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煎熬
“呼,终于出来了。”
开门用的是家主的那串钥匙。
几人从露台跳下,路通与岚悠悠开路,强行开门闯了出来,反手把门又给锁上。
张柏生没说话,他分明看到出门的时候,‘厨子’与‘配菜师’居然对他笑了笑,像是真的活过来一样,充满了感情。
甚至在门合上的刹那,那位‘厨子’居然给张柏生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你的工作得到了认可。”路通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家政业务能力不错。”岚悠悠补充。
“手速不错。”雯乐儿评价。
张柏生:……
出了主房,四下一片寂静。
还未等行动,却发现侧面显现出一个人影,旁边居然还有一坨灰蓝色物体在移动。
路通没等对方有所动作,直接闪身到来人身后,瞬间勒住其脖颈,向后一拉,放倒在地。
“方选?”岚悠悠率先看出是谁。
路通实时也将手放下,顺手安抚了一下旁边有些受惊的大白狗。
“你怎么……算了,一起去后面那间房,或者找地方躲着。”路通看着爬起来的方选。
方选摇了摇头,做了个钥匙开门的手势。
“试试看。”路通摇了摇手里的两串钥匙。
当下,又多了一人一狗。
许是运气到家,那串管家的钥匙里面竟然真有能开二房的钥匙。
小心翼翼推开门,环境更加的幽谧。
这栋房内并无煤油灯,一片灰暗。
“先看一下。”
岚悠悠话音一落,指尖搓出一抹电光,隐约能照亮内部的陈设。
电光一闪而逝,但也足够几人记住排布。
一楼只有大厅和一间房间。
门未锁,简单便推开。
桌上的煤油灯忽闪着,映照出坐在桌前的背影。
“小……咳……!”
一看到背影,方选整个人登时就要出声,却没想到旋涡的压力犹如海浪,狠狠压在他身上,登时口鼻血液喷溅,双手定定撑在地上。
“别说话!”
路通赶忙警告:“别慌,就算沉入也不是就没救了。”
几人已经看出,小高似乎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意识,或者说沉入了这个漩涡,暂时不能算是正常人。
硬要描述,可以说是类似于植物人。
这样的情况目前有记载的不少,有些甚至到现在都在病房里昏迷,也不怪方选会急切万分。
凑到近前,张柏生瞟了一眼对方面前的笔记。
“笔记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不会,之前很可能有人。”雯乐儿解答。
得到肯定,张柏生缓缓翻开笔记。
只有一页记录。
「老家主今日情况:
晨:……
午:……
昏:……
整体情况稳定,一切正常。
依旧喜好读书,命人朗读书册,《山峰上的少女》已完毕。」
“果然有老家主,看来应该在2楼。”
张柏生看着笔记,下了结论。
此刻,方选刚从沉浸中恢复,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柏生,嘴巴一张一合,终究没敢说话。
“他的情况出去再说。”路通回了一句:“现在优先检查2楼情况,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
2楼。
只有一间房间。
一侧放满了书架,像是书房,但房内也搁置了睡床,像是混合的房间。
此刻,
杜仲正一脸苦闷地坐在靠窗的长椅上,端着一本《三色笔》。
从他这里,能隐约看到书桌正面,坐着一位老人。
月光洒下,能看到对方枯槁的手搭在桌角。
他被传送来就尝试过开门,当然,房门紧闭。
同时传来了年迈的声音,让他去书架上找到《三色笔》来读给他听。
这下算是直接把杜仲放在了架子上,不得不做。
他现在满目的愁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显然,他的实力想要在漩涡内部讲话是不够的。
只不过为了能稳住这个角色,也只能尝试开始。
他开口了,然后竟然发现并未受到任何反噬。
“《三色笔》
伊思瓦尔出版社。
1735年,第二版,再版数2749。
笔者的话:……”
杜仲就这么从第一页念起,连一个字都未曾落下,却是出奇地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传说中的三色笔,蓝笔记录日则,黑笔记录罪责,红笔记录判责……”
“这么一天,三色笔竟然尽皆化为人形,两女一男,主人一脸喜悦……”
读着读着,杜仲听到有微弱的鼾声传出。
杜仲:?
这老人居然睡着了?
紧接着,杜仲并未再出声。
他放下书,撑着长椅起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蹑手蹑脚地凑到桌前,想检查看是否有钥匙或者其他的东西能够帮助他离开这里。
然而,除了一些文具之外,没有什么扎眼的物件。
杜仲站在侧面,能看到这个老人此刻双手已经蜷在身前,怀里抱着的,凑近看,是一个相框。
只不过,从他的位置看,看不到正面,只能判断出此物应当是比较重要。
再度凑到门前,杜仲侧脸凑到门板上,想要尝试能否听到外面的动静。
半晌,
就在杜仲认为是徒劳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很明显。
这让他突然警惕起来。
眼下,阵营很多。
研究所就分为拘留的那一拨和工作人员。
其次,他感觉房内的老人身份很奇怪,否则只有一个人在的话,为何房间内部是锁着的?
而且他穿着像个仆人,却并没有钥匙,令人匪夷所思。
就好像,这个老人是被监禁在这间房里。
这让他无从判断外面的声音是敌是友。
此时,杜仲躲在侧面的书架旁。
他找了一处空隙,两侧书架正好空出一个身位。
距离门口很近,同时也能听到动静。
咔哒咔哒~
清脆又微弱的金属声传来。
杜仲此刻神经都紧绷着。
他甚至想要换个地方,让自己更好的隐藏起来。
但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来人,或者找到机会逃出去,杜仲还是忧心忡忡地藏在缝隙处。
开门的声音响了很久,这让房内的杜仲每时每刻都处在煎熬中。
所幸声音并不大,处在桌旁的老人似是没有听到,鼾声依旧断断续续。
终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