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怎么会知道艳儿！你到底是何人？”
杨怀贵神色激动地问道。
“我是谁？”
女子眼中仿佛涂上了一层寒霜，神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片刻之后，眼中寒霜尽退，却多了些许惆怅。
“艳儿已经死了……”
杨怀贵嘴皮微微颤抖，脸上难掩激动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与艳儿有何干系！”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天下男人都是一样，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杨怀贵上前一步，脖颈微倾盯着眼前女子，眼神复杂。
“你说艳儿已经死了？”
女子默不作声扭头看向杨怀贵，眼神冰冷地问道：“如果不死你会去找她吗？”
杨怀贵表情一愣，数秒之后眼神开始涣散，表情从惊讶紧张变得迷茫惆怅。
“哈哈哈哈......”女子冷笑几声嘲讽道：“果然如此......你就是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伪君子！”
面对女子的辱骂，杨怀贵并无做出任何反驳，只是一脸黯然看着地面，眼神空洞。
“既然你认了！那就好好尝尝这寒酥毒的滋味！越是你这种滥情绝情之人就越是痛苦！”
女子话音刚落，杨怀贵突然单膝跪地，五官开始抽搐，显得极为痛苦。
“三哥！”杨怀乾艰难起身上前，单手扶住杨怀贵关切问道：“屏吸护气，化气注神，练神养心......“
杨怀乾话音未完，只听女子异口同声道：“滋心补血......“
杨氏兄弟同时大惊看向女子，杨怀乾厉声道：“你怎么会我杨家的护心口诀？”
“因为有人曾经教过我。”女子冷冷答道。眼神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遗憾。
“谁教你的！”
杨怀乾质问着女子，却被身旁表情苦楚的杨怀贵伸手阻拦。
“是我教的。”杨怀贵嘴唇颤抖，眼中星光点点看着女子说道：“艳儿，许久不见，无论如何能看到你无恙我便心安了。”
四周空气骤然安静，一道残阳之光透过稀疏斑驳的树丛落在众人身旁，先前的阵阵阴风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境。
一片落叶随风而落，一阵女子低鸣哭泣的声音突然响起......
“呜呜......”
旗袍女子开始哽咽抽泣，身子不停颤抖，她垂着头，秀丽干练的短发虽然遮住了脸，但却挡不住晶莹的泪水。
“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她不停责怪着自己，情到深处直接蹲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
“我告诉你自己一定要杀了你！可是......呜呜呜呜......”
此情此景，我与大刚对视一眼，我们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算是在接头浪荡混迹多年，对于大人之间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
不难看出，杨怀贵与这旗袍女子，也就是艳儿本尊，全名叫冷艳的女子有过一段往事，本来杀意十足的冷艳仅仅是被杨怀贵认出后的一声呼唤便瞬间破防，往事涌上心头，朝朝暮暮，缠缠绵绵，一时间哭得梨花带雨。
“不......不！我要杀了你！”
冷艳一声大叫，秀发一扬，露出一双含情泛泪的双眸和早已红晕带粉的秀脸。
正当冷艳想要有所动作时，只听杨怀贵语气温雅地说：“你想要的我命来拿便是，我早已生不如死。”
冷艳听后神情一愣，宝石一般的双眼吊着泪珠，像是雨后夜空中的明星。
“此话怎讲？为什么生不如死？”语气看似凶狠，听着竟略带一丝关切。
“越是用情之人寒酥毒就越是厉害，这句话没错......”杨怀贵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含情，并未直接回答冷艳，只是痴情地看向她，眉目之间满是不舍与期盼地说道：“一直想着却又见不到，思念化作悲伤，再到绝望，这不让人生不如死吗？”
冷艳身子一颤，珍珠热泪划过脸颊。
“你......”
杨怀贵强撑着起身，不等冷艳继续说出接下的话便继续说道：“我死不足惜，可却不能让你伤心落泪。”说完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贵哥！”
冷艳突然一声惊呼，立刻朝着杨怀贵跑来。
“快！帮我扶起贵哥！”
冷艳在杨怀乾的搀扶下快速将口齿鲜红的杨怀贵拥入躺进怀中，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药丸轻轻放入杨怀贵嘴中。
“贵哥快把药丸咽下。”冷艳一脸心疼地望着怀中的杨怀贵，自责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本想吓吓你，可是没想到......”
杨怀贵伸手轻抚冷艳脸颊，小心翼翼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越是用情，越是痛苦，你是没想到我会用情这么深，对吧？”
冷艳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点头，她双臂用力，紧紧抱住怀中的杨怀贵，哭声中发泄着自己无限又复杂的情绪。
“屏吸护气，化气注神，练神养心，滋心补血……”杨怀贵嘴中默念着自家的心法口诀，眼中满是浓情蜜意地看着冷艳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
冷艳突然止住哭泣，痴痴低头看着怀中的杨怀贵，朦胧的眼中似乎勾起了一抹回忆。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杨怀贵微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容貌可以改变，但这双眼却刻骨铭心。”
冷艳含情脉脉望着杨怀贵，正当痴情时又听杨怀贵说道：“还有这任性妄为的脾气……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说完伸手轻轻在冷艳鼻尖一点。
“噗呲……”
冷艳破递为笑，梨花带雨间含笑生情，秀丽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杨怀贵也是相视一笑说道：“艳儿，我兄弟的毒可否一并解了，有什么我不对的地方冲我来便是。”
冷艳哽咽抽搐着说道：“我本就无意伤害怀乾，都是为了气你……”说着递给杨怀乾一粒白色药丸说道：“吃下便可。”
杨怀乾接过药丸，表情从惊讶变得淡定，略显习以为常地看了自己兄长一眼。
“三哥，地图还在这帮人手里。”