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许智能的报复
“姜义，你怎么还跳回二楼去，是有什么发现吗？”
想起刚才姜义跳回二楼，江梨心有余悸。
“算是摸清楚了些规律。”姜义点头，“简单地说，血衣学生会通过学校里学生的眼睛看到我们。只要不被看见，就找不到我们。”
梦魇俨然变成一场类似躲猫猫的逃杀，一路避开学生，行踪就能不被发现。
这个发现是逃脱梦魇的利器，也是他们卷入梦魇后唯一的好消息。
“那……那我们是能逃出去了吗？”江梨稍稍有些雀跃道。
“至少我们逃出去的机会大了点，不过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姜义把矛头转向许智能，“许智能，你到底要瞒我们多久？”姜义把矛头转向许智能。
突然被点名，许智能一激灵，仍继续装傻充愣:“姜义，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平白无故泼我脏水！”
泼脏水？
这话从许智能嘴里说出来不免有些好笑。
刚才想泼脏水最不择手段的人，居然让别人不要泼脏水！
还真是个老双标人。
直指教学楼五楼，姜义缓缓开口:“高三第十五班，外面贴着一张名单，里面正巧有你许智能的名字，你说我什么意思？”
其实高三第十五班根本没什么名单。
姜义只是诈他一下，毕竟他也不可能冲进教学楼里去验证。
“一派胡言！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着，你凭一张名单就能确定是我？”
“我告诉你，刘流金他已经亲口和我说过，这是他的高中母校。”
许智能后背冷汗直冒。
这可万万不能被揭穿，不然他在江梨眼中的形象将彻底无法挽回。
他辛辛苦苦舔了江梨四年，虽然江梨没给好脸色看过，但不至于那么厌恶。
但进梦魇以后，江梨对他的印象却直线下降。
“那你高中是在哪里读的？”姜义突兀的问了句。
“我……”许智能没反应过来，没预先准备过答案。
空地上一片沉默，怎么会有人无法立即说出自己高中的名字。
除非他想隐瞒！
遮掩立刻揭穿，许智能颇为怨毒地盯着姜义。
为什么？
为什么让自己在江梨面前面子都没有？
“是，静临中学是我的母校。”许智能横肉发抖，低着头怨责着，“我只是卖了几部假手机！”
“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折磨我！”
许智能双手用力向下拉着衣服，仿佛要扯破穿在身上的血衣，眼中布满血丝，满是怨恨！
那追赶三人的五个血衣学生。
正是曾经被许智能骗过的学生在梦魇中的投影，高中里三番五次地找他说理，却被许智能人多势众地打发了。
静临中学里许智能照片右下角上刻的小字，也是他们回学校刻的。
高中时都是靠着爸妈的血汗钱生活，上千块钱进了许智能的兜里，但他们没地方去说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许智能做的亏心事，演化成了这场梦魇。
……
教学楼中下课铃声响起。
原本寂静的中学哄闹起来，每一层都充满嬉笑声。
空地上，三人躲在大树底下，尽量躲避着学生的视线。
许智能表情复杂地埋着头，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姜义没再刺激许智能:“还好你承认了，那我们还有救，知道学校的广播室在哪里吗？”
“食堂里。”许智能木讷地说着，他没脸再面对江梨。
食堂里？广播室的设计地点还真别致。
不过这反而对计划的实施颇有好处。
“等会上课以后，我去五楼先躲起来，你去广播室里播放预警演习的音乐，把所有学生都集中到空地上。”姜义计划着。
“那我呢？”江梨轻声问道。
姜义有些尴尬着摸着后脑勺，忘记把江梨安排了进去。
“江梨你跟着姜义吧，他能照顾着你一点。”许智能抬起头，像是想通了，改过自新般神情释然。
心里却毒辣地想着:“狗男女，喜欢待在一起是吧？”
许智能的内心已经接近疯狂，接二连三的颜面尽失不断打击着他的自尊心。
高三的时候，明明在学校能呼风唤雨。
现在同一地方，却如丧家之犬，尊严的底裤都被扯破。
许智能心里谋划着更阴险狠毒的计划:“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让你们永远待在一起！”
“叮——叮——叮”
上课铃声回响在静临中学，学生如归巢般回到教室，校内很快静了下来。
静等了三分钟，直到楼道里没再有学生走动。
按照计划，三人兵分两路。
姜义和江梨一路偷摸到五楼，藏在几个纸板箱遮住的角落里。
纸板一盖，视线顿时变得很暗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姜义甚至能感受到江梨呼吸而出的微风。
一丝阳光从纸板箱里投射进来，照在江梨的脸上。
光线虽然昏暗，但依稀能看到江梨的脸庞清美的轮廓。
一层橙黄色的光晕覆盖发丝上，美得不可方物。
“怪不得别人叫她江大校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姜义心中感慨着。
江梨清澈的眼睛看着姜义有些痴呆的神情，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回过神，幸好光没有打在脸上，姜义有点脸红。
这辈子还没和哪个女生这般接近过，大学里自己守身如玉，这次居然看得快浑过头去。
“不好意思，想到了点开心的事情。”姜义讪讪地转过头。
“滋——呤——”
刺耳的金属电流声从广播中传出。
是许智能打开广播话筒的声音！
……
广播室内。
需要刷卡进入的大门并不牢固，在许智能二百来斤的蛮力冲撞下。
一撞就开。
摸黑打开了电灯开关，广播室内的设施一览无余。
一台电脑、一个话筒还有一箱硕大的机器闪烁着红、黄、绿三种颜色的光。
电脑的音响连接着全校的广播，只要点开桌面上的预警演习音乐，所有广播都会响起，学生自然而然就会从教学楼跑下来。
许智能操控着鼠标，指针悬停在“预警演习”的音频上。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我成全你们！”
许智能早已没有刚才释然的模样，目眦欲裂，大呼小叫个不停。
摁着鼠标左键，许智能根本没有打开音频，而是直接把它拖进回收站中。
许智能咽着口水，嘴上张狂的大笑，像是被成功复仇的快意吞没了一般。
打开话筒下面的开关，食指拍了拍话筒。
……
全校的广播内传出许智能幽怨的声音:“怎么不去五楼的角落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我的两个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