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稍有线索
在把老金匠的骨灰重新掩埋后，秦晚等人陪着这个叫王二的壮汉给死者上坟烧香，一顿祭拜完毕后，那王二才相信秦晚几人不是盗墓贼。
流萤暗暗吐槽：“看我们几个的装扮样貌也不会像盗墓贼吧。”
王二不服气道：“谁知道盗墓的为了掩人耳目都会干啥。”
流萤见他敢回怼，叉着腰大声说：“你师父穷的响叮当，就算有盗墓的也不会盗你师父的墓。”
王二脸色板了起来，人高马大地对着流萤道：“小丫头片子，我师父可是个金匠，万一盗墓的傻以为我师父坟里有金子怎么办？”
流萤冷哼：“你傻盗墓的也不傻……”
王二说不过，气得攥紧拳头，可一看流萤是女孩，又不能上手，气得脸都紫了。
秦晚揉了揉太阳穴：“好了，王二，你跟我们讲讲你师父出事那天的经过吧。”
王二瞥了眼流萤，开始诉说事发当日的事。
“其实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师父，”王二回忆着，用袖子抹了下眼泪，“那天本来周老板是把那把金壶给我让我熔的，我把壶上的宝石都取了下来，又烧了火，熔了一半时，师父就过来了。他说那天天不好，让我早点回家，剩下的活儿他帮我干了，于是我把那些宝石和熔了一半的壶都留给师父。等我回到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知道师父中毒去世了……”
鹿陵问道：“你说你熔了一半，将剩下的都留给了你师父？”
王二：“没错。”
鹿陵又问：“那你可有中毒？”
王二摇头：“可能我年轻力壮，一点小毒伤不了我。”
流萤翻着白眼说：“可别吹牛了……”
王二听见立刻瞪起了眼：“要不是这个原因，那你说为啥我没事，我师父却走了？！”
流萤呛道：“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肯定不是因为你壮！”
秦晚抬抬手安抚了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别吵了，流萤说的有道理，虽然王二强壮，但如果毒药能让老金匠丧命，那王二应该同样有中毒症状才是，可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王二非常肯定地说道，忽然他又想起什么，说，“对了，那天在熔那个壶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苦味，我以为是壶内不知泡过什么茶，用火一烧烧出气味，于是找了一块方巾把口鼻都挡了起来。但是我师父有咳症，从来都不戴方巾遮挡，说是喘不过气，你们说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鹿陵和秦晚相视一眼。
秦晚对王二笑笑：“王二兄弟，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流萤，拿二两银子给他。”
流萤皱眉，握紧腰间荷包：“凭什么啊？”
王二歪了歪嘴瞪了眼流萤：“老子才不要你的钱。”
“哼，”流萤不甘示弱地回瞪了王二一眼，“不要我们的钱，那你想要什么？我记得那个金茶壶还配了四个茶杯，说，是不是你把茶杯偷藏起来了？”
王二听流萤这么说，当即跳脚：“你胡说！那四个茶杯现在还在铺子里，出了事后周老板就不敢再熔，收起来了！我这人没读过书，但是偷窃铺里的东西这种事我可从来都不干！”
“……”流萤不屑地退到秦晚身侧，荷包里的钱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掏出来。
秦晚的注意力不在二人斗嘴上，而是被流萤的话所提醒，她问鹿陵：“鹿公子，你说那茶杯里会不会也有毒？”
鹿陵说：“很有可能。”
秦晚又问：“那如果拿到茶杯，鹿公子能查出是什么毒吗？”
鹿陵想了想回答道：“我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查出毒素，但可以试上一试。但论在这方面更加擅长的人，莫过于宁王殿下身边的军师白子仙。”
“白先生？”秦晚有些吃惊，“他不是宁亦的跟屁虫吗？竟还有这本事？”
鹿陵笑笑：“白山门下任门主白子仙，除了武学一窍不通外，其余各门学问都堪称行家。那杯子如有四只，可以要回两只，由我和白子仙分别查辨，这样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都会更有保障。”
秦晚点头：“袁英，你速去周家金铺要回两个杯子来，如果周老板不愿意，你就拿刀吓唬他。然后一个送到鹿公子这里，另一个带回宫。”
袁英领命：“是。”
秦晚又说：“你拿杯子时候万分小心，莫要中毒。”
袁英：“属下明白。”
离开老金匠的坟地，袁英驾车将秦晚、流萤和鹿陵三人送到应阳城最大的酒楼——莲升酒楼后，就去周家金匠铺要杯子去了。
秦晚为之前答应前往沛郡之后又反悔，以及这次金匠中毒案这两件事，强烈要求请鹿陵吃顿大餐作为补偿。
幸而鹿陵不是扭捏的人，当即答应下来。
他们在莲升楼二层选了个安静的靠窗的角落坐下，秦晚让小二上全他们家的特色，结果整整堆满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让他们全都哭笑不得。
正当他们准备开吃时，旁桌一群食客的对话吸引了秦晚的注意。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你们最近听说了吗？溧阳金家的家主住到皇宫里去了。”
另一人道：“听说了，看来那金家家主和宁王有一腿的事儿是真的，他们好像还有个私生子。”
“没错，当时溧阳城九成的人都不信那孩子是北戎宁王的，现在宁王自己都承认了，看谁还敢怀疑。你说这金家已经够富的了，现在还攀上了宁王，以后怕是这天下金银不都得装到金家的裤兜里。”
“那金家家主金喻也是有命，据说她父亲去世后，溧阳金家的旁支叔伯们都想瓜分财产，分家单干，还有甚者想要将金喻赶下家主之位，说她是个女子根本不懂经商。这下可好，她跟了宁王，还有了孩子，那些个叔伯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如今谁也不敢打分家谋财的主意。”
“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金喻在溧阳被她几个叔伯逼得快走投无路了，谁成想宁王带兵杀入应阳城，还将她直接接到皇宫里，她这翻身一仗打的是相当漂亮。要么说女人长得美就天下无敌，更何况是个又有钱又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宁王要是不要才鬼了。”
听到这里，袁英带着两个包着丝帕的金杯子回到莲升楼，看她的表情显然“索要”的过程非常顺利。
秦晚将其中一个用交到了鹿陵手上，另一个让袁英收好，然后说道：“宁王让我过两天跟他去趟溧阳，我本来不想去，但是刚刚听邻桌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走这一趟。”
鹿陵对她点头：“那我就在应阳城内研究这杯子上的毒素，如果有任何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写信给你。”
“好了，快开始吃吧，菜都要凉了。”秦晚笑着招呼道。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美的鱼腹刚刚放到鹿陵盘中，就听到楼下大门外小二大声惊呼：“小的参见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