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熟悉的歌谣
这一看，差点直接将我自己当做游戏里的怪物。
只见那双黑色眼眸那张张脸被朱砂填满的位置，全部透露出渗入的红光，就仿佛……
符纸被什么强行激活了一般。
对于这张脸的变化，我已经有些麻木，松开抓住孙海洋的手，再次蹲到地上。
变成这样又不是我想要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带着面具。
孙海洋听到我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叹了口气，直接用身上的衣服罩住我的脸。
“有点像土匪，不过看体型，面前是个男人。”
“老子本来就是男人。”我猛然挑起，一脚踹在孙海洋的屁股上。因为是我蓄足力气踢出的一脚，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等到孙海洋爬起来，想要找我麻烦，就看到一张他刚才的衣服，多出两个孔罩在我的脸上。
“这件是新衣服！”
“老子救你一命，一件衣服算什么？”我直接将那只手打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救你这么小气一男的，怎么就有人要呢？”
听到我的嘀咕，孙海洋突然露出憨厚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他的未婚妻。
这让单身狗的我，更是气愤，差点又抬起脚给他一下。
幸好，我这一次总算忍住脾气，快步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袁思远又一次将袁老爷子放到地上，“不行，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让我再休息一会。”
“你小子看着那么结实，体力怎么这么差？算了，叔我来背，你老老实实跟着海洋。”
我弯下腰，将袁老爷子背在身后，便不再理会袁思远，快步追上站在门前面的孙海洋。
可能是觉得我们真的会扔下自己，袁思远只能起身，艰难地跟在后面。
天色再一次变暗，就在我以为今天要露宿野外的时候，绯红的夕颜出现在面前。
时间会不会太快？
就算我手表损害，对大概的时间掌控还是有，现在最多也就过去五个小时，怎么都不可能出夕阳才对。
除非……
就和我猜得一样，就在夕阳下沉的那一刻，冒出袅袅炊烟的村落立即出现在面前。
“总算到了！”袁思远哀嚎一声，就立即冲了进去。
他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我还想将他拦住，就感觉到些许不对劲，略微侧身，就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眸。
一开始还以为是碰巧，我往右边挪了挪，就发现那双浑浊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还想上前询问，就被孙海洋扯着肩膀，将背后的袁老爷子换到他的背后。
“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人我来背，你盯着点附近。”
“有用就用，没有就扔，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我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等到孙海洋再次往前，我立即侧身还想和那边已经拿出手卷烟的老大爷聊两句。
但我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他弯下腰咳嗽个不停。
就在我以为他要将肺一并咳出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眸突然充血，朝着不同的方向转动。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再次看去老人已经端起旁边的茶杯，细细品尝起自家的茶水。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需要我过来帮忙吗？”孙海洋总算注意到我没有跟上，在远处对着我大吼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站在附近的人都看向奇装异服的我。
这一下，就算我脸皮灾后抵挡不住他们的视线，快步跑向孙海洋。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么多人怕个屁！”
“我怕？我是担心你被里面的妖魔鬼怪骗了还不自知。”孙海洋露出一副为我好的表情，快步向着村中央走去。
半路上，我看到趴在水井旁边袁思远，上去就是一脚。
“怎么样？”
“我不能喝了，在喝肚子就要撑破了。”
听到他的话，我脚下再次用力，总算将已经睡迷糊地袁思远叫醒。
一开始还是满脸迷茫，等到他看见孙海洋背上的老爷子，立即起身，小心翼翼将水桶中水喂给老人。
总算喝到冰凉的水，袁老爷子总算恢复些许精神，但当他看清附近的模样，又一次大吵大闹起来。
“放开我，不，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你们这群恶鬼，快放我走！”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到最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惊动，眼神古怪地看着我们。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要数一数……”
儿童清脆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老人嘶哑的叫唤声中响起，随后就将他的声音压下。
袁老爷子似乎也被那声音安抚，竟然从疯狂中冷静下来，呆愣楞地看着拿着棍子跑来的一群孩子。
那些孩子胆子也大，对上这么多大人的视线，却没有半点惧场，笑嘻嘻地念着儿歌。
一首完了还不够，竟然在还换了首别的童谣继续唱。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死兔子熬，五兔子死了……”
似乎是忘记歌词，拿着棍子的小男孩突然停顿在这里，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我。
其他男孩也不再出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明显是村外人的我。
脑中的记忆疯狂翻滚，嘴巴竟然不受控制的，接了下去，“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男孩十分满意我接下他的话，笑嘻嘻一同念完最后一句。
一曲结束，大部分男孩快步跑回家长身边，只有那个男孩，他对着站在附近的长辈鞠了一躬，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棒棒糖塞进嘴中。
我小心翼翼凑上前，还想从这个孩子身上问些关于村子的事情。
但我停下脚步，准备蹲下身和他平时，就看到那双水灵灵的黑色眼眸，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小朋友，你……”
“……吃晚饭了，快点给老子回来！”
我没有听清楚前面的名字，但男孩却知道是在叫自己，最后有看了眼我，就迅速跑了出去。
还想追上前一探究竟，但我的腿才刚刚卖出去一步，就被孙海洋一把压住肩膀。
“你要去哪里，不担心这是陷阱？”
我知道他说得没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感觉，缓慢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我的脑袋里面还全是刚才的歌词，以及那个男孩有些熟悉的稚嫩脸庞。
难道我见过那个男孩？还有那个歌谣，为什么我会这么熟练地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