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笨笨的选择

妈妈生了我们五只可爱的鸟姐妹：老大叫达达，老二叫豆豆，老三叫晴晴，老四叫云云，而我呢，不用说，就是老五了，叫笨笨。我本来不叫笨笨的，可是我的姐姐们这样叫我，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是老满呢？我的真名叫彩彩。

第二年春天，我们都长大了，妈妈也老了。妈妈说：“你们都长大了，我也不能再帮你们了，你们从明天开始就远走高飞吧。记得每年都要回一次家。”

我们开始商量我们想去的地方，达达说：“我要去热闹的城市里，那里可发达了。”

豆豆说：“这算什么，我要去大都市哩，那里有许多的富翁，我要找一个富翁家住下来，天天悠闲地唱歌。”

晴晴刚刚梳理完一遍漂亮的羽毛，说：“我要到一棵美丽的树上生活，像我这等美丽的角儿，只有美丽的树儿才配得上我。”

云云在我们中是很懒的，她说：“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去那片大麦田里，不愁吃，也算是无忧无虑了。”

我说：“我想去一个没有人类打扰的安全的地方，我想我没有你们这么好的日子过。”

“哈哈哈，笨笨真笨！”姐姐们大声嘲笑我。

第二天，豆豆说：“我们明年春天再在这里会面吧。”

在妈妈的“祝你们好运”祈祷声中，我们振翅高飞了。

我向着一座大山的深处飞去，最后，来到了一片茂盛而幽静的森林。我选中了一棵结实的大树，开始搭巢；搭好了巢后，就开始找食。由于对环境还不熟悉，好不容易才找到几条瘦虫子和几颗草籽，不过还好，刚好抵得住饥饿——我开始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真正的苦日子。

我很快熟悉了这里，知道哪里虫子多，哪里结满了浆果。到了春天快过去的时候，我认识了蜘蛛多多、小花蛇条条、蚂蚁飘飘、穿山甲佳佳等一大批朋友。它们都喜欢我的算不上优美的歌喉，我也每天给它们唱几曲欢乐的歌儿，我们过得很开心。慢慢地，我的日子红火起来，纵使在冬天的雪地里，我也能找到很好的食物。最令我骄傲的是，我也生了几只可爱的小宝宝，它们健康成长着。

春天来了，我记起了妈妈的约定，于是告别了朋友，带着宝宝们飞回妈妈家。

我们姐妹又见面了，我真开心。可是，达达变得像煤炭一样黑了，眼睛昏瞎，呼吸紧促；豆豆胖得不行了，几乎就飞不动了；晴晴枯瘦如柴；云云最惨，腿都断了。

一见面，达达就迫不及待地哭诉说：“呜，早知道这样就不去了。那儿的河水呀，空气呀，都发出臭味，眼睛都被熏瞎了，肺部也熏肿了，咳咳咳咳咳……”

豆豆接着说：“我的主人对我可好了，我过着公主一般的日子，天天吃香的喝好的，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瞧我一身富态。只是糖尿病高血压动脉血管硬化脑血栓全找上身来了，瞧，我是背了一大袋子药回来了。”豆豆把背包里的红红绿绿的药丸子“哗啦”一下全倒在桌子上。

晴晴苦着脸说：“我怕我的美丽的羽毛弄脏了，就不去捉虫子吃，天天只管梳理羽毛，饥一顿饱一顿的，有上一餐没下三餐的，都要饿死了。”她边说边风卷残云一样地把妈妈准备的食物啄掉了，看来，她真饿坏了。

云云伤心地说：“我刚到麦田的时候，过得真是神仙日子呀，遍地是吃的。可是没多久，麦农就发现了我，竖稻草人吓我，放炮竹驱我，用石子砸我，用鸟铳打我。那一次，我吃得忘情，反应慢了一点，就挨了一颗石子，腿骨头被打断了。幸好翅膀没伤着，要不就……”

“早知道就不去了，苦死我们了，还不如彩彩呢。”姐姐们异口同声地伤心地说。我很惊异姐姐们竟不再叫我“笨笨”了。

妈妈流着眼泪说：“孩子们，知道了吧？只有自强自立、勤劳做事，才能过上好日子的。”

201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