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年
王付一醒来，抱着脑袋叫痛：“我的头，好疼。”
鬼物已死，魇昧之术消去，但王付的脑海已经收了损伤，因此会痛。
“你是……许公子？”
瞧见许初，王付晃悠悠站起来。
“你可还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
王付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后怕道：“那天，我第一次上乌鸡岭查案，在偏僻树林里看见一团黑发挂在树枝上，接着那黑发竟然向我飞来……”
回忆起恐怖的一幕，王付寒毛陡立，朝许初靠近。
许初笑道：“好了好了，妖魔已除，没事了。”
“是你除了妖魔？”
许初点点头：“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透露出去，你滴，懂？”
王付明显很惊讶，仔细打量了他一下。
他自然知道许初身份，印象中不过一个文弱书生，怎么竟有降妖除魔的能力？
他连忙点头：“懂懂懂！”
“对了，”许初道，“还有一事，你应该知道青皋县有个专门处理妖魔的部门吧？”
“嗯，知道，叫除魔司，他们除了县令，谁都不放在眼里。”
“好，那么我告诉你，乌鸡岭一案，并非强盗谋财，而是妖魔害命，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你最好马上通报除魔司。”
“妖魔……”王付倒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已经知晓头发鬼物。
“害人的是一具骸骨僵尸，藏在牯垅谷处，山另一边五丈老松下方的悬崖石洞里，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除魔司。”
“好，我这就去禀告。”
“等等，”许初叫住他，“我可警告你，不要把我透露出来。”
“那我怎么解释呢，”王付皱眉道，“要不，我就说是帝尊指引？”
许初笑了：“可以可以，这是个好说辞。”
其实说是帝尊指引倒也没错，他现在身怀神格，不就代表了九大神明吗？
交待妥当，许初再度申明保密，然后悄悄摸回了自个家。
此番行动，不但让他接触到了妖魔，而且得知杀死妖魔后，会获得一种法术。
说是法术也许并不确切，应该是类似法术的能力，与修士创造的法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过，他还有几个疑问。
每杀死一只妖魔都能获得法术吗？这个世界是否已经有消除副作用的办法？
这两个问题，还得日后深入了解。
得到魇昧之术后，也唤醒了其所代表的法则细枝，接着只需用愿力点亮。
而随着法则细枝点亮，此术也会大成。
不过魇昧之术乃是一大类法术的统称，他思量了片刻，决定把这门法术命名为黑丝眛魂术。
黑发如丝，迷昧人魂，这个名字恰如其当。
除此之外，还有件让许初觉得有意思的事——他竟然连妖魔的祷告也听得见。
是不是说，连妖魔也信奉九大神明？
不愧是至高神！
是超脱了种族甚至物种的存在！
他修炼了一个时辰的云息功，而后睡下。
而在此时，县衙深处有一座神秘建筑，任何人不得轻易靠近，正是除魔司所在。
这个世界妖魔横行，导致每个国家或者王朝，都有类似除魔司的存在。
夜深人静，却有几人从除魔司出来，从屋顶轻飘飘的离开县城，往乌鸡岭的方向而去。
他们从王付那里得到消息，觉得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虽然王付说的什么“帝尊指引”离奇了一点，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既然信奉神明，就相信神明显圣的真实性。
九大神明在这个世界人们心中的地位，远比许初估计得要重要，修士更是如此。
除魔司执行任务的时候，许初如往常收集愿力，不过考虑到老爹的不满，他收敛了一些气焰。
见许明庸仍旧愁眉苦脸，许初笑道：“爹，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消息，乌鸡岭马上就可以走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诓我的吧？”
“怎么会呢，这是我从衙门得到的机密。”
许明庸听了，倒是宽慰一些：“要是乌鸡岭三天内能通行，那就没什么影响。”
结果如许初所料，第二天衙门就宣布，乌鸡岭强盗伏诛，可照常通行。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衙门并没有通报妖魔的事，只说是普通强盗。
许明庸喜不自胜，这几天阴云密布的老脸泛起笑容，不禁与许初小酌几杯。
还询问他哪来的路子获得衙门机密，被许初敷衍而过。
而此时此刻，大量百姓在感谢神明惩治恶人、
许初一边喝酒，一边享受着百姓的赞颂。
当然，赞颂都是虚的，如繁星一样飞来的愿力才是实在的。
这一次，他足足获得几百点愿力。
多次使用愿力，他发现，愿力化作的星点也有权重之分，有的星点就耐用些，能显著点亮法则细枝，有的却效果甚微。
他没有兴趣去研究愿力精确的度量，能大概估量就好了。
百姓的赞颂深夜方息，该说不说，这种惩恶扬善、行善一方的事所带来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怪不得做好人那么难，却还是有无数人前仆后继。
当天夜里，他把黑丝眛魂术的法则细枝完全点亮，代表他在这门法术上的造诣，已经超过头发鬼物自身。
此刻，他体内还有许多愿力存留，没处用。
往后几个月，许初将全部身心放在云息功的修行上。
他的优势在于，节省了功法、法术的修习时间，可以全部用来吐纳灵力，提升境界。
因此虽然他的天赋一般，但修炼速度其实算快。
如此不知不觉，一年多的时间过去。
这一天，许初突破到了牵机三重。
并且体内积攒了大量的愿力。
静极思动，他开始想法子寻找法术来练。
或者，斩妖魔，得法术！
青皋县城有除魔司坐镇，很少有妖魔敢造次，所以显得平静。
但实际上，青皋县下辖的十里八乡时常有诡异作祟，除魔司经常下乡执行任务。
某天清晨，许初带了个下人离开许府，只说是外出游学。
许明庸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是没好意思点破。
主仆两人出了县城，往乡下走去。
昨天在酒馆吃菜，听说北固乡有个村闹鬼，他决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