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门外的人
撞击声沉闷而连续。
又像是勾着姜义的魂一般，钻入姜义的脑海中。
迫使着姜义无法忽视沉闷的撞击声。
姜义站在灯光下，一点看不清走廊尽头的情况。
只有在往前走。置身黑暗中，才能用习惯黑暗的双眼，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光听着声音，无法判断是走廊中传来的，还是走廊的某件半掩着的房间中传出的。
“怎么轮到要破解第二的问题，事情变得渗人了起来。”
姜义不敢孤身一人往走廊的尽头走过去。
他怕一进入就是有去无回。
“是不是扔个东西进去，走廊那头还会再给我扔出来。”姜义想到之前一个恐怖电影的片段，自我解压道。
“嘣——”
手上关门的速度不减。
回到房间里，没再去管走廊尽头的撞击声。
姜义也躺在床上，静等着五十分钟后，敲2308门的人出现。
同时脑子里还在想，该如何逼迫钱立，把梦魇彩蛋的答案说出来。
“钱立这人的行为也太反常了。”
之前钱立的种种反常行。
泡好热茶，在姜义来酒店时，才开始搞乱房间……
隐瞒金枫叶那晚的事情……
打砸房间时，各处都砸到差不多，却唯独没有对缝隙上方的镜面下手……
好像。
好像钱立在梦魇里不是为了逃出去。
而是想把姜义下绊子，让他留在梦魇里！
冷静下来的姜义一阵后怕，他无法捉摸透钱立的意图。
以至于他感觉钱立一直在给自己出难题，看着自己解密。
“是钱立自己不想出去，还是说是2308里的钱立就是恶诡？”姜义大胆提出的两种猜测把自己弄得心惊肉跳。
第一种猜测，显然不太成立。
若是钱立不想出去，一开始就没有必要这么歇斯底里地表演，直接心平气和地告诉姜义不想出去的原因就行。
那剩下的原因。
直指第二种猜测——2308的钱立可能就是梦魇的恶诡。
“希望猜测是错误的，这也只是推断，还不能直接下结论。”
姜义自然不希望方才和自己笑着攀谈的钱立，是梦魇伪装的恶诡。
如果猜测真的成立，那意味着自己在梦魇里孤军奋战。
“只有在等会十二点的时候做文章了，无论钱立是不是恶诡。先让他把那晚上事情交代清楚，拿到梦魇彩蛋再说。”
无论猜测成不成立，姜义都对钱立多了个心眼。
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
距离十二点的敲门声还有半小时。
闭上眼睛，来到脑海中晶屏前。
幽蓝透明的晶屏悬浮着，荧光温和。注视了会晶屏，精神上的疲乏都有所缓解。
晶屏旁还有一粒纯白的雄起丸和一根韧性绳环绕着。
是上次静临中学梦魇还剩下的奖励，也是姜义可以立刻使用的唯二工具。
“这颗雄起丸只能给自己服用吗？”姜义冷不丁地对晶屏问了一句。
【？？？】
晶屏从来没被提问过这种奇葩的问题，冒出三个问号。这么宝贵的东西，难道还舍得给别人吃？
“所以可以给别人服用吗？”姜义坚持地问道。
【可以，但请宿主珍惜，雄起丸能短暂提升实力，十分珍贵。】
“哦，那怎么给别人服用呢？”
姜义眼里压根只有晶屏上的‘可以’这两个大字。
【……与自己服用一样，指定人服用即可。】
“好，等会就给别人用上一颗，趁机把钱立的话掏出来。”
姜义心中的计划有了雏形。
剩下的时间又翻阅了会《基础修炼图谱》。
里面对梦魇中实力的划分姜义已经看上数十遍，都快滚瓜烂熟了。韧性绳的跳绳练习也一直卡在一次性跳十个左右。
“你下次奖励的东西能多一点吗？这么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姜义对晶屏露出大白牙，恬不知耻地问道。
【宿主尚未解锁更多功能，部分功能会根据现实世界研究披露缓缓展开。请宿主多参与梦魇脱逃，以此加快自身实力，解锁更多奖励。】
“居然还有更多内容，怎么还和扼梦局的研究披露挂钩，系统还面向普罗大众是吧？”
姜义心底乐得不行，越是这样越说明晶屏的神通广大。
但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晶屏的功能还要与现实世界的研究披露同步推进。
防止自己能力提升太快？
“为什么不能提前把功能透露给我？”姜义疑惑地问道。
【十二点已到。】
晶屏上只回复了五个字提醒姜义。
“我滴个乖乖！”姜义从床上弹起。
恍惚间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
没有晶屏的提醒，还真会错过时间。
“哐——哐——哐”
墙壁上传出清晰的三声敲墙声。
这回确实是钱立把手伸进黑洞里在敲击2309的墙壁，在给姜义发讯号。
“哐——哐——哐”
姜义敲了三声回应，示意收到。
走到房门前，姜义眼睛对着猫眼。
两个房间隔着的距离有些远，透过猫眼并不能完全看清2308房门前的情况。
因为猫眼的构造，只能朦胧地看到2308门口扭曲的情形。
一个人正如钱立之前描述的那样，裹的严严实实，在2308门口转圈。
每走一圈，都会敲一次门，接着不停歇地走下一圈。
每走一步，都用力地跺脚，制造一点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再过来点……”
姜义没有贸然冲出去，在猫眼中继续观察。
门口的男人每转过一圈的时候，有一瞬间，面孔刚刚面对2309.
抓住那一瞬间，能短暂地看到他的相貌。
……
男人又在门口跺了一圈脚，但这圈转过来时，姜义还是没有看到。
眼睛不敢眨一下，干涩地都快流出泪来。
“再过来一点……”
2308门口男人的脸现在转到背对姜义的位置。
还有半圈！
姜义屏住呼吸。
“蹬——蹬”
男人跺着脚，开始转身。
“马上，马上就能看到了！”
猫眼中，男人的侧脸被拉成圆形，还需要再转过来一些。
“咳！”
急中生智，姜义怒咳一声。
男人被咳嗽声吸引，而他的脸也正巧转向2309！
短暂的停顿！
瘦削的侧脸。
鹰钩鼻。
阴冷的三角眼。
姜义统统看见了！
“梁……明下。”姜义脱口而出，“怎么还是他！”
2308房门前的脸，和刚刚被淘汰的梁明下居然一模一样！
姜义看向左侧的墙壁。
明明……被淘汰的梁明下还被塞在两堵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