雪了？”
我端着一碗冰凉的水，身上还冒着热气。来到白房子里，空无一人，但是这里明显有人在住，哪里都是新鲜的，没有灰尘。我和陆天豪在喝水，等待主人。
看着飘雪，我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跑出去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从屋内走出去，有一段没有遮挡的路要走，我朝着门口走，准备去开门。
周围寂静极了，突如其来的雨夹雪，不到一会儿就打湿了我的头发。我感觉耳朵瞬间被冻裂了，这种冷是可以让身体汗毛直立的那种，从未见过这样的雪，方才过夏天，此时仿佛穿越了。
我的印花长裙是露脖子的，风“嗖嗖”的将雪花刮进我的肉里，我有些不淡定了，预感不好。
打开门后，我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再撑大眼皮，我立刻激动的笑了。
“师父，你怎么会来这里？”见到他，我入烟火繁荣，汹涌澎湃，就像一股台风吹来了彩虹。
李赫然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
看吧。两年前的我，就是这样的，看到李赫然总令我不由自主的开心。
而今，错过了。
我现在跟高阳在一起只是把他当成影子。我把他当成亲弟弟那样，不想伤害他。看了《志明与春娇》之后，我停止了跟他的一切约会。
我的哲学书很畅销，卖的很好。后天稿费就要到账了。这是给我最大的安慰，果然，有钱就有了安全感吧，其实，不是钱不钱的事，只是兴旺家族，需要靠这笔费用。
走在去演讲的大学路上，我看到了桃花，只要有土地的地方都是桃树。学校的名字很有意思，叫赫然鼎大学，我当初接受这个演讲的请求，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吧。李赫然，我始终无法将你从我的心里拿走。
岁月如梭，弹指间，我还在你的梦间吗？
高阳又来了，他在前方向我招手，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他，桃花开的如此旺盛。我才发现原来，已是春天了。
我扬起嘴角，淡淡的笑挂在我脸上：“高阳，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高阳仍然笑，我能看出他的笑是真诚的，我问他：“我拒绝你了，为什么你还在笑？”
“姐姐，你不觉得我很帅，跟我在一起多有面子。我的五官可以说是艺术家耗尽一生心血雕琢成的，你忍心拒绝吗？”
高阳无端的自信，让我哑口无言。
我朝着我的目的地走去，他跟在后面，我走的快，他就追上来，并排走：“我知道你喜欢帅的，你是颜值控。”
“然后呢？”
“然后我很帅啊。我是小帅。”
“少臭美了。”
“真的，你不信吗？你看到了吗？周围的女生都在盯着我看。”
高阳极力证明自己的魅力。我对无赖向来是束手无策。就像当年李赫然疯狂追求我的那样。
我如此放不下李赫然，到底是不是因为爱呢？我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想在演讲结束后，试探一下。
灰灰的天空，暗色系的教室，倒是有一些压抑的氛围。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哲学系女教授了，我心不在焉的的想到了李赫然的怪脾气，还有他那张臭嘴。心情五味陈，我不能走神，高阳在台下带头鼓掌，大声喊道：“姐姐，我们爱您！”
我扬起嘴角，得到了安慰似的，鼓起勇气，开始演讲。互动的时候，高阳提出了一个问题：佛教和哲学有什么不同？
佛教不是靠对上帝或某一个神的信仰来解决问题，它本质上是一种博大精深的哲学。要开发我们内在的觉悟，把人生的道理真正想明白，从虚妄的认识中解脱出来。
一切宗教和哲学家都认为，每个人身上有这样一个精神性的自我，基督教称为灵魂，佛教称为佛性，哲学家们称为理性。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有一个同学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的嗓音粗糙，像个壮汉，他提问了，可是脸是遮起来的，连眉毛都看不到。他问的问题是：张教授，请问一对恩爱的夫妇，如何才能保持激情永不消退？
这个问题我有研究过，回答的也很自然。
你要不断地在他身上发现美好的东西，新的东西，然后一次又一次爱上不同的他，一次一次爱上同一个人。我们每个人每一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有新的想法，新的计划，你要接受自己的新鲜，接受对方的新鲜，在变化中让对方爱上那个不同的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是很浪漫很浪漫的一件事。
“张教授，看你每次激情演讲，你一定有一个很棒的爱人。”他不再继续发言。
我的嘴角微微颤抖了，笑容也收敛了。随后我意识到，李赫然是我惧怕又深爱的男人。他和我正在经历着，阴晴圆缺中的阴和缺，这是阶段性的，很快应该会迎来下一次的圆和下一次的晴。
我对他满心期待了起来。演讲很成功。我居然被学生们，拦住要了签名。
结束后。高阳跟着我，我不理他。他也不说话，我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