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隔空吵架I
十月份，顾业成似乎空了点，一有时间，便会积极主动地在QQ和童汐聊天，一如一年前。
顾业成向童汐倾诉他的工作烦恼，童汐耐心的分析着，安慰劝导着，一如从前。
只是童汐没有再像之前一样主动发起过聊天。对比谢灵和李海林异地恋模式，确实让童汐对顾业成对她的爱有了诸多的疑问。
童汐多希望顾业成能有更多实质性地行动让她感受到真切的爱：比如给她打电话，比如来杭州看她。然而，都并没有。顾业成只是提升了网上联络频次，用他的话说是“这样不用花钱”。
或许正是如此，顾业成对童汐在网上的关注程度似乎可以反超她了。
童汐每天变化的QQ个性签名，顾业成都一字不差的搬到了他的签名上。童汐一边佯装“打击盗版，拒绝剽窃”的正义，一边在心里偷着乐。
顾业成也在她“兴师问罪”时得意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我，这种感觉好，我喜欢。”
顾业成每天复制，童汐也每天依旧“兴师问罪”，他们乐在其中，两人的粘性又开始日复一日地加强。
这天，童汐瞪着在线的顾业成QQ许久，距离上一句聊天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童汐想找话题再续上聊，便在网上找了个测试题发给了顾业成。
几经等待，对面没了反应。童汐气呼呼的瞪着那个闪亮着但却纹丝不动的头像，直到下班。
次日，顾业成又若无其事，兴高采烈的跑来套近乎。童汐还在为昨天他无缘无故对她不理睬耿耿于怀，他的若无其事让童汐很是懊恼。
而就因此，他们日趋愈合的感情发生了第一次的争吵：
“在吗？”
“为什么不说话呀，是因为我复制你的个性签名吗？”
“我喜欢才这样的，你怎么了？”
“你昨天不是一样没回答我问你的话。”
“你昨天问我什么？我可能不在。”
“你真把我当傻瓜吗？明明在线还说可能不在。”分手时顾业成说她好骗，容易上当的话让童汐时刻都记着，她的愤怒正被他用“不在”的借口慢慢激起。
“我天天都在线，可是大多数我人都不在。”
“你别又说可能是哪个同事上你的QQ啊。”童汐又想起了他上次用“同事上他QQ”来否认他说过的一些话，这让童汐更为愤怒。愤怒他同事的无聊，愤怒她真的这么好骗，居然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你不相信就算了，烦人！”
“你才烦人！”
“我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我正在找昨天的记录。”
“我从来不会说什么假话，你不信就算了。”
“你不会说假话？我还真不信。你以前说的假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当我白痴吗？我只不过没揭穿你而已。”童汐力求证明自己不是小白痴，不是那么好骗。
“那好吧，你就不要信吧，我昨天真的没有见到你的那两个问题，我现在看了聊天记录才知道，我刚做了一下，结果是。。。。”
“以前的我是不信。可昨天明明你和我说了两句话，后等我发了题目过来，你就没再理我。”
“那是我那时正好有事，下了也不一定呀，然后就有人上我QQ，这也有可能。但是你不可以这样不信我呀，我没看见就是没看见，看见就是看见，我没必要说谎。”
“我知道你当时一直在线，在我下班前一直在线。好了，没必要争这个了。”
“我QQ昨天一天都差不多在线，可是我人一共在上面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就是这样的。”
“爱信不信，不信算了！烦人！”
“算了就算了！你才烦人！”顾业成这紧跟其后补充的话语，让童汐也生气了。
一场不欢而散的对白，让顾业成那些渐渐被童汐遗忘的“虚伪事件”一件一件的鲜活起来。
童汐提醒自己得多个心眼，得聪明些，不能让顾业成觉得自己这么白痴，而正因为童汐的这些时刻警醒的“聪明”，成了他们日后频繁“不欢而散”的开端。
田原交了女朋友，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着约会，好长一段时间未见了。
这天，一人在家的小朱说晚上来童汐家吃饭，聊起了其他4个不在家的田原和小佳几个人。
小朱对田原目前的恋情似乎不是很看好，说很多人都会因为寂寞而恋爱，童汐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小朱转而很认真的看着童汐说：“你就不一样，很坚持，不受别人影响，经得起诱惑，也耐得住寂寞。”
