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注定空军的一次钓鱼
“少主,对于约会,我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见解。”
印象中,这是池田胜三郎恒兴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聊这种话题,所以顾桓脸上有些惊喜之色。
可以说是木头开窍了,看来自己的言传身教果然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难受】
【恶心】
池田恒兴吞吞吐吐,几经犹豫,终于还是开口了:“有一件事似乎比天时地利人和还重要,简直可以说是一切的基础,但是您似乎却忘了。”
“说,大胆的说出来。”
单身的人往往有着更多宝贵的恋爱经验,这些是他们用尽一切美好幻想构建出来的,不可不听。
“约会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我们这么多人在旁边围观。这是非常影响心情的,许多风雅的事情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变得不再有韵味。”
“为了您和公主的体验着想,请让我们离开至二十米外吧!”
说到最后,情至深处的恒兴干脆深鞠一躬,表现出自己对于冒犯少主的惭愧,和
远离顾桓的决心。
鞠躬致歉之后就可以继续做错误的事,这可以说是东瀛的传统。
【求求了!】
【少主放过我们吧!】
【胜三郎好样的,我们终于得救了!】
顾桓抬头扫视过所有的恶少年,发现他们目光中都是期待,恳求之意溢于言表。
真是不可理喻!
一群人吃我的穿我的,让你们贴身护卫的时候,居然全都想要远自己远点。
你们离得远了,谁来替我挡子弹呢?
要知道,顾桓是骑马载着浓姬出来游玩的。
马匹不似马车,它是敞篷的。
如果有人派出一名擅长火枪的狙击手,就可以在自己笑容正盛之时送自己去极乐地狱。
恒兴见少主一言不发,主动退让道:“二十步也是可以的。”
顾桓摇头。
“求求您了,至少让我们退到十步之外!红豆泥斯米马赛!”
顾桓仍是摇头。
但是浓姬看到一脸委屈,即将跪地哀求的恒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殿下,就让他们去到二十米外吧。上次行动暴露之后,他们至少会筹备一个月,才敢开始下一次计划。”
“是这样吗?”
信长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天真。
如果我立刻回答的话,信长就会知道我对于忍者十分了解,进而怀疑我受伤的原因。
浓姬在产生将他拥入怀中爱护的冲动之前,还是快速反应过来:这是一次试探,我不能输。
【立刻回答……我不能输。】
浓姬还在思索一个合理说法,顾桓却直接拉了拉她的手,轻笑道:“想不出来就算了,别老是为难自己。”
他转头看向池田恒兴,十分勉强道:“既然阿浓也这样说,那你们就退到二十步之外吧。但是一定要保持十二万分警惕,将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关注到。”
“是!”
恶少年们如逢大赦,简直要感激到眼眶含泪,他们快步跑到离少主二十步远的地方,再也不肯回头看一眼。
为了报答少主的活命之恩,他们甘愿化身行走于黑暗之中的恶鬼,哪怕来世成为牲畜甚至不能进入轮回也在所不惜。
但是让他们一直听着少主和公主谈天,看少主趴在公主的膝盖上,让公主轻柔地为他掏耳朵,简直是把恶鬼拉到烈日下暴晒。
他们两人明明郎才女貌,是一对神仙眷侣,但是看久了就总会感觉心口一直被蘸了盐水的针扎。
口中也一直泛出劣质酒水才会有的醋酸味,真是奇哉怪也……
此时已经是刺杀事件发生之后的第四天。
顾桓火烧末森城,警告过织田信行之后,织田家发生了一起上书事件。
所有家老联合签名,要求主公信秀一定要重新立嗣,废掉自己的继承人之位。
顾桓在天王坊读书时,听到了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高兴到原地起舞。
连正在读经的大和尚都被他拽起来,只能苦着脸扭动身子。
顾桓也知道自己这次犯下的罪过并不算小,家臣们的机会抓得很恰当。
考虑到织田信秀对自己莫名的照顾,也许会被罚钞、监禁、流放。
反正织田家的家督是可以推掉了。
在顾桓的高度关注下,尾张之虎同自己的家臣们连番开会,终于在两天后给出了最终结论:信长的那古野城不能保有五十名以上的足轻。
这根本不是一句雷声大雨点小可以形容的,因为顾桓攻打末森城只出动了十几人而已。
他们没有说下不为例,还为顾桓的部队总数定了一个上限,就像是在主动邀请。
下次请多带点人来烧我家吧!
顾桓表示不能理解,同时,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结果。
在相扑大会落幕之后,顾桓的生活回归到往常的节奏之中,甚至比以前更加自由。
那古野城的自上而下的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大人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强军。
如果顾桓愿意,他现在就可以坐到县衙里去,开始当东瀛县令!
顾桓怎么可能为自己套上枷锁,埋身于案牍。
奶糖伤势未愈,但归蝶情况却好转许多,基本恢复如初。
所以他直接带着自己的妻子浓姬来到河边赏景,顺便钓鱼——顾桓用自己作饵,钓那些猖狂的刺客。
“难道我已经完全被看穿了吗?”躲入信长怀抱中的归蝶如此想到。
她已经将没有守护灵帮忙屏蔽的日子躲了过去,但是信长却一副似乎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让她不禁想起在自己养伤期间,信长突然闯入房间的事情。
他看起来很着急,俊秀的五官都不知道应该呆在哪个位置合适,扭曲成一副难看的哭脸。
信长既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而自责,又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说他为自己报了仇,给了信行一个教训。
后来归蝶才知道,信长直接杀向末森城,将自己的亲弟弟踹倒在地,还当面杀了一个为信行出头的武士。
“应该就是那时候暴露的吧。”
在听到信长的话之后忽然就很感动,莫名其妙地流下泪来。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心防松懈,让信长明白了一切。
因为在之后,信长就坚持要在庭院中两人合种一颗枇杷树,还说它是深情的象征。
西历五月也是枇杷成熟的时节,种子不难找到。
归蝶不明白信长脑中的想法,却知道自己决不能顺从他。
若是事事都听信长做主,岂不是男上女下?
所以归蝶以庭院只种一棵树,形似华夏的困字,不够吉利为理由,坚持要种两棵。
“两棵树是不是代表着他同意与我共分尾张呢?”
归蝶伸展腰肢,让自己在信长的身上躺得更自在些。
“那我就要行动起来,帮助他拥有继位的实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