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抑制不住地难过
看来很多事,还得他这把老骨头亲自处理。
看到楚远弘愤怒的表情,童乐悠知道,她成功了。
她故意口气哀伤:“楚伯伯,我知道我与相望哥哥决无可能,跟您说这些话也不是想拆散他们,只是我无意中得知应雪晴曾经中了木兰春毒,您却被蒙在鼓里,为成全他们竭尽所能。”
木兰春楚远弘不仅仅听过,他有一个好哥们的老婆服用过这药以后,数十年没有生孩子,最后终于生了,却生出一个智障来。
他要知道应雪晴中了木兰春的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楚相望娶应雪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楚相望居然没跟他说,因着这个女人,他眼里只怕早没他这个父亲了。
楚远弘起身便去找应雪晴,他要赶在楚相望回来前将应雪晴赶走,永远地赶走。
童乐悠见楚远弘情绪激动,心里像久旱后遇到甘霖一样畅快,但她强压在了心底,假惺惺道:“楚伯伯,这事您还是等相望哥哥回来再处理吧,您现在去找雪晴,他们一定知道是我告诉您的,相望哥哥一定会找我算账,其实在来前我纠结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您这些真像。”
楚远弘哪里听得进去,他对童乐悠道:“放心,这是我们家家事,不会牵扯到你。”
童乐悠假意道:“应雪晴也是被人算计才中的毒,她也不想这样,她比谁都痛苦。”
他冷笑:“那她就能坑我儿子?”
楚远弘忍无可忍,没好气地进了别墅:“雪晴,出来。”,他愤怒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童乐悠感受到了他深重的戾气,喜滋滋地跟在后头,准备看一场好戏。
××
应雪晴设计图画到一半,突然没了灵感,正绞尽脑汁思索间,听到楚远弘冷气逼人的呼喊,顿觉事情不对。
她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下楼去,看到楚远弘身后的童乐悠顿时感觉光阴晦暗几许,知道今天免不了一劫,反而冷静下来,恭恭敬敬站着无比淡定地问:“爸,怎么了?”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楚相望离婚,离开楚家。”他气咻咻地看向门口,示意她现在就行动。
童乐悠跟在后头假惺惺劝说:“楚叔叔,这样不好吧!相望知道了他一定会怪您的。”
“我们家的事你别插手。”楚远弘对童乐悠说,语气已然变得温和。
童乐悠乖巧点头。
楚相望一双炽红的眼睛又瞪向了应雪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中了木兰春?”
应雪晴很纳闷,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同时也感慨纸到底包不住火,无力地点了点头,弱弱地说:“爸我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那有什么用,就算清除干净,你就能生出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
这话把应雪晴给问懵了,她左手不自在地摸着右手,像极了犯错后心虚的孩子。
楚远弘看她这样更是胸中怒火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随时会爆炸的锅炉,他冷眉上挑轻笑:“你伙同相望骗我,相望居然告诉我是他有问题,你们良心不会痛么?”
应雪晴怕他犯病,垂下眼睑:“我知道我有问题,所以打算离开相望,但相望找到了我,不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们都看清了彼此的心意,爸,我体内的余毒已经清了,现在科学很发达,我们一定能很快怀上孩子,并且是健康的孩子。”
她终于从自己的言语中找到了底气。
假如楚远弘没有那么一位朋友,或许还会信应雪晴的话,事情也可能会有回旋的余地,可偏生他有那么一位朋友,每次见到朋友的智障儿子他都为朋友感到闹心。
现在,他只要看到应雪晴都感觉愧对祖上,心里惶恐难安。
“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跟楚相望离婚吧,你若主动跟他离婚,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爸,我跟相望真心相爱,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人活一世,多么不易,我们甚至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到,您让我们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好吗?”
童乐悠听她这么说,在心里不止一遍骂应雪晴臭不要脸。
楚远弘正在气头上,她的这些大道理,他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更加恼火:“你要赖着不走,我楚家也不是好惹的,假如你不在乎你父亲的安危,大可留着。”
应雪晴简直不愿相信她的耳朵。
眼前这个老人看起来是那么慈祥和善,这样威胁的话居然出自他口,而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吓唬她。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她拔高了声音:“好,我走。”
“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识像的。”楚远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笑意。
应雪晴没作声在心里叫苦连天,她不爽快,有用吗?
“你跟我来,我现在就给您开200万元支票,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我不要钱。”但回来是一定的,也许是某天楚远弘想通了,也许是某天她抱着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又也许是某天楚远弘需要她的照顾!
童乐悠心里乐开了花,笑如罂粟:“应小姐,我劝你还是收下吧!毕竟你得了这种病,今后可能嫁不了人,只能靠自己,手里多攥着些钱日子总归好过些。”
对于童乐悠雪上加霜的话,应雪晴全当是耳旁风。
她只是突然纳闷,她怎么知道她中了木兰春毒的,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宁五月告诉你的?”她漫不经心地问。
“够机灵的,没想到被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出卖了,我说啊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是?”
应雪晴没作声。
“要怪就怪命运不青睐你,你也怪可怜的。”
应雪晴特别烦童乐悠这副痛打洛汤鸡,没完没了的样子,当她不会说话么,恼火笑着回怼:“够了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吧,你就算机关算尽拆散我跟相望,他也不可能娶你,不管我多么不幸,或者不堪,总比你要好,我就算得不到他的人至少还能得到他的心,可你呢?不仅得不到他的人,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我看你有功夫还是同情可怜一下你自己吧!”
童乐悠刚才的优越感顿时一扫而空,气得脸色惨白。
应雪晴解气得很,又给她补了一句:“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楚远弘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懦弱胆心怕惹事型,看到她犀利的一面倒是有些惊讶,见童乐悠面如死灰,忍不住打压她嚣张的气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难怪把我儿子迷惑得忘祖背宗!”
应雪晴默不作声,不过将她的衣服、电脑、设计稿收拾好塞进箱子里,她全当没有听到楚远弘尖酸剜心的话挤出一抹笑,云淡风轻跟他告别:“爸,我走了,您多保重。”
楚远弘愣住了,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艳的狠话,没想到驳都不驳,心里的火降下去不少,凭心而论,假如应雪晴没中木兰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媳妇,拎得清长幼尊卑。
童乐悠见状适时提醒:“楚伯伯,这个女人满腹心机,比演员还能装,您不要被她给迷惑了。”
应雪晴听到这话似笑非笑:“你做了多少不堪的事,我爸定然一样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不希望他困在这些事里难做,对于我爸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远弘目送应雪晴渐渐走远,直至她纤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拐角那片明丽的阳光中,猛然间想起陆小露五味杂陈。
童乐悠则一直在观察楚远弘,看到这样的情景,抑制不住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