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就各凭本事
岷川还没有温孤氏的香铺，几家小香铺也做不出品质多高的香，很快生意就被徐家抢走了，纷纷改行谋生。
尝到甜头的徐汝成自是欢喜，有了信誉和稳定客源之后就开始以次充好，做的手脚不大，一直没被发现，还是财源广进。
看着兜里的钱和眼前的安逸，徐汝成便把居安思危和良心这些东西抛诸脑后了，一心钻研怎么偷工减料赚黑心钱。
正在他研究出新办法，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落霞飞开张了。
不需要怎么宣传，仅凭宴星温孤氏几个字就吸引了大批的顾客，有了稳定客源和信誉保证。
温孤氏的香品是连天子都认可的，帝京那些达官贵人更是非温孤氏所出都不敢用，怕被人嘲笑。
落霞飞的香品品质自然不会和帝京完全一样，毕竟风俗和需求不同。
帝京遍地贵人，所求皆为精品，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换到其他地方，有多少掷得起的？
但即使是最普通最便宜的香品，质量也比其他家的强很多，以次充好更不可能。
有了对比，百姓心里就有了杆称。
徐家的生意日渐惨淡，调香师陆续离开，眼瞅着就只能像之前的那些生意那样以失败告终。
但这是徐汝成做过最赚钱的生意，怎么甘心就此放弃？就算对手是温孤氏，他也想博上一博。
如果上天垂怜，让他把落霞飞压了下去，那他所获得的利益不言而喻。
富贵险中求，只要温孤氏没有彻底断绝了他经营香道的路，他迟早会把落霞飞踩在脚下。
可惜他的实力和野心相差甚远，即使落霞飞没有刻意打压，没有断绝他的路。
而他也在四处奔走努力，甚至试着学习香道，自己配制出更好的香品。
但知道是要和温孤氏的香铺竞争后，没有一个香师愿意帮忙。
不管他花多少钱都没用，那些香师直言不想砸自己的招牌，被人嘲笑自不量力。
徐汝成很着急，全部心思和毕生所学都放在了香品上，堪堪保住香铺，犹如夹缝求生，好不狼狈。
挣扎许久，看明白以自己的条件和实力，实在挽救不回自家的香铺了，他开始把心思动到落霞飞上。
一边摆出转行的态度，让对手放松警惕，一边往落霞飞里安插眼线，暂时蜇伏起来。
等着眼线稳了，他物色到了可以当刀使的人，一番计划之后，就开始实施毁香行动。
他先让眼线袁昌偷偷把贵重值钱的香品聚到墙角边，威胁小四答应凿墙。
又让二狗把仓库外看守的人全部引开，用最快的速度促成此事。
事成之后，二狗回到府里复命，还没踏出那道门就被杀了。
而他杀人灭口的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小茹看见，小茹不敢声张，捂着嘴跑回房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她现在跑路，肯定会打草惊蛇，不等跑出岷川就被抓回来了，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能跑，只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不曾去过那里，不曾看见那一切，等此事彻底平息再寻个由头离府，逃出生天。
想清楚后，她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只是鲜少出现在徐汝成他们面前。
希望这样能让他们能忘记自己的存在，最好是以后想起来都不会有印象。
就在前天，小茹亲耳听到他们商量温孤氏公子将至，营造小四夫妻亡故的假像，意图蒙混过关。
她本不想掺和，但是想到徐汝成父子平日里的作为，怕此事过去他们会清理府中的人，选择主动举报。
顺子是林跃的远房亲戚，出于避嫌的想法，知道这层关系的人并不多。
顺子虽然憨厚，但是看人还挺准的，一直觉得袁昌有些不对劲，每次他来上工都悄悄盯着，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想到被他躲过了偷置香品的事，倒是看见了遭人灭口的场景，夜黑风高，又是郊外，那人捅完袁昌扔水里就走了。
顺子过去把他捞出来，没想到还剩了口气，说出了徐家毁香，杀.人灭口这几个字，然后就彻底没了气息。
顺子从他手里抠出一个串着铜钱的缨络，想来就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可以留做证物。
那串缨络正是二狗所有，是他母亲的遗物，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而朱华的妹妹也被徐汝成捏在手里，让他去杀袁昌和小四夫妻，否则就让他们兄妹一起下地狱。
由于小四夫妻俩逃脱在外，任务还未完成，他倒是侥幸活到了现在，他妹妹也被落羽救了出来，再无顾忌。
陈飞就是埋在落霞飞的最后一个眼线，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要不是这次徐争悄悄找过他，林跃他们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去。
他的任务是想办法混进香室动手脚，可惜林跃早派人盯着他了，不等他进香室就把人给捆了。
几人口述下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非常清晰，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徐汝成等人无可狡辩。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温孤冷语气清冷，完全不怕他再编出什么狡辩之词。
“呵呵，真是可笑。”
徐汝成恨恨的瞪着温孤冷。
“你温孤氏仗着势大，断人财路，难道还不许别人报复吗？”
“今天我栽了是我运气不好，但你别得意，看温孤氏不顺眼的大有人在，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替我报仇的！”
似乎听见什么笑话，温孤冷笑了笑，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落霞飞是我开的，你的黑心财路是我断的。”
“在这世上生存本就各凭本事，我们既然有立足的本事，还会怕别人看着顺不顺眼吗？”
只要时机合适，扩展温孤氏产业是必然的，在选址考察的时候，她就把岷川商铺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徐汝成连黑心商铺都敢开，没道理他们光明磊落的生意反而不敢做。
至于他的财路，那是他自己断的。
“你，你……”
徐汝成指着他的手都是颤抖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