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入魇测试
赵国明的车买的已经有些年头。
车里空调制冷都有点力不从心，打到最低的温度，吹出来的不是冷风，只比常温的风略冷一点点。
烈阳高照，车内闷热，姜义新换的衣服背后已经湿透，只能开着车窗从吹进来的风中取凉。
坚持了近一个半小时。
轿车开进路变的一家大院，验明身份后穿过大院，一幢红漆粉刷的八层洋房慢慢映入几人的视野中。
八层大洋房门口的空地上是一个现代化的院子，仿佛公园一般，里面还放着各式的运动器材。
再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工湖，湖边的过道上摆着几把鱼竿。但天气太热，没有人有闲心思带着草帽来着钓鱼。
“好气派……”姜义看着环境吃惊道。
他还以为静临区分局和南流区分局一样，都是在区内鳞次栉比的大厦中设立。
没想到静临区却意外的幽静，环境优美，完全是副农家乐的样子。
“涨别人气势，灭自己威风。”齐礼鄙夷地啐了一口。
谁不想要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农家乐作为分局的场所？
要不是南流区的员工都被静临区挖走，白白损失了不少好苗子，导致南流区时常完不成上头的指标。
指标的完成是分局获得的经费的依据，接的任务越多，完成度越高，拨下来的经费也就越高。
但南流区的状况陷入了恶性循环，培养的人被挖走，指标完不成，只能租用南禾大厦的顶楼作为分局的场所。
“我们进去吧。”赵国明找到车位停好车，开车道。
“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到底是友谊赛还是鸿门宴。”姜义嘀咕道。
蓝星扼梦局静临区分局。
偌大的洋房一片寂寥，和平常上班安静的氛围没啥两样，偶尔能看见有几辆车进出院子，带来或带走入魇的受害者。
“三年来都是在这样，习惯了。”赵国明摇头道。
四人由赵国明带头，走洋房的大门进入，柳化龙的办公室在顶楼，内部的电梯还需要刷电梯卡，四人只好顺着楼梯走上八楼。
八楼，柳化龙办公室内。
欧洲风格的办公室陈设，墙上还挂着张现实主义流派的油画。
油画中是两个沉睡着的人，两人后面的背景是漆黑的梦魇，寓意着救赎与被救赎。
柳化龙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电脑，贼笑的嘴角都快洋到天边去了。
电脑屏幕里，赫然是楼道内的监控，四人正辛苦地走着一级级阶梯。
“柳负责人，我们两个分局互相毗邻，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办公室内，除了柳化龙，旁边还站着两个准备参赛的员工。两人面面相觑，对柳化龙不迎接姜义等人的行为表示不解。
“你们管好自己就行，如果多问一嘴，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想要了。”柳化龙瞥了两人一眼说道。
听到柳化龙这么说，两人不再多问，立马闭起了嘴。
他们心里清楚，柳化龙敢这么说，当然就敢这么做。
仗着负责人的身份，柳化龙平时在局里面嚣张跋扈惯了。虽然给员工的基础工资很高，但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地方就克扣员工的工资。
一个员工表现的再好，一年也得扣个几万。至于前的流向……看柳化龙富贵的面向就知道流进谁的口袋。
“韩泽，张羽，你们两个对付一个只经历过两次梦魇的毛头小子，别告诉我还可能出意外。”柳化龙抄起桌上的资料扔在两人怀中。
桌上的资料全是关于姜义的个人资料，那天会议当晚，柳化龙开完会后震怒，特地叫人把姜义的资料整理出来给他。
“还是你们老东家派来的临时工，要是出什么意外，输掉了这场比赛，你们脸上挂不住，我脸上更挂不住，我看这个静临区分局你们就别想呆了。”柳化龙轻描淡写地说着。
韩泽和张羽两人，正是去年在友谊赛后被挖过来的两个员工。
本还以为来到静临区后，在待遇上能有质的飞越，谁曾想工资克扣的厉害，工作一年到头来比在南流区至少不多。
等到后悔莫及是，两个人也已经没脸再回南流区了。
“请柳负责人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韩泽和张羽异口同声道。
“行了，你们两个去把徐迅旭给我叫醒，最后一场还得靠他呢。”柳化龙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
……
两三分钟后，姜义四人已经走上八楼。
