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火入魔
难得见杨怀乾如此不吝地表扬，杨八妹心中一阵惊喜，立刻将思绮拥入怀中，心里的爱溢于言表。
“怎么样！我厉害不？”思绮撅着嘴，有些不服气看向杨怀乾，丝毫没有惧色。
“厉害！厉害！”杨怀乾竖起大拇指冲着思绮说：“但是不算最厉害！”
思绮从杨八妹怀中窜出，双手叉腰，小脸上挂满了不服。
“为什么不算最厉害！”
杨怀乾嘴角扬起一丝怪笑，眼神复杂看着思绮，见此一幕，我心中莫明生起一阵不安。
果不其然，杨怀乾慢悠悠看口说道：“你记住了一共有多少道菜，但是……”
杨怀乾一摆手，欲言又止地说道：“算了，算了，你肯定记不住。”
明显的激将法似乎对思绮很有用，她上前一步，把头抬得更好，双眼圆溜溜瞪着杨怀乾。
“不能算！不能算！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记不住！”
杨怀乾沉默数秒，脸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将嘴一撇，双手一摊，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动作。
“那好吧，如果你能说出哪道菜先上，哪道菜后上……”他弯下腰注释着思绮粉嘟嘟的小脸，加重语气挑衅地继续说道：“那才是最厉害！”
“好！那我……”话音未落，思绮脸上立刻浮现苦恼之色，显然是对杨怀乾的问题没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样？是不是记不住？”杨怀乾眉毛一扬，语气疑惑地问道。
思绮脸上的自信少了很多，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我想想......”
“想多久？”
“马上就好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
在杨怀乾咄咄逼人地追问下，思绮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失魂落魄地表情。
一旁的我们也察觉出了不对，抱着侥幸和好胜心，我们也想思绮能够答出。
“先上的麻婆豆腐，然后是板筋，再然后是……猪脚……不对！是狗肉……然后……”
“不对！”杨怀乾突然打断道。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又没有......”我话没有说完，就见杨怀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
“你们的菜是我亲自安排的，菜单在此。”
我不再说话，将目光看向思绮，只见她身子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太阳穴的青筋微微隆起。
意识到不对，我赶紧叫思绮：“思绮！别想了！我们不猜了！”
思绮眉头紧缩，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苦思冥想。
杨怀乾见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似笑非笑盯着思绮，大有静观其变的意思。
思绮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吃力地说道：“重新来！应该是麻婆豆腐，板筋，狗肉……”
说着说着，豆大的汗水开始顺着思绮光滑的肌肤滴落，眼神逐渐开始涣散。
“没关系，你已经很厉害了。”杨八妹见势不妙，立刻笑着安慰道。
我们都听得出杨八妹的安慰是关心，可对于思绮来说却像是一种怜悯和失望。
也许是不想让杨八妹失望，思绮开始更加努力的回想，可越是勉强就越是记不住......
几秒之后，鲜红的血丝以眼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思绮的双眼，整个人随之仿佛进入了一种魔怔状态，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肌肉也开始抽搐，显露出无比痛苦之色。
“别说了！”大刚看着自己妹妹如此遭罪，就算明知她心高气傲，也忍不住开口打断，怒喝一声便要上前阻止。
“嘭！”
杨怀乾突然出手，电光火石间一道劲风袭来！
只听一声闷响，大刚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可能是大刚的注意力全在思绮身上，又可能是杨怀乾出手太快，这一掌大刚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大刚“噔噔噔”后退几步，突然表情一变，手上青筋暴起，没有丝毫犹豫，冲着杨怀乾就是一计重拳！
杨怀乾面不改色，左袖无风自动，一声破空之声从袖中传出……
“破！”
说时迟，那时快！这次从杨怀乾衣袖中飞出的不是软剑，而是一只肌肉分明、肤色蜡黄的手臂。
只见杨怀乾翻手成扣，左掌不偏不倚稳稳扣住大刚右手手腕，随后手臂一震，一道怪力倾斜而出，瞬间麻痹大刚整只右手。
“咔！”
一声脆响，大刚腰部一歪，右臂已被杨怀乾夹在左边腋下，整个过程杨怀乾始终盯着思绮，目光未曾离开分毫。
来不及多想，大刚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强忍着手臂脱臼的酸痛立刻朝着杨怀乾面门送出左拳。
这次大刚用了全力，拳虽未到，拳风已达，带起杨怀乾微白的鬓发。
杨怀乾不动声色，似乎早已预料，他漫不经心将头一仰，轻松躲过来拳，化解杀招。
不等大刚左拳落空，杨怀乾以顺雷不及掩耳之速抬起右手轻轻在大刚左臂上一点！
“咔！”
又是一声脆响，大刚整条左臂瞬间麻木，像是没有了筋骨一般直接瘫软垂下。
一切来得太快，短短几十秒间，一身武艺的大刚就这么被轻松制服，别说是我和包天，就连大刚自己也是一脸茫然。
见此一幕我大惊失色！大刚虽是少年，但在我记忆里无论是和村里的孩子打架，还是与我父亲那辈的成年人过招，大刚都从未显得如此不堪过。
“大刚！”我大喊一声，正要上前却被杨怀乾喝住。
“要想让这小姑娘活命就别添乱！”
我大吃一惊，心中一阵疑惑，看着杨怀乾认真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更不至于拿我这种小屁孩寻乐……
“噗……”
心中正疑惑之际，思绮突然喷出一道鲜血！
“思绮！”
我和包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抱住倒下的思绮。
“四哥！你怎么......”杨八妹上前两步，满脸怒气对着杨怀乾抱怨道：“这小姑娘我很喜欢！你怎么能......“杨八妹心生不悦，想要责怪杨怀乾却不知该如何责怪。
确实，杨怀乾并未动思绮分毫，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说一句，整个过程分明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全凭自愿。
面对自己怒气冲冲的妹妹，杨怀乾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正是因为你喜欢这丫头，也对我味......”杨怀乾松开大刚，不紧不慢走到思绮面前蹲下，伸手靠近思绮的鼻尖试探几秒，又用双指撑开思绮的眼睛观察一番后继续开口说道：“这么好的苗子一定要好好培养，发现问题就要趁早解决，物极必反，不过心里这道关，以后走火入魔怎么办？”
一语话毕，我们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杨怀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是......”大刚突然一改语气，用敬语说道：“前辈您是在帮思绮悟道通脉？”
杨怀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扭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大刚问道：“你看出来了？”
大刚双手已经脱臼，听到杨怀乾的问题后眼中满是激动之意，他腹部发力，用腿支撑着身体艰难起身，随后毕恭毕敬朝着杨怀乾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前辈用心，我代小妹先谢过前辈。”
杨怀乾微微点头，表情中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欣喜问道：“你是山东人？”
大刚点点头。
见大刚点头，杨怀乾脸色由惊变喜，似乎对山东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声音略微升高试探性的发问：“你是如何明白的？”
听见二人的对话，又看着二人的表情，我、包天、杨八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知道其中道理，但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原来杨怀乾是在帮助思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