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啪嗒”
大雨中，错综复杂的巷子里。
浑身湿漉漉的小江护士瘫坐在地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笑声，僵住了。
她瞪大的眼睛里，瞳孔收缩、微微发颤，她像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信息，身体忘记给出反应。
过了半晌，小江护士才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她手一软，亮着通话界面的手机掉进了水里，发出沉重的“扑通”声。
伴随而来的，是听筒里传来的诡异、瘆人的笑声，
“你的心，是好的还是坏的？”
直到此时，小江护士终于崩溃了。
她双手抱头，紧闭双眼，蜷缩在墙根，哭喊道，
“救命啊！
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我真的还不想死……
我当年不该打扰您……
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江护士一边求饶，一边将自己整个人团成一团、恨不得从这里消失。
可惜，这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小江护士把头埋进膝盖、呜咽着求饶时，她感觉，在她的正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
小江护士不敢抬头。
她感觉得到，那东西，正在打量她。
在她周围，除了“噼啪”砸下来的雨声，还有一种，是刚才就存在的、那种厚重的“啪嗒”声。
小江护士用手捂着脸、埋在双膝间。
她透过指缝，能看清楚眼前的地面。
黑暗里，雨水滴落在水洼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偶尔，有几滴水滴落在水洼里，发出厚重的“啪嗒”声，随后，一抹细微的、银白的光一闪而过。
小江护士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她后知后觉，想起刚进巷子时，听到的“啪嗒”声、与看到的反射银白的光的痕迹。
小江护士的脸色逐渐发青。
原来，从她一开始踏进巷子的时候，就没了回头路。
还是说，那个“雨夜伤心人”，跟了她一路？
小江护士松开捂着脸的手。
她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
无边黑暗里，一个比黑暗还要浓的黑影、正蹲在小江护士面前。
在小江护士抬起头时，那高大黑影的脸，近在咫尺。
小江护士脸上布满绝望与惊恐，她死死盯着贴着她鼻尖的那张奇怪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一股奇怪的气味从黑影身上弥漫开。
小江护士的尖叫声憋在嗓子里，还不等她叫喊出声，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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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小江护士踏进巷子时。
另一边。
封都画廊里。
许半城和张文哲早在下课后，就来了画廊。
宿舍里，老大和老二失恋后，就都住回了宿舍。
有他们在，许半城和张文哲二人手头上的事根本没法往下进行。
好在还有画廊。
许半城和张文哲已经两天没有回宿舍了。
只要下了课，两人就奔着画廊来。
搞得姜也都有些意见了。
今天下午时，姜也就站在画廊门口，双手抱臂，一脸不满说道，
“什么叫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工资还照发？
你们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怎么，又有什么刺激的活动，背着我偷偷进行？”
许半城一脸无奈，他推着姜也、将她推到画廊外，淡笑道，
“怎么，给你放个带薪假还不行么？
你也辛苦了一段时间了，
就不用再守着画廊了。
去玩玩、逛逛，都可以。”
姜也翻了个白眼，绕过许半城，往画廊里走，一屁股坐进售票处，把速写本往腿上一放，轻哼道，
“我不管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出去，
我就爱呆在这。”
许半城拗不过姜也，也就没有强求，带着看热闹的张文哲进了休息室。
当然，老大和老二不是没有问过。
进了休息室，老大和老二的短信就到了许半城手机里，
“老幺，你俩跑哪儿私奔去了？
俩天没回了！”
许半城只看了眼，随手回了个“在医院照顾亲戚”，便把手机扔沙发里，和张文哲一起凑到笔记本面前干活。
笔记本上，五六个监控窗口排列开来，张文哲设置好了程序，只要有异常情况，就会闪屏。
设置好，张文哲往沙发里一躺，抱着游戏机开始打游戏。
许半城则拿出课本，往笔记本旁一坐，开始复习功课。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雨也下了起来。
一直到23:23时，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许半城伸了个懒腰，从书本中缓过来。
他瞥了眼笔记本的屏幕，没发现异常，便扭头拍了张文哲搭在茶几上的腿，淡淡说道，
“怎么都这个点了？
姜也走了？
本来还想叫她一起吃个饭……”
张文哲撇撇嘴，眼睛都没从游戏机上挪开，他轻哧一声，
“老许，你爱学习爱得有些疯魔了吧？
姜也在下午的是不是进来了么？
你还跟她搭了话。
她说晚上一起吃饭，不过想先睡一觉。
你说等你学习完，去敲她卧室门。
我刚叫你呢，你压根就没反应。”
说着，张文哲摸摸肚子，哭丧着脸，
“瞧瞧，也就我这么纵容你，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都！”
许半城站了起来，他一边走向姜也的房门、一边无奈说道，
“你那是打游戏忘了吧。
要真饿了，你小子绝对会一脚把我踹清醒。”
说完，许半城敲响了姜也的房门。
不多会，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姜也揉着惺忪睡眼，从门缝往外望，
“老板？
你忙完了？
现在几点了……”
一听这话，许半城脸上浮现讪讪的笑容，他挠了挠脸颊，
“一脚夜里十一点了，你想吃点什么，
我来点……”
姜也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
“这么晚啦？
嗯，不过既然老板你请客的话，那就没关系……”
“老许！
快过来！”
不等姜也把话说完，张文哲焦急的声音传来。
许半城脸色一变，扭头冲到客厅里。
沙发边，张文哲凑到笔记本前，他一脸凝重，手上飞快敲击着键盘。
等许半城凑上前时，张文哲已经把信息调在屏幕上。
许半城定睛一瞧。
屏幕上，分明是“雨夜伤心人”发给电视台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