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被截胡

郊区的废旧厂房，阳光穿透破烂的玻璃，在斑驳的墙上投下光圈。厂房内，两名年青的警员已经在墙角边的地上扒拉了有一会儿了。地面被挖出了一个小坑。他们在认真的寻找着什么。外套被放在一边，衬衣靠近背心和前胸的位置已经湿透。小铲子插进土里，摩擦产生温和的刺入声音，夹杂着几粒泥土被扬起。

又铲了一会儿泥土，其中一人不耐烦，唠叨道：“小李，你到底看准确没有？位置是这里吗？怎么找不到？”

“南哥，不可能不对，手机短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在这里。我们再挖挖。”

叮铃、叮铃，手机铃声响起。“喂，牧哥，在城郊的废弃工厂。嗯，对，就是上次那个工厂。还没有找到，还在找。...放心，我贾南办事，你放心。...好，好，挂了哟。”

贾南刚放回手机，小李就问：“牧哥说什么？”。

“他们在过来的路上了。抓紧干。”贾南答。

“宋队也来？”

“牧哥和晚夕姐。”

“哦。真庆幸这地面不是混凝土浇筑的。”

两人又向下挖了十几厘米。一个黑色盒子露出了一角。贾南一看见有东西，马上就兴奋了起来。那高兴劲儿就好像在沙漠里找到了水源，在陷阱里找到了救命的绳子。希望的光照亮前方的路。

“等等，你别动，让我来刨。”贾南若有介事。

小李停下了动作，蹲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贾男快速的把盒子刨出来，把小铲子丢下，拿起盒子并打开，手机和录音设备在里面。

“终于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小李感叹。

“应该没受潮吧！”

“我看看。”

贾南将东西递给小李：“边走边看，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回警局。这里不安全。”

“等我一下。刚刚只顾着挖东西了，没顾上‘三急’，我去旁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大，还是小。”

“大。有纸吗？”

贾南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出一小包纸，递了过去：“懒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小李将手机和录音设备交回贾南后就往外面跑。贾南看着小李一路夹臀小跑，顿觉好笑。小李出去后，厂房内只剩下了贾南。贾南向方牧告知了这边的情况，并商量好在中途会合。挂掉电话后，贾南听了一下录音，确认了这的确是案件的关键证据。

待小李回来后，两人快速地开车离开了厂区。警车行驶在弯曲的小道上。这条通往厂区的道路比较狭窄，只能一车通过。往常，两车交会时，必须在路边错车位谨慎地错车。贾南开车，小李坐在副驾位置。两人心情都好，聊开了。车窗开着，风呼啸。警车正行驶间，对面一辆面包车突然急速的从弯道驶过来。因为对面来车速度太快，贾南眼见要撞上了，一时慌了神，猛向路边打方向盘，带着踩刹车。警车冲下了正路，向道路边的田里冲去。“砰、砰”车头重重地撞在了田坎上。泥土被撞飞，波澜了平静的水。贾南和小李都被安全气囊震晕了，两人头上都有些许血迹。警车的前保险杠被从中间撞裂开了。

道路上，面包车稳稳地停下，从车里下来两个彪形大汉，脸上有面具，带着手套，快速地走向警车主驾位置。一人从车窗将手伸进去，打开车门，在贾南身上摸索。一人在后座的小包里翻找。他们找的很认真。

不一会儿时间。

“找到了。”后座的那人低声说。

“走。”

两人火速上车，驶离。

林晚夕和方牧在约定好的会合地点等了一会儿。两人都着急了。方牧拿起手机，拨打贾南的电话。手机信号通了，但没有人接听。方牧又打了几次，依然无人接听。“不会出事了吧。”方牧担心。

“走，快开车，我们向工厂赶。”林晚夕说。

“万一错过了呢？”

“先开车。如果他们中途来电话了，我们再停车。我隐约感觉不对劲。心里慌慌的，没有底。”

“好。”方牧启动汽车。

半个小时后，合众集团公司大楼18楼苏莫办公室，张劲风将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讲给苏莫听。只见他讲的绘声绘色，唾沫横飞。苏莫听得入神。苏莫相信这些小道消息中也可能有真实的消息。他对张劲风的办事能力还是认可的，上次让张劲风透露王启政组织开会的消息给张子龙，张劲风就办得很好。这才有了后面的“两英战老总”戏码。当然，苏莫最初的谋划是想通过张子龙、周至强闹一闹王启政，让王启政失去内心的分寸，他再探探王启政的底。可不曾想，王启政根本不接招，闭门谢客了。这就让苏莫的谋划落了空。他也难以知道王启政的想法了。张劲风刚才讲的，苏莫在揣摩。如果真如张劲风所说，合众集团公司要换一把手了，那究竟谁会来接替呢？也许自己还能往上走走，苏莫动了心思。

大楼下，监听车里，陆小北在刷手机、浏览新闻，宋宪接到了方牧的电话。挂断电话后，宋宪表情凝重。陆小北注意到了，“怎么了？宋队。”

“手机和录音被抢了！”

“被抢了？”

“对。”

“又被截胡了！对方怎么知道我们在找手机和录音？”

“说不清楚。”

“我们中有对方的人。”

“有对方的卧底？”

“对。就在警队里。”

“现在怎么办？”

“钓鱼。”

“怎么个钓法？”

陆小北在宋宪耳边细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