在柳化龙办公室的门口，正巧遇到从里面出来的韩泽和张羽两人。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看到南流区的前后前后负责人，韩泽和张羽低下头，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你们两个也参加比赛？”齐礼看着低头的韩泽和张羽，隐含怒气地问道。
“嗯。”
“别念旧情，别放水。”齐礼狠心地丢下一句，让出一条道，让两人走过。
韩泽和张羽两人匆匆跑过，齐礼的威严让他们不敢再多说一句。
去年站在这时，他们还是南流区的一员，还接受着赵国明和齐礼的栽培。
而今年物是人非，因为抵不住诱惑，将成为对手。
……
“哟，老赵和小齐来了，哎呀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来来来，我们直接去会议室吧。”
柳化龙假惺惺地打开门，嘴里客气，但实际上都不让四人进办公室坐会。
直接领着他们去到会议室，也就是本次友谊赛的比赛场地。
“龙哥你还真是不客气，连杯水都不给倒。”
见赵国明和齐礼都懒得理柳化龙，姜义双手枕着后脑上，大大落落地说道。
“你就是姜义吧？年轻人能说会道是好事，但等会别风大闪了舌头，输了比赛丢人。”柳化龙干笑着说道。
“放心，等会把你的卡兹克大眼睛睁大看清楚了。”姜义回呛道。
洋房里的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功能。
最上面一层是办公用，而会议室坐落在第五层。
会议室极大，由近二十个房间拼在一起建成，大的和个礼堂一般，可以容纳分局内上百个员工同时开会。
四人先后踏入会议室。
柳化龙已经派人将会议室的座位排列成环形的样式。
标准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中间空出一块空地，用以友谊赛比试，周围座位上一大票的人围观。
中间放着两张太空舱，据说这种类型的太空舱对于使用者有安眠作用，即使有失眠影响的人也会在不久的时间内短暂睡去。
太空舱之间连接着一个滚圆的晶球。
“这就是梦魇模拟水晶？”姜义胳膊肘顶了顶齐礼，问道。
“嗯，你仔细听等会的规则介绍，会有专门的主持人给你讲解的。”齐礼示意让姜义专心。
环成一圈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员工，随着柳化龙把几人带进会议室，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小了下来。
只剩下窃窃的低语。
“据说这次南流区找了个临时工来比赛，他们怎么落寞到这种地步了？”
“谁说只有一个临时工，听说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正式工，姓江，名什么我不知道……你看，就是那个……”
“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这临时工把柳负责人惹毛了，据说这次把离魇丸拿出来做赌注，这回真的有好戏看了。”
……
柳化龙手掌朝下，悬空一压，示意着主持人可以上台。
窃窃低语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一个拿着话筒，身着燕尾服的小胡子男人走到中间的空地中。
“两位负责人以及各位同僚，很荣幸能主持这一场友谊赛……”小胡子用着浮夸的声音侃侃而谈。
姜义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太空舱和梦魇模拟晶球，注意力完全不在主持人说话上面。
欢迎致辞讲了整整两分钟。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竞速项目，入魇时间测试，南流区派出的是经历过两次梦魇的姜义，静临区派出的是经历过五次梦魇的韩泽。”
主持人的声调故意突出在梦魇的经历次数上，这也是受到柳化龙的旨意，让他在气势上先打压对手一番。
一听到姜义只经历过两次梦魇，观众席上顿时像炸开锅一样热闹。
“两次怎么和五次比？每一个入魇的精进程度完全不一样，这个姜义无异于以卵击石。”
“更别说是韩泽了，据说他去年来比赛的时候都只要十五分钟就能感受到梦魇的电波，不知道这几天魔鬼训练下来又快了多少……”
……
……
“果然是韩泽，姜义他……难了。”赵国明语气哀怨。
“唉，他去年还是我们局里压箱底的王牌，现在入魇的时间估计已经快十分钟以内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姜义参加这诡比赛了。”齐礼也叹息道。
