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之寒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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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家中巨变

西津渡通往武进县的坦道两侧,沃野千里,皆是农田,不过十来天功夫,已经泛出了一片片绿色,原是春雨后,稻田里已经开始在播种了。

满谷和周烈心生向往,对于没有随同去京口,很是遗憾,一刻不停的问着这一路的趣闻,萧钦之懒得说,萧书依旧仰着头走路,一副高冷样,一度让周烈和满谷以为萧书脖子出了问题。

倒是胖老八不知疲倦,绘声绘色的给俩人描述着这一路的种种。

进了萧氏庄园的大门,便看到花姑领着萧韵之在远远的等着,一见萧钦之露面,萧韵之便激动的扑过来,高喊着:

“阿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两只羊角辫随之奔跑,忽上忽下,粉嫩嫩的脸庞,倒映着说不出的欢喜,萧钦之一把将萧钦之抱住,顺到了后背上,宠溺道:

“等着,回家就给你,阿母呢?”

“阿母在楼上呢。”萧韵之满心欢喜答道,伏在背上,瞅着离花姑还远,又贴在萧钦之耳后,悄悄的说道:“阿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听见阿母与花姑说,阿姐要回家了。”

“是么?”萧钦之心里惊喜,箫藴之自嫁人后,回来省亲次数甚少,以至于萧钦之记忆逐渐模糊,只有一个用簪笔绾着青发的背影。

“我亲耳听见的,阿母还说让你去接阿姐回来。”萧韵之又道。

“嗯,我一定亲自去接阿姐回来。”萧钦之满口答应,背着萧韵之朝站在屋檐下的花姑走去,待离的近些时,萧钦之猛然发现花姑似乎有些不对劲。

花姑的情绪有些落寞,鬓白的头发,更添一丝灰败,凝望着萧钦之,蓦的泪眼模糊,只是道:“小郎君,回来就好,快上去吧,夫人在等你用餐呢。”

萧钦之京口一行的喜悦瞬间全无,凝目皱眉,心生警觉,沉声道:“嗯,我知道了。”

家里定是发生大事了,还是与大姐有关,萧钦之心急火燎,朝着周烈和满谷道:“把我的东西拿到三楼书房去,然后在书房等我。”后背着萧韵之,大步子往楼上跨去。

三楼餐室,明光通透,食案上摆着几道小菜,散着几缕热气,萧母倚门而盼,见萧钦之背着萧韵之上楼,从满是愁容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抱下萧韵之,道:“饿了吧,吃饭。”

“阿母,是......”萧钦之哪有心思吃饭,急忙问道。

却是被萧母打断,摸着萧韵之的脑袋,缓声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萧钦之心里藏着事,随意扒拉了几大口饭,就着几口菜,一顿饭吃的飞快,抱着萧韵之就往书房去,周烈和满谷已经在等着了。

从一堆物品中,萧钦之挑出了《平复帖》摹本,赠给了萧韵之,嘱咐道:“阿兄想着你将来要当个才女,这《平复帖》最适合你。”

萧韵之瘪瘪嘴道:“阿兄,你真笨,哪有送这个的?”

《平复帖》是草隶书法,萧钦之主攻颜楷,目前还用不到,主要还是忘了买礼物,不想被萧韵之嫌弃了,一时尴尬,想想也是,哪有送女孩子字帖的。

萧钦之想了想道:“我过几天去接阿姐回来,再给你买,行不?”

“阿兄,这是你说的哦,不然我就生气了。”萧韵之撅着嘴唇,傲娇道,抱着《平复帖》,开开心心回了房。

这头安抚好了萧韵之,另一头,又马不停蹄的奔去餐室,萧母已经用完了餐,去了隔壁的小道场上香,食案上的餐食已经被蔓菁收拾了去,餐室一片冷清,萧钦之只好焦急的等着。

于此同时,萧钦之在想,南地四姓要往北边扩张,萧氏处于第一线,而萧藴之嫁在了无锡华氏,姐夫华延之在婚后一年,不幸染病去世,两人育有一女。

换言之,箫藴之是一个寡妇,在华氏照顾独女,这孤儿寡母的,不惹世事,能有什么事情呢?

“轰—”萧钦之脑中雷声大作,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联想到萧韫之要回家,萧钦之猜测华氏怕是要借“休妻”的名头来打击萧氏的声望,至于“休妻”的理由,随便捏造一个就成。

萧钦之呆呆的坐着,一脸的凝重,家族的事自有族长扛着,只是为阿姐感到心疼,她当初与华延之太湖雅集一见钟情,执意外嫁到南地。

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爱情,最终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真是不值得。

甚至,萧钦之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思家之愁,亡夫之痛,独居之苦,这几年在华氏生活的日子,她一定过得无比艰难,可她从未在来信中,提及此事,每每总是说过得很好。

想及此,萧钦之不禁捏紧了拳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阿姐接回家。

门外的回廊上,有“咚咚”的声响,萧钦之连忙爬起身,走至门外,见是族长匆匆而来,张口就问道:“钦之,你娘呢?”

“二伯,我在。”萧母从道场走出,眼眶红肿,手攥着一封信,引着族长往餐室里来。

萧钦之凝噎,心想怕是猜中了,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头顶,愤然道:“阿母,你别哭,明天我就去接阿姐回来。”

萧母泪目道:“钦之,不可鲁莽,华氏势大,我们惹不起,安全接回藴之便可,万不可起冲突。”

族长读完了信,脸上一片颓然之色,将信扔给了萧钦之,沉闷不言一语,在餐室里踱着步子,垂眉思量。

信很短,总共不过十几行,大致说的华延之亡故已数年,遗孤渐大,不忍萧韫之独身守寡,故请萧氏接回。

这简直是委婉的放屁,萧韫之是华氏明媒正娶,迎过门的正室妻子,有官府造案在册,且箫藴之未犯“七进三不出”条例,华氏是没有理由休妻的。

另说,华氏即便是大发慈悲,不忍箫藴之独身守寡,那也需要提前与萧氏商议,而不是草草一封信筏,便让萧氏接人。

族长站定,忽然问道:“弟妹,临走前,我与你说过,与程氏的十顷地之事等我回来再行商议,我走后,程氏可有遣人来问?”

萧母拭去泪,点头道:“县里的黄主簿与十三弟来过两次,我都推辞说等你回来处理。”

“嗯!”族长点头,深吸一口气道:“那十顷地,你立即着满仓安排人手春耕,不用管程氏,我自有办法。”

又看向了怒气横生的萧钦之,沉声道:“下午全族大会,你届时到场,明日一早,与你七叔,九叔带部曲六十,全副武装,启程去无锡,华氏之赠,一概拒绝,只接藴之一人归家即可。”

萧母闻言,不禁潸然泪下。

“谢二伯。”萧钦之衷心的感谢道。

族长凝望虚空,愤慨道:“我萧氏之女,怎可受欺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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