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指令
另一旁，看着杨间已经准备开始驾驭无头鬼影了，齐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甚至比杨间自己都还有信心。
开玩笑，这可是主角啊，在主角的BGM里，他怎么可能会失败啊。
“不过...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仪式！”
齐蒙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胸口处刚刚结疤的伤口，心里想着。
偷第三块拼图碎片的那次，可是差点就被鬼差给透心凉了的。
之前他来到了黄岗村，得知了仪式内容，为了搞清楚一些问题，便直接设计引出了鬼差，先莽了一波。
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点飘了。
一开始他独自面对鬼差的时候，还能占据上风，甚至打乱它的拼图。
可没想到随着虚假情绪“愤怒”的叠加，鬼差每失去一块拼图碎片，它的基础压制名额就会增加一个。
这才是这次的仪式最危险的地方。
然而当齐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难以脱身了，最后只能拼着被重伤，逃入了棺材里苟着。
不过好在他早有后手，算好了杨间过几天就会来这里，只要撑到那个时候就可以。
否则可能就要放弃这一次的仪式，而下一次再想要找到鬼差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之后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早就占据了棺材的冯全，并不愿意齐蒙和他挤在一起，想要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巧的就是，齐蒙进入了这个棺材之后，意识竟然完全融合了体内偷盗鬼的灵异力量。
甚至可以说是舍去了形体，成为了一种...概念上的鬼。
而在这个奇妙的状态里，齐蒙发现自己偷盗的能力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他可以尝试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了。
所以冯全刚好就撞在了这枪口上。
齐蒙先是偷走了冯全的大部分的记忆，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后就在冯全的脑子里塞入了两个最优先的指令之后，便用自身的鬼来镇压偷来的那三个拼图碎片，陷入了沉睡来恢复。
第一指令是聚集外来者。
因为鬼差在虚假情绪愤怒的叠加下，已经恐怖的很离谱了，再让它杀几个驭鬼者，大家都得玩完。
所以才会有病鬼半夜敲门，把几个外来者引诱到灵堂里聚集这件事发生。
可是没想到杨间那家伙竟然每晚都会瘫痪几个小时，而病鬼刚好就在那个时间找上了他。
所以病鬼在杨间那里耽搁了很久，导致最后来不及去引诱贺胜去灵堂里聚集，所以贺胜就死在了鬼差手里。
鬼差吞噬了贺胜的鬼，压制名额又增加了一个，原有的计划只能改变。
而这就触发了齐蒙设在冯全脑子里的第二条指令——当有外来者死亡的时候，提前杀了其他弱的驭鬼者，把他们的鬼带进棺材里。
这就导致了接下来病鬼出手，从落单又弱的欧阳天开始杀，然后是张一鸣。
带进来的那两只鬼加上之前杨间扔进来的无头鬼影，刚好就帮助齐蒙镇压了三个拼图碎片，所以他知道时机已到，就苏醒了。
“不过我还不能直接出去，仪式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齐蒙考虑了一下。
因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鬼差的愤怒是针对他的。
只要自己出现在鬼差面前，它都会优先攻击自己。
而现在的鬼差失去了三个拼图碎片，又杀了两个驭鬼者，它的压制名额是6，没人挡得住。
但是只要以自身为饵，加上他手上几块拼图碎片和回到棺材里的吸引力，就能牢牢套住鬼差的注意力。
这样就能让杨间和张韩作为阻挡，危险度相对比较低的情况下，先消耗掉鬼差的几个压制名额。
这样他的机会就来了！
齐蒙意识一动，在他的鬼域里某处躺着的冯全，脑子里就被塞入了最后一条指令。
这时，齐蒙感觉到鬼影的变化，接着他完全解除了对鬼影的压制，就看到鬼影不情愿但还是被杨间收入了影子里。
“不出意料，你成功了。”
他恭喜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收起了对张韩的五感遮蔽，对着他们两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
灵堂里的蜡烛几近于熄灭。
烛光暗淡摇曳，让整个灵堂忽明忽暗的，更显得阴森恐怖。
灵堂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那个高大的人影也不见了。
但是幸好外面黑暗还没有完全侵蚀进来，因为还有一股黑雾在阻挡着，不过黑雾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时，两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了灵堂中间的朱漆棺材前。
正是杨间和张翰，而齐蒙不见身影。
“杨间，我们能成功吗？这个鬼...差，真的不会直接杀了我们？”
张韩有些不相信刚才棺材里那人说的方法。
但是形势比人强。
那人又和杨间认识，杨间都敢同意那个危险的计划，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你怕啥？”
杨间扭过头看了张韩一眼，说道：“我是第一个接触鬼差的人，我才最危险好吧。”
张韩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驭鬼者，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还是一样会害怕退缩，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开始了！”
杨间这时低声提醒了一句。
因为棺材前的那个遗像上，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却相貌过于完美，完美到了诡异的男子。
这就是鬼差！
齐蒙主动退让，打破了平衡，让鬼差完全接管了黄岗村。
现在是鬼差的主场了，它随时会出现。
说时迟，那时快。
杨间突然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里走了过来，在暗淡烛光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
“...刘根荣！”
竟然就是杨间之前在村子里询问消息，还给他房子留宿的老人。
“难道鬼差一直就在我身边？”
他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不过很快就意识到应该不是这样，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或许这里早就没有活人了，鬼差可以是所有村民的模样...”
杨间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他额头上的鬼眼睁开，十米、二十米...足足覆盖了五十米的范围，周围瞬间变成了红色的世界。
这就是现在驾驭了无头鬼影之后，他的鬼眼鬼域，这强度与往日不可同论了。
人驾驭鬼发挥出来的力量，与鬼驾驭鬼完全不能比较。
这就是他敢同意齐蒙危险的计划，直面鬼差的底气。
杨间死盯着“刘根荣”，低语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