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学到了
即将走出暗狱大门时,容娴松开抓着捕风的手,不着痕迹在袖中令牌上一抹,无形的波动从无上令上散发。当踏出暗狱的刹那,牢房内一阵玄奥力量波动,卧底三人如同泡沫般消失。
主楼内窥视的某人直面背刺这一幕,他深呼吸一口气,黑着脸道:“无生,你去发暗杀令,便是那三人走了,也别让他们轻松地走。”
若流光楼没有半点表示,那三人定然会怀疑容娴。追杀一段时日作为威慑,顺便替那不孝徒掩饰下她确实是私下偷摸将人放走的。
一想到最后还是他来扫尾,顾楼主便气都不打一处来。
完全猜准了顾楼主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容娴笑容狡黠,哎呀呀,师父心静如水大半生,如今有她这么个孝顺徒儿定会享受到天伦之乐的,瞧瞧师父都比以往多了很多情绪呢。
她装模作样的再次感慨,他师父真是烧高香了。
顾楼主:……
容娴看着暗沉沉的牢狱,一本正经的朝带着面具的暗卫道:“犹记得,当初有人说至少得关三个月。是我狭隘了,原来修士的三个月是凡人的三日,学到了呢。”
捉影在她开口时便急忙上前想捂住她的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捉影一脸阴沉,捕风还是松手早了。
二人齐齐捂脸,姑娘若再被楼主惩罚,她们才不会管!!
暗卫眼神麻木极了,几日监视下来,他们完全清楚只要小主子开口会有多阴阳怪气。
一时间,他们都不敢接话。
容娴与两位侍女在暗卫的带路下从阴暗潮湿的暗狱走出来,回到东殿洗漱完后,这才一身清爽的前往主殿。
来到主殿门口,容娴仿佛醍醐灌顶了:“啊,我想到师父找我的原因了,想必是几日不见,想念我了,想看我是否长高了。”
捉影嘴角抽搐了下,低下头低声道:“姑娘,四五日长不了多少的。还有,请您保持对楼主的尊敬。”
容娴倒是一针见血:“你指的是让我跟以往态度一样的尊敬吗?”
捉影:“……”绝望发现,姑娘在明面上竟从未表现的有多尊敬楼主。
主殿里,听到门口动静的顾楼主下意识摁了摁额角,青筋暴起:“……别废话了,进来!”
容娴立刻颠颠儿地抱着初雪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后的师父,眼神诧异极了。
她咂了咂舌:“师父,怎么几日不见,您憔悴成这样了,莫非有强敌来犯?”
不等顾楼主说话,她挠了挠脸,带着几分憨态可掬,无奈道:“可这等境况,您都没办法,将我从暗狱捞出来也没辙啊,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顾楼主瞬间就被气乐了,扬手一道幽蓝灵气飞去,将容娴以一种巧劲儿扔到半空中,却不会让她察觉到不适。在容娴落下之时,那团灵气又将人给扔到了半空。
失重感传来,容娴先是一慌,很快便察觉到好玩儿,眼睛刷一下亮了。她一手抱着初雪,一手朝顾楼主欢快的挥手,声音雀跃道:“师父,还要玩儿,还要玩儿。真是太好玩儿了,哈哈。”
“师父,是我误会你了。”
容娴从空中下落时,语调欢喜又真诚道:“原来您是真的想我了,这才放我出来哄我玩儿。”
她又一次被扔到了半空,却半点不担心,反而故作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道:“看在师父费心哄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您关我小黑屋的事了。”
顾晟怒极反笑:“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容娴嘿嘿一笑:“咱们师徒二人间,不必这么客气。”
顾楼主:“……”
他又一次将小姑娘扔到半空,用得劲儿很巧妙,在小姑娘下坠时冲力已几近于无。接着他双眼一弯,带着一丝痞坏,将灵气撤走。
容娴直直朝地上摔下来,她不慌不忙,周身火灵气形容两个小小的翅膀,稳住了身形。
在她刚刚站稳时,灵气支撑不住,小巧的翅膀消失了。
“好狠的心啊,师父。”容娴抱怨声传来,“若是摔下来,绝对会把腿摔断的,师父您就是嫉妒我年龄小可以玩儿抛高高。”
刚想夸她将火系术法学得很好的顾楼主:“……看来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并未让你有多少长进啊,皮皮。”
容娴小奶音‘哼’了一声,带着可爱的任性,还俏皮的眨眨眼:“师父想要我在哪方面有长进,可以亲自教教我啊。”
她恶人先告状的指责:“明明说好的收我为徒,拜师礼没了就算了,话还不曾多说两句就将我关起来,随随便便扔几本书。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我天生聪慧。”
顾楼主恼火极了:“看来我对你太纵容了。”
眼看着二人又要杠上,一直没人搭理的秋千索忙出言打断:“楼主,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明明是为了他才妥协放小主子出暗狱,怎么到头来却将他抛之脑后?
莫名有种自己是工具人的错觉!
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儿都看不见,吵架还挺投入。
“秋堂主,是我疏忽了。”顾楼主的声音柔和,“很抱歉耽误你一会儿了,请务必与小娴合作,找出暗狱漏洞。”
他侧头看向孽徒,发现这孩子罕见的安静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秋千索。
顾楼主顺势将目光也放在了秋堂主身上,这才恍然发现秋堂主长相虽然出色,但更瞩目的是他的气质。
他身着杏黄长衫,宽袍广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壶茶,冒起淡淡清香。桌边一角燃起一炉香,氤氲祥和,带着淡淡的檀香,让人不知不觉心便沉静下来。
仿佛时光宁静悠远,无欲无求,无喜无怒,远离红尘,笑看风云。
顾楼主戏谑问道:“小丫头,感觉如何?”
容娴倒吸一口气,退后了两步,警惕的看了眼秋千索,实话实说:“距离立地成佛只差一个剃头的功夫。”
顾楼主没忍住笑了出来,虚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倒是促狭,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