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里面有人吗
「鸽肉派（10人份）：
里鸽胸肉10块
面蘑菇5颗
有松露200克
人鹌鹑蛋6颗
吗小牛肉馅700克
……」
张柏生：……
这份传菜单很长，要的材料极多，但张柏生只看了开头就怔住了。
菜单上的意思非常明显，根本无需思考就能看到的句子‘里面有人吗’。
这说明外面的是正常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远空的人。
他一把扯下传菜单，踹到兜里面，又回身看了一下‘配菜师’与‘厨子’的表情。
下一幕有些出乎意料。
‘配菜师’似乎想要指示张柏生去冷库继续完成工作，而‘厨子’却木然地又说了一句：“炭。”
他们起冲突了。
在两种‘吩咐’共存的情况下，‘配菜师’屈服了，再度回归那种缄默的状态，愣愣地盯着前方，不再动作。
松了口气，张柏生推开房门。
……
“这里是……”
路通喃喃道。
他看着手上渗出的丝丝血迹，登时止住了声。
时间漩涡。
路通不是第一次被卷入时间漩涡，他知道大部分情况下，在时间漩涡中‘说话’这种行为会使身体均衡的承受莫大压力，类似于超高的‘G’值。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压力往往导致明显的内出血，甚至危及生命。
而像他这种突破第一界限的人来说，压力有时只会令皮肤内的毛细血管破裂，就像刚才那样。
虽说不致死，但无必要的情况下自然是少说话为妙。
他第一时间发现手边是一辆双层餐车，造型精美，接着视线移到身上，他眉头一皱。
一身偏紧的黑色马甲，内里一件白色的衬衣，像是一位服务生。
有任务。
对于这种情况，路通已然不是初哥，时间漩涡内部如果发现自己有明显的特色服饰，那么必然代表了某种暂时的身份。
扭动了一下，路通想让这身衣服不那么难受。
只不过这一切都有些徒劳，白色衬衣的上半部分已经被撑出明显肌肉的轮廓。
四周，惨白的灯光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让路通可以一览无余。
这是一条大约20米的通道，左右两侧挂着同样惨白的灯，对应着每一扇门。
除此之外，平坦的墙面只有在通道中段的位置有一丝变化，一块像是屏幕一样的凸起贴在门边，旁边还有一处明显的台面与凹陷。
通道的地面与四周差色明显，铺满了深灰色的绒毯，能清晰地看到上面有着狭细的车辙印。
没有打开任何门的打算，路通撇下餐车，向着那扇门走去。
时间漩涡里最好不要擅自行动，未知的门不要打开，因为不确定里面会有什么。
走到那间特殊的房门前，他看到了门前的那块凸起的屏幕，上面有明显的字迹。
「请输入菜品信息：」
旁边凹陷的部位像是一处小窗，加上伸出墙外的部分，约莫50厘米的台面上，摆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餐品。
看来这就是任务物品。
路通再次左右环顾，来时的方向尽头是一堵墙，墙上一扇窗口笼罩着阴暗的色彩，看不真切。
而行进方向尽头，能看出是一道拱顶门头，只不过整个拱顶像是被一面透明又浑浊的布包裹，能隐约看到一道倾斜的阴暗色块。
他准备先去窗口那边。
如果窗口那边能看到外部的话，就能对整体的环境进行一个判断。
靠近窗台，路通眯着眼摩挲着台面。
近前依旧看不到外部，窗口是阴暗的朦胧一片。
放弃了继续在此处观察的打算，路通又回到那扇墙面的平台前，顺手推上了餐车。
他将两盘餐品摆在餐车上，单手推着餐车，左手护在身前，朝着拱顶移动。
行进的餐车在地毯上留下辙痕，只与其中一种匹配，而略宽的印记则不知是什么留下。
忽地，路通停到一扇门前，蹲下身凑近看了看地上的残渣。
黝黑的碎渣大小不一，最大的也不过黄豆大小，他捏起一块，轻轻在手上揉搓了一下。
像是灰一般，黑色渣块被抹平，在指尖留下乌黑的痕迹。
炭？
抹了抹手，路通起身，此处的发现并不能带给他多少帮助，只有先以当前的身份进行任务，找到这个时间漩涡的漏洞。
靠近拱顶，路通就这么停在距离大约半米的地方。
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最好给自己空出一定的安全距离。
忽地，路通猛地用力握住餐车的把柄，金属把柄顺着手指的按压瞬间凹陷成了最符合人体工学的模样。
他看到朦胧中钻出一个人。
类似的服饰，脸上像是上了一层霜，惨白惨白的，僵硬的表情铺满五官，唯一还算有些灵动的就是那双眼睛。
这位‘侍者’拧着头朝向餐车，眼球绕着转了一圈，似是在审视餐品是否合格，接着又蹲下身，脖子诡异地折过，盯着第二层又绕了一圈。
接着起身递给路通一张单子，偏偏头示意他离开。
竟然连句话都没？
路通显然对此并不满意，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机会，没有探查到具体出去的办法，而且这次卷入了普通人，杜仲他们还有拘留的那些人，他不确定他们的区域。
可以的话，路通还是要尽量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杜仲三人就不用说了。
拘留的人他同样想要带出去。
‘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身体缓缓穿过朦胧，消失不见。
能否跟着‘侍者’进去，路通不是很确定，虽说两者的服饰近乎相同，但还是有一丝细微差别，比如对方领口的白边。
他看了一眼单子，是一份「餐前暖身汤」。
再度回到那扇小窗前，按着里面的内容输入到屏幕中，路通又站在了拱顶前。
他回想了一下，按照说话出血的程度来看，这个时间漩涡等级应该不会太高，就算是有限制，他应该也可以强行通过，付出一些代价。
有了决定，路通就要直接闯进去，只是就在他身体腾起之时，却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
他强行在空中稳住身形，又马上顺着力量向后跳了一大段距离，整个人瞬间摆出仿佛姿势。
“岚悠悠？”说着话，路通一愣，身体自然收起架势，袖口染上点点血迹。
“看到你了。”来人正是岚悠悠。
一身艳华美的晚礼服，深蓝色的裙摆上面挂着一些晶亮的点缀，整个人宛如深夜的星空一般。
说话间，同样有些微血液渗出，从耳垂滑落在水滴形的耳坠上。
只不过，岚悠悠此刻手上却抓着两片面包，看着极为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