“什么？居然要十分钟！”姜义惊讶道。
他一向来按照系统给的《基础修炼图谱》进行修炼，中间还不止一次地收到系统的指导。
所以对扼梦局颁布在网上的训练方法很是陌生……
自己现在怎么着都只要三分钟，如果韩泽要十分钟左右，第一项不是直接轻松拿下了？
“对啊，十分钟……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齐礼看向姜义的眼神里有些歉意。
当时就不应该想要柳化龙手中的离魇丸的！
“嗯，确实很不可思议。”姜义额首笑道。
空地中间，小胡子吹起一声哨响。
“比赛第一项正式开始，请两位选手步入太空舱，幕布上会随时转载水晶球中的情况。”
代表静临区出赛的韩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轻吐浊气，刚才去叫徐迅旭的时候，他又在办公室里偷偷尝试感知了一遍电波。
对外他宣称的是感知需要十分钟左右，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最近几天训练下来，他已经将速度提升到近八分钟。
横向对比经历过五次以内梦魇的员工，还没有能在入魇时间上能和他相比的存在。
这一个项目，他势在必得。
双方脱掉鞋子，睁着眼睛躺在太空舱中，只要听到小胡子的第二声哨响，那就意味着比赛的正式开始。
“嘘——”
尖锐的哨声直破会议室。
友谊赛第一项入魇时间测试——正式开始。
姜义在哨响之前心里还有些激动，但随着比赛的开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太空舱内光线很暗，很柔和，底下的柔软入睡，姜义感觉自己好像是飘在水面上一般的平静。
虽然闭上眼睛，但柔和的光线依然拥抱在姜义的眼前。
“这就是太空舱催眠的效果吗……真的高级。”姜义赞叹道。
时间上不允许他的好奇心在东看看西摸摸，沉寂着心情，姜义的精神也随着底下晃动的水面，沉沉睡去。
姜义再度睁眼……
已经置身于梦境之中。
梦境中，他置身于学院的一间教室内，上身穿着羽绒服，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
这样的穿着，自己感觉很奇怪，但周围的同学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就是梦境的神奇之处……梦境中的人绝对不会对做梦的人指指点点。
闭上眼睛，耳朵不再在意教室内周围的吵闹上。
思绪开始漫游，脑海中的晶屏也发出阵阵的晃动……
周围宁静的黑暗，几十条细线若即若离地开始浮现。
寻找电波的步骤已经完成。
只要在几十条细线中寻找出和梦魇情况最像的那条，跟着寻过去，第一项比赛就算完成了。
姜义开始在几十条细线中分辨。
看的出来，这些都是周围围观员工的电波，电波时强时弱，各个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会议室中的投影幕布。
期待谁是会第一个抵达到梦魇模拟水晶之中。
“这条电波是韩泽的吧？”
几十条细线中，有一根细线极不老实，在空中胡乱的飞舞，像是一个探测器一样在探勘想要的东西。
在场的人中，只有韩泽现在的电波是向四周发散，正在探测其他电波的。
“要是我实力再强一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逗他一下。”姜义有些苦恼道。、
若实力再强一些，姜义就可以在略微玩弄一下韩泽的电波，让他在梦境中晕头转向也找不到北。
现在两人的境界相仿，都是虚实期下阶，还无法在彼此的电波上左上角，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继续在几十条电波中抽丝剥茧。
目光终于锁定在最虚弱的一条电波之上，隐隐约约的细线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断一样，和之前姜义在梦境中看到钱立的电波十分相似。
“这梦魇探测水晶还做得挺逼着的，静临区的设备水平上果然超出我们很多。“姜义感叹道，这些设备可都是实打实的可以提升员工业务水平的东西。
心中默数着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左右。
如果自己三分钟就抵达梦魇模拟水晶之内，那对于在场的人来说绝对是惊爆眼球！
为了低调，姜义选择差不多在六七分钟的时间节点追寻着电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