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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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分析

蓝爵也是听的紧张,申明还是记得很清楚,他是用心了。

“也就是瞬间啊,他们也算躲过一劫。

可就在他们慌乱的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时,男孩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

不过,他在现场还是很细致的观察了,那个男人丢下的烟盒。

当时他只是好奇,把烟盒拿起来瞧了。

是他没见过的一种烟。

他把烟盒放到兜里,拉着和他一起的女孩出去,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衣领就被一个人揪住了,刚才的那个人戴上了墨镜。

他用很生硬的语气说,拿来。

男孩被他冰冷的气势吓到了,他很乖的给了人家……

就这样,我们可能错过了唯一可以证明的东西。

这个男人是谁?

好在男孩的女朋友是个学艺术的,会画画。

她根据自己的印象,把烟盒画出来一幅草图,包括那个她还没来得及细看的男人。”

蓝爵把手里早就端着的水杯递给他,申明喝了一口有些难过的说:“我当时也没把这事汇报,是因为,那两张图画的太草。

特别是那个男人的,一点也没有特征。

还有一点,恰好我的调令来了,又没人跟踪这个基本定为自燃的事件。

我的性格里还是很懦弱的,也很胆小怕事,我是不想带着尾巴上任。

不过,我是很怀疑徐海洋的。

所以当时的劲头都放在了徐海洋的身上。

我就和老哥说了大概,并没有说自己怀疑徐海洋,更没有说那个男人。

我不想自己没有头绪的东西留给他,我很自私。

徐海洋的嫌疑老哥一定会发现的,因为出事后,我了解当时就他忙的最欢,医院里三个地方来回的跑。

以你师父的灵敏度,他更会发现自己要发现的东西。”

蓝爵心里说,你哪是自私,你是在下意思把一个可能是僵死案给按住了,是不想我师父陷进去。

他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两位老战友的,都在互相保护着。

师父还是心疑王佑里案件的,所以才让自己侧面去查的。

申明脸色微红,有些惭愧的说:“后来,我一直忙着新单位的事,把这件事忘了。

也可能是我因为愧疚故意的忘掉这里,觉得大家都没找出来新的证据,这件事搁置了也很正常。

金哲礼来找我时,我告诉他金逸是真的失踪了,我也是找了好久的。

为了让他好好的服刑,才没有告诉他实情的。

开始他咆哮着对我,甚至威胁我,后来见我也是很内疚,他坐在那斜楞着眼睛看我,最后问我知道徐海洋不。

我一惊,他一直在监狱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徐海洋。

金哲礼见我很奇怪看他,他也不想我是想了什么,或者是不在乎我想什么。

他就说,他在监狱里知道的会比我多很多。

他的话我相信,那些犯罪的人和我们说的话是他们做的事情里的冰山一角。

金逸的学校是我给找的,金哲礼自然是知道金逸就读哪里学校的。

他也去过学校,知道我没有撒谎,我对金逸一直很好。

他和我说了另一件事,说的就是王佑里车子自燃的事。

他说,王佑里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是有人要他死。

我问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不是假的就是真的。

他很神秘的说,没有人能整动那个人。

他还告诉我,有人想要尚静死,只是顺带了王佑里。

我问他,是他公司里的人吗?他是怎么确定有人要尚静死的。

他笑得很奸猾,说监狱里是个很好的地方,五湖四海都是兄弟的地方,他还问我,你们知道尚静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说不知道。

他脸上阴险的笑过后,才说,尚静之前是做保险的。

我以为尚静是属于哪个保险公司的,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

他也觉得我是没有见识的人,有些耻笑我的无知。

他说,民间有个人贷你知道么?

我这才恍惚明白他的意思,看他脸上的意思,民间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意思,我也不敢点头说知道。

他瞟了我一眼又说,尚静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的个人贷不是单指金钱,还有其他的,其他的你懂吗?

他用手指了指他自己说,比如我为什么蹲了那么久,一定不是我自己想的,是有人故意要我蹲那么久的,个人信息也是其他的。

我半天才搞明白,他说的意思想要尚静死的人太多,最有可能的是,那些被尚静掌握过信息的人。

我张着嘴没敢发出声音来,他的问题太可怕了,他二十多年的牢狱肯定是有问题的。

是哪个环节呢?

卖给尚静的信息的人都是谁,他们都卖了什么给尚静,我很纳闷。

金哲礼不听我的话,自顾自地说。

可惜了他们搞错了方向,尚静死了,受益人还活着。

我问他,受益人不是尚静,会是她女儿吗?

