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彻底解了
温孤冷抬头看了眼日头,已是午时,她没问款冬为何昨日不叫醒她,只是冷着脸进了风广白的药房。
不用问她也知道肯定是风广白授意的,风广白没有那么在意川遥久华的死活,自然是想让她先好好休息,等稳妥了再试药。
如果她此时没有醒,风广白或许会让她睡到申时,留一个时辰试药便是。
“开始吧。”
看着她神色不悦,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风广白也知道她生气了,但他没什么可辩解的,只是把对应的解药配好,盯着她试药。
如温孤冷所想,那碗浓稠的毒药可谓是苦出天际了,她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感觉能把人苦死。
等嘴里的苦味稍微减轻,毒带来的痛感便扩散开,出了一身冷汗。
等她试了药,风广白帮她诊过脉,探清情况后,刚端起解药催她服下,她却抬手拦住药碗。
“怎么了?”
温孤冷神色微妙:“好像……化解了。”
“化解了?”
风广白搭上她的脉,刚才所服的药确实被化解了,不需要再服解药。
温孤冷觉得稳了:“继续吧。”
虽然这药奇苦,还会刺她一遍,但是能被化解就说明没事,果然这活只能她来干。
“好。”风广白把药给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试了两碗毒药后,温孤冷有些虚脱,趴在桌子上就不想动了,连手指都不想抬。
这玩意儿还真是不致命但废人啊,好在老天开眼,让她试出正确的解药了,不用再继续遭罪了,真是谢天谢地。
温孤冷歇了一会儿,恢复点力气之后准备回去继续休息,等睡醒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吧。
刚走两步,温孤冷的步子停了下来,只觉得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玩脱了,就彻底失去意识。
“阿凝!”
风广白急急接住她,她的脉象全乱了,潜藏在体内的毒完全失控,来势汹汹,似乎要将她吞噬。
“公子!”
听见动静的款冬冲进来,看见这一幕脸都白了。
“把桌上那碗药拿去给川遥久华。”
风广白丢下这句话就抱着温孤冷去旁边屋子了,她的毒必须马上处理。
风广白盘腿坐在床上,源源不断的内力输进温孤冷体内,直至次日鸡鸣,她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他松了口气,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小瓷瓶,取出里面的药丸给她服下。
那是宿泱昨天刚送来的解药,本来就打算等她试完药后给她服下的。
推开门出去,款冬在外面等着,看见他的时候惊呼出口:“风大夫,你的头发?”
头发?风广白看向自己的头发,哦,多了几缕白发,挺好的,这样出去就不会有人因为他看着就年轻而质疑他的医术了。
“没事,早晚会白的,不要告诉阿凝,她不必背负我的事。”
“是。”款冬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认识风广白的时间不过两年,也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但他对温孤冷的态度好的没话说,不管什么事找上他他都会帮忙,根本不考虑有多危险这种问题。
有次她还听见风广白跟别人说温孤冷救过他的命,可她印象中还真没这茬,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他出手相助结的缘分。
但若是他胡说的,他这态度又挺像温孤冷救过他命的。
风广白去藏自己的白发去了,也没问川遥久华那边的情况,服下解药应当是没事了。
款冬进屋去照顾温孤冷。
川遥久华睁开眼睛,明亮的光让他有些不适,眯了眯眼,完全适应之后,一偏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风广白。
“醒了?”
没看见温孤冷的身影,川遥久华开口询问:“温孤冷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还没醒。”风广白语气冷漠:“你的毒已经解了,以后都不会再复发了。”
川遥久华以为他说的没醒是睡着了,便没有追问。
“多谢。”
“不用谢我,你的命是冷冷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风广白定定的看着他。
“是她日夜兼程把你从奉临送到这儿,又不顾自己安危,舍了半条命替你试药才把你救回来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日后你若敢做半点负她之事,我必杀你。”
川遥久华脸色大变:“试药?!”
解毒最有用的方子莫过于以毒攻毒之法,尤其还是广寒宫这样的剧毒。
那样的药,就算用药浴淬过身体,又岂能轻易尝试?稍有差池就是要人命的。
刚才他说,她还没醒……
川遥久华立马起身,却因为身体太虚跌了回去,他缓了缓,还是站了起来。
“她在哪里?”
风广白带他去了温孤冷的房间。
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许苍白,神情安然,似乎只是睡着了。
川遥久华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她什么时候能醒?”
风广白说:“起码还得再睡两天。”
他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共生的了,怎么就那么巧的在差不多的时间身中剧毒,又在解毒之前凶险毒发呢?希望他以后不会连累她。
风广白出去了,留川遥久华一个人在屋里陪着温孤冷。
“风大夫,小姐的毒是彻底解了吗?”款冬小声问风广白,不想惊动屋里的人。
风广白说:“彻底解了,以后再也不会威胁到她了。”
当年温孤冷的毒并没有研究出解药,只是用各种奇花异草化解大半,还有一些压了下去,残留体内,此事知道的人甚少。
宿泱他们一直在研究解药,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研究出来了,配置成功后便送到他这儿,让他交给温孤冷。
如川遥久华所想,如果试药之前就帮她解了毒,那那些毒药对她绝对致命。
所以他才留到了试药之后,没想到还是差点把她搭了进去。
夕阳西下,余辉洒金。
睡梦中的女孩睫毛动了动,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坐在床边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男子的眼底有些许乌青,先前的病态已经消失不见,如雪的银发也变成了墨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染上颜色一般。
若是说之前的他是池中白莲,山巅之雪,那现在的他,就是莲花成精,轩然霞举,气息都凌厉不少,跟无害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但是,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