童汐笑了笑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我需要什么。”
“童汐，你真的有男朋友吗？”小朱继而追问。
面对小朱这一真诚地灵魂拷问，想到飘忽不定、从未有行动支持的顾业成，童汐竟一时没了底气。
没过多久，隔壁邻居三人组便因工作变动各自单飞，搬走了。
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童汐突然很是怀念这段短暂的邻里生活，颇具不打不相识的开始。用谢灵的话说，和她这种人接触就必须要死皮赖脸的赖着才能成为朋友。
杨菲的婚期一天天逼近，作为头一次当伴娘的童汐也是蠢蠢欲动，激动的心情全洋溢在QQ签名上。这让一直为自己婚礼累得快虚脱的准新娘静子取笑了一番，说童汐看过之后就知道结婚是啥样，一点意思都没有。而童汐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莫名的激动和向往。
倒是准新娘的杨菲如静子所说，淡定如常，还在漫不经心上着班。特别是童汐兴奋地问穿什么婚纱，在哪举行，要看婚纱照时，她波澜不惊的回答让童汐有点受挫，貌似真有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味。
婚礼是在一个婚礼主题公园举行的。坐在主婚车副驾驶位置上的童汐可谓心潮澎湃，激动得合不拢嘴，静子发消息来说千万别让路人误以为她是幸福的新娘，中西合璧的婚礼流程确实让童汐心生荡漾。
红色敞篷跑车、花轿、抛绣球，一会穿禾绣服拜堂进洞房，一会又是穿婚纱草坪婚礼；牧师宣告、戒指交换、放飞和平鸽、寻找同心锁，一切浪漫得如同电影剧情，让包括童汐在内的女生们羡慕得尖叫连连，无一幸免的陷入了对结婚的向往。
没想到，童汐因参加婚礼而激动兴奋的心情在QQ签名上的体现，被顾业成全程目睹，而且有了意外的举动。
他在QQ上留言，问童汐是不是有情况，起初还没明白他的具体意思，童汐因上次的不欢而散还耿耿于怀，不想轻易理他，索性就没回，接连好几次。
而在婚礼当天，童汐那个老旧的8250手机因蓄电问题，几经充电还是关机了。回家后收到顾业成质问为什么电话不通的短信时，童汐刹那间被这难得的担忧而欣慰得湿润了双眼。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顾业成第一次这样“担心”的“质问”。
次日下午，顾业成又来消息说在外省出差，问童汐为什么不回短信。童汐一边欣慰一边悲哀，这样的行踪告之又是他们两年来的第一次，童汐的“欣慰”让她对比在婚礼上看见其他同学的感情粘腻程度而觉得悲哀，她再次疑惑这段全心全意投入的感情中，没有行动的忽远忽近的顾业成到底是否是真的爱她。
童汐的手机终在半夜愤怒的响起了，当顾业成的声音传入耳时，已入睡的童汐在瞬间便清醒过来。
失望的是，只不过两句话的时间而已，顾业成便说“我在外地出差，手机漫游，电话费贵，先挂了”。
瞬间清醒的意识也在瞬间愤怒了，童汐在心里咒骂顾业成抠门，尔后一条短信随即而来：你没有话对我说吗？不要骗我。
童汐恨恨的把手机扔在一旁，无法理解顾业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隔天，顾业成终于按捺不住找童汐兴师问罪了。童汐顿时明白了他神经兮兮的原因，正如静子所说，童汐QQ上兴奋的言语会让别人误以为是她要结婚，顾业成也如此认为。
顾业成的紧张让童汐意外的窃喜，排山倒海说了很多压抑在内心的话，说着说着便又是泣不成声，顾业成反复不断的解释着当初的粗心，向她道歉，一声声沉重的“对不起”又让童汐疼痛不已。
顾业成在电话里无力的喃喃问道：“汐汐，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不敢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一个吝啬到抠门的人身上。”童汐说了埋藏在内心许久的耿耿于怀的心里话。
顾业成依旧只是道歉，丝毫一点都不明白童汐的意思，他不明白童汐想要的是，如果真的爱她，真希望能在一起那就用行动证明，来杭州看她，而不是反问我们能不能再见面。
无奈又无语的是，通话再次在顾业成手机欠费的情况下被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