他笑得更阴险看着我。

他说,你怎么不想想最有可能的是王佑里呢?

我听着就被他的想法吓住了。

一辆车里,坐着两个都想要对方死的人……

是不是太可怕了?

看他一脸鄙视的望着我,我就想坐在后面的尚静是不是燃烧点,她下不来是因为来不及拔针头呢,还是被绑住了……

应该是被绑住了……”

申明讲完后,如同洗了个澡,他身上都是大汗,他太后怕了。

两个人同时死了,而最有可能是一个人想要另一个人死。

蓝爵也和他一样,坐在那发着呆,手上握着李佳鑫的脚。

李佳鑫的脚都被他捏的发白了,也不知道疼。

申明从他的手提袋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纸。

他把图纸放到蓝爵面前。

蓝爵心里很佩服申明,口口声声说自己软弱,胆小怕事,可是他一个人去见徐海洋,刺激徐海洋,就是想看到徐海洋下一步。

这是主动出招的一步,引蛇出洞。

蓝爵对这个师叔一下就另眼看待了,他把图纸放下,起身又去倒了杯热水,回身双手递给申明,才坐下细看。

烟盒上是星河一样的图案,几条断断续续连接的线很乱,蓝爵一看,怪不得申明没有把图纸交出来,这任谁都看不懂的很糙的图案。

蓝爵细看那几条看似不相连的图案,一颗看的不是很清楚的六角芒星出现了上面,蓝爵有些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如果不是林普事先给他看了六角芒星图案,他也是想不到那几条乱画的线是什么。

“师父师叔,你们看看我拿回来的和这上面的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申明接过来蓝爵给他倒的水,吹了一下,刚喝了一大口听蓝爵一喊又放下了。

他和李佳鑫一起看蓝爵拿出来的那张图纸上的图案,一时没明白蓝爵的意识。

蓝爵就把自己刚和林普见面的事讲给他们听。

他说自己觉得,林普不是个简单的人,不是个普通的知情人。

申明看向李佳鑫,见李佳鑫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

蓝爵的心里一沉,师父这样沉默一定是有了什么怀疑。

林普话里话外都是在点自己,告诉自己他喜欢玩诗词,特别是《蜀道难》。

林普的身份是很值得怀疑的,可是自己也查了,人家身份清白。

从林普的意思里,尚静是个很会读人的人。

那么尚静到底是杀人凶手还是被害者,和她一起死的王佑里的嫌疑也一样,问题是他们都死了,死无对证才是谜底。

林普是不是要告诉自己,他们的死不是简单的,可能还有别的,蓝爵等了一会李佳鑫。

“师父,你是觉得林普不可能只是知情人?”蓝爵迟疑的问出来。

申明听他说话后眼睛嗖的亮了一下,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杯水。

“我也觉得,他身上有答案。”

林普的语言里虽说没有提到徐海洋都做过什么事,可是他对自己受徐海洋喜爱《蜀道难》的影响,是故意透露出来的。

林普讲了王佑里很多的事,根本没有说尚静是干过保险。

不是他不知道,他那次偷偷进去偷听到的事不可能那么简单。

“师父,他还强调了猿猱。”蓝爵说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

猿猱?申明和李佳鑫疑惑的重复着。

“是啊,林普还特意解释了猿猱是谁,说是西游记里的六耳猕猴。”蓝爵说。

“猿猱是盗取孙悟空所有的六耳猕猴,那现实里谁是猿猱?”申明和李佳鑫都问。

蓝爵摇头。

林普特别说了猿猱的性格,一定是有所指的。

蓝爵回忆了和林普谈话的一切细节,他说:“有没有种可能尚静是……”

申明看眼李佳鑫后摇头。

蓝爵又说:“也可能尚静写的受益人不是王佑里,那会是谁?是王安吗?要是王安,徐海洋就更有问题了。

他是在假公济私,以这种方式管理王安的继承权。”

他停了一下,摇头说:“林普要保护的人才是王安!他是看懂了王佑里留下的图标,你们说对不对?”说到这,他就看不说话的师父李佳鑫。

李佳鑫的眼睛一直在盯住那个六角芒星图,手指着半天说:“申明,你说过什么人用过这个?”

申明想了想,脸上也变了色,快速的拿起手机。

“老哥,你还记得差不多五十年前,浉河子的那个案件吗?”

