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静临中学
静临中学处于南流区隔壁的静临区，路程稍远，打车过去需要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司机师傅极为健谈，向姜义猛灌一些预防卷入梦魇的偏方。
姜义心里清楚这些偏方都是谣传，同时暗叹梦魇的出现，已经到达人人自危的程度。
时间临近中午，出租车一个急刹车，抵达目的地。
“这年头，打个车都要八十块，抵得上我兼职大半天的工资，真的消费不起。”
姜义站在静临中学门口，心疼着账户上减少的余额。
正值双休日期间，校门紧闭，除了保安在保安亭里吹着个大电扇，看着报纸，门口来往的人都没有。
姜义在考虑是翻墙进去还是名正言顺地从大门口进入。
“我这新时代大学生的身份，翻墙进去确实有些不妥当，还得是智取。”
姜义快步抵达保安亭门口。
敲开保安亭的窗户，满头白发的大爷，穿着一件白背心，疑惑地盯着姜义。
“大爷，这是静临中学吧。”姜义客套道。
大爷如同看白痴般的眼神看向他。
校门口的巨石上清清楚楚刻着学校的名字。
而且姜义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大学生，难不成还是来找茬的？
“什么事？”大爷没多说废话。
“大爷，我们高一年级三班李子明的哥哥，他书忘在学校里，帮忙来拿一下。”姜义找了个像样的借口。
“登记一下访客来访表，拿完马上出来。”大爷命令道。
一按按钮，大爷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
铁门轰轰打开。
姜义连声道谢，一路小跑，溜进学校里头。
正午时分，太阳的曝晒在静临中学的陶瓷外墙上折射出耀眼的亮光。
燥热无风，树叶耷拉在树枝上毫不作响。
静临中学虽是高中，但没有在校内设有宿舍区，来读书的全是附近的走读生亦或是租房的学生。
学校内除了光秃秃的一栋教学楼，和不远处的老旧食堂。
由于静临中学办学有些年头，其中的设施略显陈旧。
走廊的死角处结着不少蜘蛛网，一些班级的门口摆放出来的桌椅刻满斑驳的裂痕。
格局与普通中学的无异，共五层，一层楼东西两个阶梯，阶梯旁建有两个厕所。
每层走廊墙壁上同样作为文化墙，装裱着杰出校友和各届优秀学生的照片。
教室内部一览无余，除了桌椅和堆在桌上如山般的作业，其余空空如也。
从一楼逛到五楼，只有墙上照片和介绍有所变化。
“难不成这趟白来了？”
姜义有些懊恼。
原本想打探静临中学在建筑上是否有特殊的结构，例如走廊、教室内有没有隐藏的暗门之类。
结果就是蓝星上最普通高中的样子。
“看来是我想太多，不过学校设计简单点也好，总好过复杂到能让我迷路为止。”姜义苦笑道。
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近十个小时。
估摸着回去后还有八到九个小时能在网上翻阅些资料。
既然在学校内部没有收获，不如节约时间打道回府。
姜义拿定主意，正准备下楼时，墙壁上的一张优秀学生表彰照片勾起他的注意。
“这肥脸怎么那么熟悉。”
由于姜义站在照片右侧，斜着看，只看到了照片上的半张脸。
“高三十五班，许……许智能，怎么是这孙子的照片！”
走到照片正前方，许智能体重近两百斤，拍照片时为好看些故意挤眉弄眼，一张肥脸反而露出猥琐的气息。
“真就离谱，静临中学推举优秀学生不用看学生品德吗？”姜义暗骂道。
看到许智能的脸，姜义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怒气。
诈骗、当舔狗……
罪不可赦！
“这么说来，等于是我接入许智能的梦中。既然是静临中学，那梦魇和许智能过去的亲身经历，多多少少脱离不了关系。”姜义平复心情，分析道。
同梦现象的出现，如同无数台电脑同时接入一台电脑当中。
现在主机便是许智能，梦中场景由许智能构建，毕竟没有人能清晰地梦见自己未曾抵达过的地方。
姜义等人却因同梦现象的影响而接入他的梦境。
不巧的是，本次同梦将会演化成梦魇……
姜义细细查看许智能的照片。
一抹红色的小字在他的照片右下角，被浅薄的灰尘覆盖起来。
姜义伸出手指，擦拭了下灰尘，一行红色的字上沾染着灰尘，在稍干净了些的塑料板上非常清晰。
“这写的是什么……”
字很小，姜义凑近细看，才迷迷糊糊地看得清楚。
“许……许智能，还钱……牲口，下……地狱。”
字眼中散发着巨大的戾气，锋利的笔锋彰显着写下这行字的人内心不甘。
谁写的？
许智能以前干过缺德的事情？
姜义有些茫然，从高中已经毕业四年，早已物是人非，关于许智能的事迹早已消失在时间流动中……
……
获得许智涵的一些信息，姜义也不耽搁。急匆匆地打了辆车返回学校宿舍区。
走进食堂，在食堂里随便点了两荤一素。
即将进入梦魇的恐惧与兴奋感早把胃给填饱。
胡乱扒拉了两口，姜义马不停蹄的返回宿舍。
姜义前脚刚进门。
三个室友就把他团团围成。
“阿义，你哪根神经抽住了？许智能那货的东西你都敢买，还成批量的进！”
室友苏途人高马大，比姜义足足高了一个头，堵在门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姜义。
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生怕室友被别人骗去。
苏途端来放在姜义桌上的小半箱脱梦丸。
“哐——”
掷在地上。
“阿义，你说你买个一两板试试，哥们肯定不拦你，病急乱投医是什么心态。”
“四年来起早贪黑兼职赚来的钱，全买这种假药，交智商税，你是嫌钱多还是咋的。”
三人七嘴八舌。
愣是不给姜义说话的机会。
非得让他把东西退掉。
“停停停，哥几个多虑了。”
“许智能不是说假一赔十吗？我就抱着赚一笔的心态，当个投资试试。”
姜义拨开三人，坐在位子上笑着解释：“指不定哪天梦魇落在我们身上，就给当买了个保险，指不定还有钱赚。”
苏途拉来凳子，招呼其余两人坐在姜义面前。
看着姜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苏途双手捂脸，继续苦口婆心道：“阿义，梦魇出现的概率那么小，四年来学校里也没出几例，我们快要毕业了，这保险……没必要吧。”
“再加上，你不知道许智能这为人，高中的时候……”
高中的时候？
听苏途的意思，高中时候两人还认识。
姜义立马来了精神：“苏子，你和许智能高中还认识？”
“何止是认识，许智能以前在高中里可是风云人物。人虽然长肥不溜鳅不咋的，成绩还算不错。”
“但是他歪点子更多，私底下在学校里有几个小弟，专门在学校里做点小生意。”
苏途回忆着，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
“他在学校里卖的那些电子产品，次货和歪货多的不得了。但人多势众，被欺负的同学也不敢找他麻烦。”
许智能以前高中里那么狂？
现在还把这一套带到大学里来。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姜义暗骂道。
听苏途讲静临中学里的风云往事，姜义算是又收集到一点信息。
听完，姜义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拍着大腿：“原来这孙子在高中前科就那么严重，我还是太幼稚，明天就去找许智能把脱梦丸退了。”
见姜义痛改前非，苏途长舒一口大气。
自己的忠告终于有了效果。
但苏途根本想不到，过完今晚，姜义根本没机会去退货。
要不就困在梦里变成植物人！
要不就亲自找许智能假一赔十，拿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