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爱的喜欢
飞人腿现在已经下了高速,走在了便道上。便道这个词儿有点儿怪,事实上更多的情况是它们并不方便。
少了小娃儿的声音,车里边儿安静了,时间稍稍一长,困倦也都上来了。儿子儿媳上班辛苦,正好打盹儿补觉。老叔和老婶也辛苦呀,何况老叔还单人独骑赶了多么长的路;两台飞人腿上只有均匀呼吸,和轻轻的打鼾声了。
照理说两台飞人腿中,走在前边儿的这台工作负荷要大。不但因为车里坐了大儿子一家,再加上老婶和老叔,一共六个人,后边儿那台只坐了小儿子一家三个人;而且更因为六个人的生理节奏要整合起来,难度至少比后面车上的三个人大一倍。所以走在前头的飞人腿应该显出很吃力才对。
可是细一瞧,走在前头的飞人腿不但压根儿没比后头的更累得慌,它的步子反而还更轻松。
这些个事情同在一条路上的人里少有关注的,他们哪儿知道的当中的一二三啊。
可是但凡是好的事情都不会平白无故降临到人间的。书中交待,这个最新款的飞人腿己经比前款有了质的飞跃。还记得当初林方跟谷元休长假远行的事情。他们那时候就在想,飞人腿能够感知他们两个人的生理节奏,并且将它自己的运动节奏融合进他们的节奏里,其他人的节奏呢?飞人腿也能进行同样的融合吗?
现在的飞人腿不仅能够融合任意人的节奏,更能够在生理差别巨大的乘车人之间找到平衡点,达成车与人,人与人之间的完美统一。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坐在飞人腿里头,感觉不出走的是便道还是高等级路了。
如果这个还没明白,那就问一句,人被另外一个人背着走的时候,总归会感觉有颠簸的,不管背人的人走起来有多小心。可其怪的是,同一个人自个儿走在同一条路上,会感觉到同样程度的颠簸吗?
好啦,问题的答案就在这里头了,飞人腿的绝巧就在它于对人体生理节奏的感知与融合。
完整全面解决了一直以来始终困扰车和人的舒适性问题,说它飞人腿降临到地球,乃划时代的大事件,是不是很恰如其份呀?!
事实也的确如此,对外界刺激最敏感的小孙娃儿又香又甜地睡着呢,飞人腿已经进入到更加适合它们的地界。
山变高了,密密的林子到处都是。时不时还有野生小动物探头缩脑。这些个山林里的小精灵好生奇怪,打眼前路过的这位倒底算不算跟咱多少带亲的动物啊?
动物跟人一样的,也有好奇心,而且它们跟咱人类比起来,好奇心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小野兔就在一旁悄悄跟上来了。它的动机倒也单纯,想亲眼瞧一瞧,为何这个大家伙能跑这么快又这么稳。
可是跟跑了一段路,小野兔放弃它怎么想的了,大家伙实在厉害,跑不过它呀。
而这也正是飞人腿比所有大大小小动物都强的地方,连续不断地奔跑,从来也不会疲劳。可是人都知道,这个不会疲劳的家伙,它们的不疲劳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临近它的设计寿命,接下去的事情,所有有过社会经验的人都知道呀。
那么飞人腿有同样的问题?
如果没有,又是怎样没有的呢?
要论生理功能,不用问娃儿们自然是最强的。一觉醒来,立马就生龙活虎了。
二宝小娃基本的独立自主都还没有,不太能够走路啊,可心却是最大的了。他问爷爷要胡子。
爷爷眼睛还迷糊着呢,稀里湖涂把胡子给二宝小娃儿了。可是二宝小娃儿的要求显然没有满足,因为他要爷爷的胡子是想把胡子抓在自个儿手里。可那哪儿抓得住啊,手小不说,爷爷的胡子还特别滑。两下三下没抓着,二宝小娃儿不情愿了,小嘴一咧,最拿手的本领就使出来了。
爷爷再迷糊,小娃儿的哭声音是最高等级命令哪。爷爷眼睛刚睁开,二宝小娃儿马上不哭了,嘴笑得快咧到了后脑袋上。这么快的雨睛转换,哪个大人比得过呀,难怪天下的小孙娃儿都讨天下爷爷跟奶奶喜欢了。
可是刚刚放晴的娃儿脸又立马转雨,又怎么啦?爷爷也没做啥,只把他胡子里的一小撮贴在了小孙娃儿粉扑扑的小脸上。
奶奶再也坐不住了,抢过二宝小娃儿,背过身子,“爷爷坏,小宝宝乖。”
老叔这才明白,带小孙娃儿光心里喜欢是远远不够的哪。
不过也不要紧,二宝不领爷爷情面,大宝领哪。
大宝真的好聪明,知道这个节骨眼不能错过,夺爱的好机会呀。
他也学着弟弟的样子帮爷爷理胡子。可是大宝的手上已经有点儿力气了,人脸上长着胡子的这块又特别敏感,老叔再上年纪,也敏感哪。再加大宝也就是个大宝,正经了没半分钟就不正经了,俩手越过准许他触摸的地方,伸进爷爷的脖领子。不怎么怕痒痒的老叔也受不了呀,抓住大宝两只手,脸使劲儿往前一凑,跟大宝的小脸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大宝使了好大的劲挣脱双手,又推开爷爷的脸,可是眼泪没忍住滴在了爷爷手心上。
从此他算是记住了,爷爷的爱跟喜欢是有代价的哪。
二宝小娃那么小已经知道啥叫危机感。看见哥哥跟爷爷这么亲,不能无动于衷了,拿着他的灿烂小脸要跟爷爷议和。
爷爷可不是小孩,哪能够说要好就要好呀,不但没有和他脸接脸,反而背过脸去不理他。
二宝还真的了得,知道方才自己不讲礼貌,爷爷受冷落不算,还遭奶奶数落。他从奶奶身上滑到地上,又歪歪斜斜走到爷爷两腿中间,伸出的俩小手代替小嘴说话了。
爷爷也被感化了呀,抱住二宝小娃儿,可这回的亲只能够是象征性的了,没点就止。
老叔想着自儿个的这个胡子只有俩交待,挮干净,或者拿大红绸子包起来。
挮,自个儿啥不得,老婶也坚决不会答应。用大红绸子包呢?
那缎红绸子是当年结亲时候老婶的彩妆啊,藏了这么些年,她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