申明说的时候,就在手机里翻出一张图片。

蓝爵看到图片上就是一个六角芒星图。

申明在李佳鑫点头时,就开始讲了。

“嗯,这是一个早就结案的大案。

边城是在沙漠里的,那里有座长期羁押犯人的监狱。

当年的案犯在边城浉河子的监狱越狱时被抓,他为了减刑,举报监狱里有团伙,就是狱友之间有人贩卖器官。

警察很奇怪的问他,他们是怎么贩卖器官呢?又出不去?

那人说,有些故意蹲长监的人,会向外提供蹲短监的人信息。

先出去的人不被社会认可,可能因为需要钱,就会做出过激的事。

可也有人不想割自己身上的器官,就找出去的人里最弱的人。

这些人开始还是诱导,后来就是恐吓。

但是,有的人即使再穷也不会卖自己的器官。

有些过激的事就发生了,这事很快就被几个还在蹲监的狱友知道了。

他们把监狱里那几个贩卖信息的人收拾了。

还扬言,再做这样的事,小心有人报复他们家人。

监狱里就沉寂了好久。

来来往往的进进出出了几波人,这事也没有人记得了。

举报人说的时候,这事已经完结了。

可是举报人还说,不是完结了,是新的组织开始了。

当警察进了一个嫌疑人的家里,在墙上就发现了这个图标。

那个嫌疑人的家属说,因为喜欢就随便画的。

可是举报人说的很明白,他们是个组织。

最后嫌疑人的家属还是交代了,她说这是神符,挂到家里能保佑像他们这些人。

她交代,这个六角芒星图是在街上遇到一个人给他的,说只要挂在家里,一旦有事了,就会有人来保护他们。

她还说,要是不信他们就会有厄运降临。

那时候我们只是知挂这个图的人家大多有一个通病,家里都有一个人去采矿了。

边城是边界,也是很乱的地方,这件事就是这样的,没人找出来这个图标背后的人。

这个图标就像谜一样,像神一样,给在浉河子犯人的家属们一个保障,也是警示。

还有一种说法,这个图标只有犯人家属才使用的!”

申明讲完了,喝完手里凉了的水。

“犯人家属?团伙?”蓝爵念叨着,他突然很想知道,林普身上是不是应该有这个纹身的。

蓝爵今天晚上真是跟坐过山车似的,林普给了他一推问题,现在申明也给了他一堆问题。

林普说的好像一切都是围绕徐海洋的,可是一切又都不是。

他想再去找林普喝茶,林普那么深沉,要是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申明说的金哲礼也是要引导他们去查当年的事件,他好像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金逸,可王佑里和尚静他们和金逸没关系呀。

蓝爵突然脑瓜里爆炸了一下,他问李佳鑫:“师父,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王佑里的身份是假的?他身上会不会有一个这样的图标?”

脸上一愣的李佳鑫和申明都等着他往下说。

“王佑里公司里有一批人是劳改人员,他虽是为了挣一份好人的光荣,可在有些人的眼中,他也是置身于危险中但也是最安全的。

这图标现在看来,是一些人的特殊标志。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他和他们本来就有渊源呢?”

“你是说,王佑里身上也应该有一个这样的图标,所以他才会临死在地上画那个图的。

他是要告诉别人什么。”申明试着在解读蓝爵的问题。

“也不对,王佑里画的图是在转告那些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他的死有问题,要人为他报仇。

那乔叶馨的呢?

乔叶馨可是个很干净的女企业家,家世好,有学问,根本没有黑社会的一点关系。”

申明说到乔叶馨的时候李佳鑫也点头。

申明的话让蓝爵又沉默了,他抓了几下头发,蹲下身看手里的六角芒星图。

“蓝爵,你说有没有可能,车上真有一个女人,徐海洋没有撒谎,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是乔叶馨?”申明说的时候,用手点着他带来的那张画像。

蓝爵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们。

“师叔的意思,那个在大头贴机器里的人是那个提前下车的女人?所以她的样貌才不能说得清楚……”

“嗯,还有,王佑里公司的税务都是尚静管理的,这也是个漏点。”

申明慢悠悠的说,还不时的和李佳鑫对视。

蓝爵一拍大腿,说道:“对呀,王佑里招来的工人,都是尚静给管理。人事档案,生活琐碎等等,包括个人所得税什么的。等一等,个人所得税?”

