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析

见他们看完，林褚又换了一张报告。“这张是林队从心理医生那里拿来的，有关老张心理状况的。”

而后林褚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换成林警官来说明。

“监控显示老张一路走去那条小巷子里没有与任何人有身体接触，体内也没有致幻剂之类药物的成分，但是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或许，不靠任何药物也能让人自杀。”指着屏幕上老张常吃的精神类药物说到，“老张因为自责自己对女儿的关注太少导致内心抑郁痛苦，看了心理医生后每天在吃氟西汀。”

“难道是？”林褚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没错，是催眠。”林警官肯定了他的想法，“本来我是没有往这方面想的，但是今天看到蒋序那癫狂的样子，我突然想到，如果当时老张也是恍恍惚惚的自杀，也许不是没有可能的。下午我找他的心理医生也证明了这一点，是药三分毒，老张吃了这么久的药物再加上凶手的催眠，自杀就显得容易许多了。再加上下午心理医生对蒋序的测验，他的症状也有点类似被催眠后导致的精神错乱。”

这信息量太大了，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反映过来。

“如果是催眠，为什么会没有拍到老张跟凶手见面呢，总不可能是隔空催眠吧！”下面有警员提出了问题。

“还有一个，如果是催眠的话，岂不是没办法定罪，这完全就是完美犯案了，没留下任何证据。”

“还有，如果没有幕后黑手，杀死老张的人就是纵火者呢，他的精神错乱是跟自己的催眠有关呢。”

.........

底下的警员议论纷纷。

“行了，你们的问题先留着，刚刚翰林发给你们的资料都看了么。那是十四年前的火灾资料，你们看看这起案件，然后再对比最近发生的纵火案，相似度非常高。你们大部分的问题可以从这件案子里得到解答。”林警官随手搬来只椅子坐下。

“刚刚问蒋序是凶手的，开会没带脑子么，资料没看透么。蒋序只是个底层打工人员，祖上三代都穷的可怜，到了他这一代，连读书的钱都没有，怎么学的催眠，做梦来的么。再说了，他要是会催眠，以他的性格早就催眠别人拿钱了，他家有了钱会买劣质的电器导致起火么，这次纵火案就不会发生了好吗？最基本的推理都不会么，你们这一个一个的，要多动动脑子，要问问题先在脑子里过一遍。”

刚提问的警员被说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一样的纵火手法，还一样用了助燃剂，”林警官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十四年前的凶手说助燃剂是黑市买的，但是当初一直找不到是谁卖的，哪个黑市卖的，而且凶手在被抓到后不久也疯了，说是因为儿子的死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觉得为儿子报仇了之后，处于紧绷状态的精神皮层突然松懈下来，导致精神错乱什么的，D市的警察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纠结。但是看这几十年来D市的黑市被捣得差不多了也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没有停止调查，为了让那些家长的孩子可以得到一个安慰，也是为了可以稳定社会秩序，那起案子才会那么快定案，让凶手执行死刑平息众怒。”

喝了口水继续道：“如果说这两起案子有幕后黑手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同样是心理不平衡，第一个案子是因为儿子在学校出意外死亡的，凶手对于那个学校十分憎恨，觉得是他们没有关注自己的孩子才导致的，使他心理扭曲，犯案也就顺理成章了；第二个案子是因为妻女的死导致的心理不平衡，再加上每天都看着幼儿园的小朋友快乐地上下学，更是加剧内心的痛苦，也是能顺理成章地犯案了。”

“两个凶手家里出事前都是电工维修员，这也是个共同点，”邱胜毅也跟着补充了一下，“还有两人被抓到之后都有神情癫狂，精神错乱的表现。只是显然蒋序的精神层面更加脆弱，我们还没有问完所有信息他已经开始有些疯癫了。”

“但是有一点不一样，两个凶手都是家里出事后再出现的犯案，可是隔的时间不一样——第一个凶手隔了不到三个月就开始犯案，而第二个凶手却隔了差不多三年，这没有顺序啊。难道重点是在这个三？”林褚也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这也确实是个疑点，目前我们也只能认为是凶手对这个＇三＇比较敏感。”对于林褚的疑点之前林警官也有过猜测，但是并没有什么头绪。

“这是心理侧写师依照我们猜测的幕后黑手写的，”说着点开了下一张图片并放大在屏幕上，“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从他做的第一件案子可以看出，这个人肯定是具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不然在纵火这方面不会选择用电路短路的方法并且还要用助燃剂加大火灾，而是更简单粗暴的纵火方法就可以造成，比如直接放火。第一件案子警察在长达五个月的调查过程中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有幕后黑手，也没有找到别人教唆纵火的证据——一个父亲为自己的儿子得到的不公平待遇进行报复非常合理。可以说明这人非常严谨，挑人犯案绝对是经过非常深层的思考的。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一次再次犯案，我们也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而他也可以继续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