蓝爵想到乔叶馨的司机。

司机老吴是无意和他说,乔叶馨一直在关注一个人,这个人叫迟寒冰,说是是一个很会做账的财务,是民间做假账的高手。

好像乔叶馨出事前,迟寒冰有主动找过乔叶馨。

蓝爵也找过迟寒冰,可是迟寒冰全家都搬走了,走得很彻底。

“师父,师叔,我有个更大胆的预测,尚静控制了这些人,就像那个浉河子监狱里的人……”

蓝爵再次强调地说:“我说的不只是王佑里公司里的那几千号的人,是和他们合作的人。

从我了解的信息里尚静是一个很会算计的人,她明着是王佑里公司里的公关经理,工资却是公司里最高的。

利用几个和自己关系不一样的人,给了不同身份,工资也不一样,年底奖金也不少,税率降低了,她应该是自己替公司洗钱了。”

“师父,徐海洋一直在找尚静的一个日记本,我想这个日记本里一定记录了要徐海洋眼红的东西,也可能是要命的东西。”蓝爵更是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明白王安的动机。

现在他还不能和别人说,王安一些事情还是有漏洞的。

明明是个失忆的人,熟悉的场景和地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过去,王安是在掩饰什么,不要别人看出来她想起了什么。

申明表示同意他的分析,略有所思的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金哲礼提示我,他在监狱里还听说徐海洋是故意要王佑里老公司里的员工离职的。

徐海洋接手王佑里的公司以后,故意要那些人离职,补偿金是极少的,他成功的做到了免税。

王佑里的公司是上市公司,按理他交的税每年都是千万的,尚静在的时候就会玩游戏,徐海洋学她更是惟妙惟肖。

问题是,徐海洋是怎么得到王佑里公司所有资料的,他是从哪个渠道得到的是个谜。”

蓝爵猛地醒悟到,王安不仅是徐海洋的钱袋子,应该还有别的身份。

“师叔,应该说徐海洋从尚静那学到很多,所以他才愿意替王佑里他们养着王安……

王安才是尚静留在人间的聚宝盆!

她是尚静留下的,不是,应该是徐海洋在车祸那天故意留下了王安,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尚静的秘密……”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徐海洋一直示意我,有个人的身份特殊,应该是威胁到了他,他不直说不是因为我是谁,他是想要告诉我,保护这个人的人是谁。

只可惜,他的疑心很重,被我刺激到后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底线。

他只是把姜豪仁放到了他前面,替他挡住了一些危机。

姜豪仁一定是刺激到了他什么,让他舍弃了他。

不过,他说得有些道理,姜豪仁之前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姜豪仁是混混出身,做事情不会听他话的。

蓝爵听你这么一说,他那么急着要那本日记本,是不是日记本里有他的罪证?

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很怕王佑里的老婆尚静。”

蓝爵一个劲的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还有一丝疑虑,王佑是不是也怕尚静,要不怎么会和秦小希说那些奇怪的话。

什么平行世界,难道尚静和他平行啦?真是的,一个医务者居然不唯物了。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李佳鑫对蓝爵说:“蓝爵,林普从王佑里家拿走的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他没有说,不是他不说,是他没来得及看,要不就是没来得及转移,反正就是那些东西出事了……你要赶快查,十几年前谁和王佑里做的生意最多,后来谁和王佑里的生意少了……”

说完话的李佳鑫因为说话有些着急,他有些累的喘了。

原来他不说话是一直在想林普这个人,他对林普不积极把自己摘出来反到一直引诱蓝爵他们,让自己置于危险中,肯定是想要知道那些和他有关系的东西是不是在徐海洋手里。

“还有啊,金哲礼是不是对徐海洋太过于热情啦,怎么咱们不知道的,他都知道,还故意要咱们围着他转呢。还有……”李佳鑫继续咳嗽起来。

申明慌忙伸手轻抚他的后背。

趁李佳鑫咳嗽的时候,申明替他补充着说:“王佑里身边生意人谁是有过监狱史的人,和王佑里走得近的人。”

蓝爵听完,就站起身来。

“师父,迟寒冰的父亲就是王佑里的老关系户,难道他们全家都消失了和徐海洋有关系?”

“迟寒冰?迟暮的儿子吗?”李佳鑫吃力地问。

他脑海里出现了迟暮,一个很温和的男人。

迟暮一直是在本地做房地产的商人,特别有他特色的建筑就是东市场那片商贸市场。

仿明朝时的建筑,红瓦绿梁。

迟暮为人很和蔼,虽然喜欢皱着眉头,和同事们从来都是笑着说话的。

他的儿子迟寒冰是一次车祸里的幸运儿,好像那次车祸也是没有找到什么异端,但是李佳鑫当时也很怀疑,迟暮的车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师兄,你说的迟暮就是修建东市场的那个人吗?”申明问。

李佳鑫点头,迟暮要是不死,可是股商界里的清流,迟暮是一个很仁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